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甜食吃太多的牙疼!对!牙疼!”
维克多飞快回道。
有夜则难以置信地捂住还微微发烫的面颊,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
还起身冲着维克多嫌弃而挑衅地拍了拍自己的长裙。
她还就真搞不懂了,膝枕这个行为里明明舒服的就只有被膝枕的那一方,她可是被枕到腿都麻了,还是吃力不讨好。
怎么,满好感就是用来咬人的?
说好的心跳恋爱游戏,就这?
自打进入游戏以来,她几乎所有的心跳加速都是被吓出来的!
“那等会儿我送几瓶治愈药水给您。”
年轻修道士腼腆地笑着,他让出身后的道路,朗声道。
“听说您还未用过晚餐,我便让圣殿的使者等在餐厅了。圣女随我来吧。”
闻言,有夜还真察觉到了轻微的肚饿。
明明是个游戏,偏偏在这种细节上又真实地可怕。
她跟上那名修道士的步伐,再也不去管以手背抵唇,直勾勾盯着地面上默林留下充作赔礼的半截触手,压低声音不知道还在嘀咕些什么的维克多。
可眼前领路的修道士走得着实太快了,那速度令脚踩高跟拖着裙摆的有夜很难跟上。不过才两个拐弯,她就彻底跟丢了对方,只能呆呆望着分叉的路口,不知怎么办才好。
好在对方似乎很快就发现她没跟上,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的身前。
“圣女大人!您还在这儿干什么?该回房了!”
然而来人却是林克。
有夜奇怪地探头往她身后望了望,先前那个说要领着她去餐厅的修道士早已不见踪影,唯余空荡荡的走廊。
似乎正三级往下的修道士与修道女们出场时都总是一身纯黑教袍,配以悬挂胸前的银质教廷徽章,腰间则用束带携带教典。
没有任何个人特色,清一色的纯黑不仔细分辨还真挺容易认错人的。
虽然林克因着女扮男装而显得有些瘦小,但有夜前面还是差点认错了她与那位来喊她吃饭的修道士。
说来也奇怪,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她就记不起那人的相貌了呢?
“明天的世诞祭绝不可以出岔子!但凡出现任何一点点意外,您可都是要被…的!”
林克伸手做了个咔嚓脖子的动作,闪到有夜身后像赶鸭子一般驱赶着她向前。
“快回去快回去!独角兽对气味可敏感了,您应该从傍晚起就没再接触过男性了吧?每一年都是如此,只有太阳落山后谨言慎行,第二天的祭典才能顺利。”
到底什么和什么啊?
有夜回身,刚要拉住林克问个清楚就被对方高分贝的尖叫吓得顿在原地。
“啊啊啊,要死了,我现在是男的!!别碰,别碰我!”
她被有夜伸出的手吓得连连后退,还挥着袖子连连摆手,压低声音提醒。
“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你还想活吗?!”
有夜无奈地收回手,不借由肢体接触她根本调不出弹窗,自然只能开口询问。好在琳琳十分配合,短短几分钟的路程便将明日的祭典给完全解释清楚了。
世诞祭,即纪念世界最初诞生的那一日。
每年这个时候,教会都会举办盛大的祭典以感谢主神孕育世界的壮举。而她身为圣女,则需要独立完成祭典中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
主神创世之初,并未严格区分光明与黑暗,那些蛊惑人心的黑暗是由人类的原罪与欲·望孵化而来的。
选择光明必然伴随着无谓牺牲与自我克制,而黑暗则代表无止境的放纵与无底线的欢·愉。放易收难,毕竟人类天生的惰性会令他们更贴合黑暗,而非光明。
主神将光明洒下人间,驱散黑暗的行为是教会成立的初衷,也是造物主保护造物的天性。
没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自甘堕落,哪怕全知全能的主神也是如此。
明日,有夜需要骑着独角兽(1)独自从教廷的花路出发,绕过祝福平原,前往双角兽(2)栖息的裂谷驱散它们。
独角兽代表着光,双角兽则代表着暗。这样的行为是为了让信徒们再认知光明的重要性,并重温创世录中的经典卷目。
——相传创世之初,兼任狩猎之神的月神“阿尔忒弥斯”也曾骑着独角兽前去驱逐危害四方的双角兽族群。
听上去十分简单,可实际上,这祭典的成功与否却全靠在她一人身上了。
独角兽是个什么东西?那可是高傲的神话种!听闻它向来只允许纯洁的少女骑乘。
有夜虽有资本自认纯洁,但若是那独角兽不看身体,反而看得是心灵呢?
她绝没自信能拍着胸脯大声说出“自己的心灵也纯洁无暇”这类的蠢话,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圣人。
并且按照琳琳先前的说辞,似乎身上有一丁点儿男性的气味也不行。
而她今天又是被触手缠,又是被维克多咬的…回去不洗个五六遍,明天绝对没底。
“没事的,前两年你不也这样熬过来了嘛,今年这最后一次一定也可以的!”
林克宽慰了有夜几句,便为她推开寝室大门,却意外因一室的欢声笑语而呆呆顿住。
“哎呀!姐姐们就不要这样调笑我了,我还要等圣女回来呢。”
高昂清脆的少年音咯咯笑着,银白色长发的少年倚着椅背,正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