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这场信息素暴.乱发生在枫叶路。
第六通电话嘟了好久依旧没有人接,姜禾已经走到马路边上,等不到它嘟完便自己切断了电话,伸手拦了一样刚好驶来的计程车。
“师傅,去逊方小区。”姜禾几乎是一上车便立马关上车门,对司机说道。
司机划拉了一下手机,略微犹豫:“那里......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哦,路上有点堵,你确定要过去吗?”他是一个beta,信息素暴不暴.乱的对他都没有影响。
“去。”姜禾想都不想便说道:“麻烦您尽量开快一点点,我很急。”
“好。”司机说。
从幸味小屋到枫叶路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姜禾一颗躁动的心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一到红灯怎么也坐立不住,只有快速行驶时飞速流逝的街景能够稍微给她一点安慰。
她还是没有放弃联系丹思柔,然而结果都一样,没人接。
除了傅九以外,她跟丹思柔的交际圈没有任何交集。
姜禾后悔极了,后悔掩饰的太深,后悔没有为丹思柔做过一丝努力,除了傅九她根本不认识丹思柔身边玩的好的任何人,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连个打探情况的人也没有。
二十分钟的路程变得特别漫长,到了枫叶路周边,已经隐隐可见有堵车的迹象。距逊方小区两个十字路口的距离,司机靠边停车,对姜禾说道:“小姑娘不能再往下走了,你看前面黑压压的一头,你走路还快一点呢。”
姜禾看了看,确实如果,她失望地“哦”了声,把钱转给司机,然后飞速驱动自己的十一路公交车。
她奋力奔跑着,到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时,停驻了好几辆消防车,消防员已经在准备调试设备往这一带投散净化粉末。
姜禾到附近的药店买了预防用的东西,高剂量的阻断剂抑制剂alpha用的一次性针筒,她事先给自己注射了一针,阻断剂剂量添加到最满几乎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趁着工作人员在疏导人流的时候她跑了进去。
随着进入的越来越深,姜禾渐渐蹙紧眉头。
她也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现实往往比想象中的要糟糕。
阻断剂只能阻隔腺体不被外界影响,但是并不能阻止各种各样的气味涌入她口鼻之中。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有,好闻的不好闻的混杂一通如同令人窒息的一氧化碳,虽不会像后者一样浓度过高致人于死地,但也极大力度地摧毁一个人对味觉的感官。
姜禾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双腿沉重无比步伐渐渐僵硬,她掩住口鼻,强大的信念促使她不断两腿交替往前跑。
阻断剂哪怕拉到最满也不是万能的,随着周围气体浓度越来越高,omeg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包裹向她,她的腺体渐渐开始有感应了。
姜禾感觉自己全身汗毛竖起来,她的身体不断遭受外界的冲击,一道道信息素试图攻破被阻断剂隔断的防线,额头已经沁出不少汗,不知是奔跑出来的热气还是不断忍耐着的冷汗。
几百米的距离原来对她而言眼睛都不眨一下,然而现在已经是气喘吁吁,她累到快要不能坚持,看到那栋熟悉的高楼便像见到曙光,揣着那一口信念终于到了丹思柔家楼下。
她把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双腿此刻像踩着棉花,姜禾擦了一把汗,驱动快要麻木的双腿,一口气跑了上去。
来到丹思柔家大门前,她先是试探着拍了几下门。
“丹思柔。”
没人回应,便又拍的更重了一些,边拍边喊着丹思柔的名字。
没人,里面没有人。
姜禾快要绝望了。
她本就是攒着一口气,此刻觉得异常疲累,身体贴着门滑下来蹲在地上,不知是额角的汗液还是眼睛的氤氲,她的睫毛沾着几滴水珠。
忽然,门开了。
绝望之中的姜禾如在沙漠见到绿洲,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弹起来,“丹思柔!”
抓着门把手端庄华贵的妇人淡漠地看着她,姜禾顿时石化,一股扫兴顿时沉淀心涧。
已经很难被情绪干扰的舒婉眼睛里闪过种种酝酿,“你是来找小柔的吗?”
她说的很慢,声音比她的表情更能展现关怀与温和。
“是的,我很担心她,她现在在家吗?”姜禾眼睛里满是疲态。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自己也猜的到。要是丹思柔在家来开门的就不是她妈妈了。只不过是不死心的问一问罢了。
“她已经出去两个小时了,我一直尝试给她打电话,但都没有打通。”舒婉喃喃说道。
这是她出事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姜禾没来之前,已经不知该怎么与人相处的她坐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女儿的电话,有时候得到了无人接听的提示,有什么还没拨出去便提示没有信号。
她本对那些无法预料到的未知与尘世纷扰心生麻木,能迫使她这样做的,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
“那她有没有跟您说,她去哪儿了?”姜禾冷静问道。
“超市。”舒婉说。
一定就是马路对面的那个,姜禾再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