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自己靠过来的,不能怪我。”尤怜青趁机一把抓住他,伸出伸出灵丝紧紧裹住了他。
其实这种行为非常有风险,他一旦挣扎,把她的灵丝弄坏,甚至攻击她,就会损伤到她的源灵,那种伤,相对于灵偶的伤,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像吞吞,就是损伤源灵太严重,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傻乎乎的,养了这么多年,还是跟个幼童一样。
尤怜青心里打鼓,见他要挣扎,连忙安抚:“你现在身体有问题,我在想办法帮你解决,你安分点,我给你治疗伤口,不然...”
她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然我用羽毛挠你脚心。”
邈羽:“你!”
他对这个人类很是生气,但是又不敢对她动手,怎么回事?!
好在,治疗很快有了效果,邈羽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一人一神都松了口气。
尤怜青一边治伤,一边寻找着血蜃珠们的下落。
手指没有,手臂没有,头部没有。
这些露在衣服外的地方都排查过了,却什么都没找到,尤怜青把视线移到了他衣服下的皮肤。
他穿得并不算多,被水一泡,几乎都贴在身上,血从衣服里面往外渗。尤怜青感觉到,似乎里面有什么在吸引着她舌下的蜃珠。
她当机立断,就要剥掉他的上衣查看。
邈羽连忙抓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尤怜青见他又脸红,不由觉得有趣:“别怕,又不是没看过,我只是检查一下里面的伤口,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邈羽:“你!吾...不要!”
尤怜青纳闷:“这世间的生灵,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帮你查看下伤而已,有什么好羞耻的?你还是自然之神呢,怎么倒像是人类里那些穷讲究。”
邈羽气恼,却觉得这段话似曾相识,似乎从哪里听到过,嘴硬回道:“那你怎么还穿着?”
尤怜青一拉披风绳子,把肩膀上的长披风就松了出来,被她一把抓起丢到地上,“行,我可以陪你一起...”
邈羽捂眼睛:“住手!”
尤怜青忍着笑,没有继续脱其他衣物,而是趁机掀开他的衣领,查看他的身体,果然,在他的肩膀和腰侧上找到了不同寻常的灵气波动。
“乖,别动哦。”她按住他肩膀,一边查探血蜃珠的具体位置,一边思考这个阵法的结构,试图推演阵眼所在地,远处就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他们在那儿,抓住他们!”
见有人靠近,尤怜青立刻收回灵丝,捡起披风,披在邈羽身上,拦着他们不让靠近。
那群人见邈羽身上的伤口愈合,心里发慌,于是在离他们几米远的位置停下了,向着尤怜青叫嚷:“速速除了那恶神,我们同分大功德!”
其余人纷纷附和:“对!快杀了他!”
尤怜青不解:“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他?”
“身为神明,只为一己之私便残害众生,枉受香火,”为首的人怒斥:“凭什么他这样的生而为神,而我们却要忍受短寿,病疾之苦,今日吃了他的肉,我们人人可成神!”
邈羽攥紧身上的披风,怒极反笑:“你们不过是借住于吾庭院的外来者,吃食住行全靠吾给予,却把吾院子弄得一团糟,如今还想窃取神力,笑话!”
伴随着他的说话,大风渐起,冰冷的水雾凝滞了空气,如同百丈海水即将倾泻,头顶上,渐渐聚起黑云。
大多数人怯懦了,不敢说话。
邈羽不屑道:“还有,天天燃烟,弄什么香火祭祀,谁稀罕!把云都弄脏了!”
尤怜青不合时宜地插入了对话:“额,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比如污染治理不到位,引发天灾什么的。”
那群人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却在此时,远处腾起了一片巨大的虚影,站在尤怜青的角度,只能看清楚一尾羽毛。
那群人看到那虚影,突然有了底气,腰杆都直了:“恶神莫要嚣张,我们已经请来请来鲲鹏神主持公道。”
尤怜青睁大眼,看向那鲲鹏虚像,虽然知道这是虚影,是存在于邈羽记忆中的形态,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只是记忆,但这些人的对话行为,似乎都遵循了原有的规则。
也就是说,如果她问这个鲲鹏问题,对方也有可能会按照鲲鹏应该有的行为准则来回答自己。
她激动得身体几乎难以自持的颤抖起来,把邈羽的手按到他耳朵上,“捂住。”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向前走了几步,打出数个扩音符,随后,按住自己的耳朵大声问:“请问鲲鹏神,您可知怎样才能破碎虚空,离开此界?!”
邈羽本来想把手放下来,听到那被扩音符加大,直达天际的声音,又默默捂严了耳朵。
其他离得远的人被震得脑袋发晕,眼冒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你这恶神的走狗,鲲鹏神才不会理你!”
尤怜青没有理睬他们,又多丢了几个扩音符,一路往天上延伸,“伟大的鲲鹏神,我非常需要您的帮助,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怎样才能去往它界?”
“不要骚扰鲲鹏神,没用的,你不是护着这恶神吗?问他去啊!”
其他人依旧在叫嚣,尤怜青耳边却听到了一个奇异的声音,遥远,似乎是从天边传来,有些耳熟,却是她记忆里没有存在过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