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四海龙主能怎么样?难不成把她交给天渊吗?
那天庭使者的元灵有惊无险地逃回了天庭,见到了司吏星君后便大肆渲染东海态度之恶,司吏星君听得惊怒交加,拘下了这一抹元灵就去见天渊。
此刻的天渊心情不错,他与天外天那边联系,从他父亲的旧臣处取来了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器,心中便幻想着借此一举解决了羽族的叛逆。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祭炼法器,司吏星君便带着这么个极坏的消息来了。
尽管天渊早就知道四海的桀骜,可座下使者被这般无情的斩杀,仍旧是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他眼中寒芒骤然闪过,心想着就先用四海来试试那法器的厉害。他压制着汹涌的怒意,冷淡地应了声“知道了”,就一拂袖,将司吏星君给送出了法殿中。
他取出了那件宛如圆镯般的法器,一伸手就抹去了上头的晦光,慢慢地用法力去祭炼。原本他不知道这是何物,可随着对其祭炼的加深,他心中渐渐泛起了一股明悟。这法器名唤“血阳吞环”,是一种无极限的法器。理论上,朝着这“血阳吞环”献祭越多,能从其上得到的力量也就越多。他只要在一开始送入祭品,之后则是以战利品为祭,他能得到的法力就会层层攀升,几乎没有止境。这是一种凶器,故而将它炼制出来的星君直接携带着它前往天外天,而不是留在天庭的库藏中。
天渊是不会拿自己的法力去献祭的,至于那些星君也动不得,他需要星君们前去阻拦明见素一众。思来想去,也只有才从天门飞升的人仙最为适合。原本森罗狱中的罪囚最是合适,可惜他们先前就被道灵星君全部杀了。天渊花了半个月祭炼这法器,一出来便朝着天机部送去一道法旨,要司吏星君将近来飞升的人仙尽数引到紫极殿中来。
司吏星君领到了法旨后,自然去催促那些天门使者。
近来事多,他根本无暇关心天机部人仙飞升的状况。他只是按照过去的经验来估计,至少能选出二十个强悍的人仙送过去。哪知道等待了许久,都没见名录上呈。司吏星君一时间以为天门使者也开始造反了。
直至将天门使者尽数唤到殿中一问,司吏星君才拔高了声音,满是不可思议道:“三千小界,近来无一人飞升?”
“功德镜上没有动静啊。”天门使者苦着脸说。不是他们断刑的时候过于严苛,而是压根就没有飞升的修士,这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司吏星君激愤道:“不可能!”狐疑的视线往众天门使者身上扫,一个两个存心隐瞒还说得过去,但是个个都那样说,难道是天门的升仙台出现什么问题了?司吏星君也怕看到天渊那张阴云密布的脸,亲自在某处灵机最为昌盛的小界天门去守着,结果一连几日过去了,功德镜上都寂寂无声,没半点有人要过雷劫的痕迹。
一种惶恐和不安淹没了司吏星君,他顾不得隐瞒,忙化作了遁光奔往紫极殿中。
天母一直看着仙界的变化,哪会不知道天机部那边的动荡。
她心中暗暗冷笑,拿到了功德镜后,自然要将小界飞升的仙众纳入自己的执掌中,怎么还能让天机部来干预?真正的天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被挪转了,天渊想要小界的飞升人仙来填充力量,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殿中,道灵星君也在,她微微仰起头,忧虑道:“您真的要在开战时显化出十二元辰法相么?”
天母一颔首,说:“有些代价是值得付出的。”她要当仙界的帝主,明见素、凤池月要复仇,双方都得竭尽心力。思忖了片刻后,她又说,“天外天降下了凶器,天渊迟早声名堕地。”
朝凤山中。
明见素收到了天母送来的关于血阳吞环的消息,神色不由得凝肃了起来。
凤池月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说:“天母的消息倒是灵通。”
“千年中有数位星君往天外天去,天母既然早就有心劫夺天命,安插几个自己人也不算奇怪。”明见素道,她思忖了片刻,又说,“那血阳吞环是件凶器,要靠着祭品才能催动。天渊不舍得用自己手底下的人,要么从天门那边抓人仙,要么就是设法从他处掠人,只是不知他选的是四海水族,还是羽族?”
凤池月搭着眼帘,漫不经心问:“丹穴山中火焰熄灭了,羽族都迁挪过去了么?”
明见素道:“差不多了。”想到了自己的盟友,她又说,“知会嬴寸心一声。”
凤池月点头,召出了混沌镜翻出了嬴寸心的名印传了些消息:“其实‘祭品’还有个选择。”
明见素闻言神色一凛,跟凤池月想到了一块儿去。丹穴山中朱雀、毕方等族属并未断绝,余下了很多少年天仙。他们无法回到羽族中,也无心转靠到天渊那边。在天渊的眼中,这些羽族已经没什么价值了,用来做祭品再好不过。若是天渊没这样选择,不是因为心中不忍,而是遗忘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