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混蛋,至少在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同?时吊着两个?女生,直到准备跟自己结婚,才和对方提分手。
这明显又?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
王露气得浑身发抖,精心?绘制的美甲都因?为掐得太用力,不小心?崩断了?两个?。
即便如?此,她依然深吸一口气,力图在另一个?女生面前?保持自己最好的风度。
她努力克制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试图让声音稍微平缓一点:“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薛蜜笑笑:“你不怪我?多话就好,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确实,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从小被娇生惯养,不知道吃亏忍耐为何?物的娇娇女,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浓烈的战意,她想?要战斗的对象自然不是面前?这个?女生,而是那个?胆敢出轨劈腿,还满嘴谎言的渣男。
她今天就要让那家伙见识见识,敢骗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王露气势汹汹的转身出了?卫生间,薛蜜在后头随手补了?点妆,才高高兴兴的跟了?出去,心?里充满了?吃瓜群众欢乐的气息。
瓜子花生饮料摆起来,吃瓜看热闹喽!
————
“那个?薛蜜……以前?是不是一直在骗你?你都不知道她家其实很有钱?”蒋母问?蒋振东。
见到刚才那一幕,蒋振东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现在还要被亲妈质问?,当下很不耐烦的冲到:“我?怎么知道,也可能是她突然中了?彩票,一夜暴富呗。”
“彩票头等奖才多少钱,怎么可能买得起别墅,”蒋母左思?右想?,“不会是那个?经理配合薛蜜演戏吧?”
她马上又?摇头:“不至于不至于,有本事请得起经理帮着演戏,以前?也不至于那副穷酸相,叫人看不上。”
她努力回想?之前?和薛蜜说过的话,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绝,要是好好补救,说不定……儿子和对方还有可能?
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感情深厚,小姑娘嘛,心?又?软,还不是哄哄就能回头。
刚才去现场看房的时候,蒋母特地看过那幢大别墅,真是又?气派又?洋气,正对着大片的湖景,还有个?大花园,哪是那一片逼仄的电梯房能比的?
想?想?儿子要是能和那女孩结婚,房子不就自然而然是他们蒋家的了?嘛,到时候她也是能住花园洋房的阔太太,还不羡慕死那一帮喜欢炫耀的小姐妹。
这时候,王露那当官的爸爸,有钱的舅舅,还有家里那几百万的资产,在3,000万的别墅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蒋振东也被母亲说得心?思?浮动。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王露的性格,太骄纵太强势,把自己管得死死的,气都透不过来。
相比之下,还是温婉柔和,宜室宜家的薛蜜,更得他的喜欢。
所以当初,就算他妈反反复复催促,他也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和薛蜜提分手。
要是结婚对象换成薛蜜,还有几千万的房产做嫁妆,蒋振东心?里的天平自然快速的调整了?方向,重新向另一边倾斜。
至于回心?转意的事情……
“薛蜜心?肠软,又?那么爱我?,只要哄一哄,她肯定能回头的。”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靠什么有这么强的自信心?。
两个?人说得眉开眼笑,转而蒋母又?开始担心?起来:“那你换工作?的事情不就要黄了??”
蒋振东安慰母亲:“那工作?累死累活,一个?月才多少钱?一辈子也没办法给你买大别墅啊!”
蒋母连连点头,觉得儿子说得对!
母子两个?正畅想?着未来住大别墅的幸福人生,突然听到后面高跟鞋的笃笃声,才恍然回过神,发现王露正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她长得是不错,就是气势太强,又?被家里宠坏了?,要不然……
蒋振东还在心?里称量着自己的现任女友,没想?到,女友却突然冲过来,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把他给直接打懵了?。
蒋母尖叫起来,厉声斥责道:“你在干什么?!你疯啦?!”
听到这边的动静,王露的妈妈也忙从卡座往这边赶。
“你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恶心?事,”王露直接指着蒋振东的鼻尖骂,“脚踏两条船,撒谎,劈腿,这种垃圾既然老天爷不收,就让我?好好教训一顿!”
说话间,她干脆把一双高跟鞋都脱了?下来,锐利的细高跟直接变成短刃,朝着渣男身上脸上招呼了?过去,把蒋振东吓得吱哇乱叫,连连后退。
听到女儿的话,本来想?去劝架的王露妈妈,也连忙一把拉住准备扑上去打自家女儿的蒋母,嘴里还骂着:“看着人模狗样?,怎么是这么个?混账东西!你这养出混账东西的老家伙也不是个?好玩意,打,就该狠狠的打!你这老东西不会教育,就让我?女儿好好帮你教教孩子!”
四个?人乱战成一团,局面瞬间变得无比混乱,把边上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给吓得够呛,只围在边上不敢太接近,生怕被那两个?战斗力爆棚的女人给误伤了?。
没看那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都被矮了?半个?头的女生打得抱头乱窜,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女生口齿伶俐,大声数落这男人的桩桩罪行,其他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又?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打,确实该狠狠打一顿!
经理也听到了?动静,马上又?吃到了?一耳朵的瓜,这时候就像一只安静的大鹅,抻着脖子,在旁边看热闹。
忽然间,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竟然是那位刚买下了?别墅的新业主。
经理这时候才想?起来,虽然都快下班了?,不过毕竟是公众场合,闹成这样?子实在不像话。
他正准备向业主道歉,再喊几个?身强体壮的员工把这群打架的人拉开,礼送出去。
没想?到,薛蜜却直接问?他:“你们这还有瓜子吗?或者辣条也行,看热闹的时候,吃这些最合适了?。”
经理:……???
————
这群人就这么纠缠了?七八分钟,看打人的那个?女士力气渐渐弱了?,才终于有勇士冲过去隔开打架的双方。
就算打人打得累了?,王露嘴上依然不停,把蒋振东这个?渣男从头骂到脚,骂得简直连渣滓都不如?。
别说蒋振东了?,连蒋振东的妈都被气得够呛,脸色暗红,看起来随时都要血管爆炸。
被武力值飙升的女友一通爆锤,蒋振东现在看起来也狼狈急了?,不但身上脸上青青紫紫,胳膊上还有个?被高跟鞋底戳出来的血洞,汩汩的往外冒血。
还是经理怕出事,才好说歹说把这两家人各自送走?,那对除了?衣衫头发凌乱一点,没受什么伤的母女,被请出了?正门。
至于另两个?看起来凄惨得多的母子,经理则帮着叫了?120,顺便还送上了?救护车。
至于买房签单?看两家人闹的这个?激烈程度,那是想?都不用想?了?。
总算把事情平息下来,经理深深呼了?一口气,把围拢一圈的工作?人员打发走?,让他们快点收拾首尾,准备下班。
薛蜜没了?热闹可看,酒店的车子又?正好来了?,她坐上车刚准备离开,却忽然被还逗留在外面的王露叫住了?。
王露这时候发丝凌乱,一手提着一只高跟鞋,另一手拎着个?包,完全没有了?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那种精致娇娇女的模样?,眼神却精亮又?犀利,带着勃然而发的生命力。
说实话,薛蜜觉得现在的王露,看起来比之前?漂亮多了?。
叫住薛蜜以后,王露好像才察觉到自己手上拿着高跟鞋,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随手把跟都砸断了?的鞋子丢在地上,就这么赤着脚,坦坦荡荡走?过来。
“刚才事情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她说,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刚才痛骂渣男的沙哑,“后来想?想?,还是应该好好跟你道个?谢,要不然真跟那混蛋结婚,我?肯定要不痛快好多年。”
薛蜜忍不住笑:“其实应该是我?跟你道谢的,帮我?狠狠出了?一回气,你刚才揍人的那几下,看起来可真利索。”
王露大笑出声:“可惜了?,要是早点认识,说不定咱们还能做朋友。”
“虽然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王露又?走?近几步,对薛蜜伸出手,“但我?肯定会牢牢记住这天的。”
“我?也是。”薛蜜也伸手回握过去。
两人掌心?相碰,电光火石间,薛蜜仿佛又?看见了?无数的幻影,从自己的眼前?掠过。
最开始看到的是王露和蒋振东的婚礼,雪白的婚纱,花束,表面看起来无比般配的一对小夫妻。
可婚后没多久,就开始了?漫无止境的争吵。
原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丈夫不再体贴,热情慈爱的婆婆也暴露出自私刻薄的一面,最叫王露无法接受的是,她还怀着孕,丈夫就出轨了?公司里一个?年轻女同?事,还被她当场捉奸。
然后又?是一场混乱的厮打,只不过幻影里,王露没有母亲在旁边帮忙,自己又?怀着孕,最后被丈夫还有小三联手推搡在地,孩子也没能保住。
从医院出来的王露,惨白着脸,直接提刀杀到了?渣男的公司,准备给他来个?物理阉割,可惜,刚划伤了?渣男的胳膊,她就被其他人控制住,没法进?行下一步手术。
幻影的最后一幕,就定格在王露苍白的脸,凌乱的头发,以及充满恨意的眼睛上。
那一幕和现在多少有些重合,只不过跟幻影里刚失去孩子的王露比起来,现在的她看起来更轻松,也更有生命力。
毕竟刚爆锤了?渣男一顿,心?里的恨意,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原本色彩鲜艳的幻影也在快速褪色,最后变得就像几十年前?的黑白老胶片,然后随着一声隐约的破裂声,那些幻影变成了?泡沫,最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虽然依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冥冥中,薛蜜有预感,幻影中看到的那些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面前?的王露,将?走?向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薛蜜脸上的笑容加深,和对方握住的手掌又?紧了?紧,发自内心?的说:“祝贺你……不对,是祝贺我?们迷途知返,彻底摆脱了?渣男。”
只配进?下水道的恶臭东西,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填化粪池。
第20章
白天?的事,对薛蜜来说最受冲击的,其实是再次在那女生身上看到的幻影。
要么得了?精神分裂症,要么就是自己真有了某种神奇的能力。
就像是……提前看到了可以改变的未来?
对于自己突然拥有的神奇能力,薛蜜其实害怕更多?一点。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天?然就会警惕。
目前看起来,这确实是个很?有用的能?力,但谁知道之后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也说不定,她其实是疯了?。
薛蜜先给自己预约了?一个最贵的心理医生,以及全套的体?检服务,然后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翻出了?自己之前得到的那个小木盒。
盒子大概一本词典大小,古香古色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里面?放着些老照片,她的出生证明,以及一叠信。
薛蜜再次深深的注视着那些照片。
照片跨越的时间很?长,有母亲很?年轻的时候,扎着头发,穿着件白衬衫,意气风发站在蔚蓝海湾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恣意纵横的,非常耀眼。
也有她大约40来岁年纪,穿着一身绰约的绣花旗袍,端着酒杯,在衣香鬓影中回眸微笑的瞬间。
最近的那张照片,她头发有些斑白了?,脸上全是病容,穿着一件宽松的钩针毛衣,半靠在椅子上,可即便如此,依然笑得坦荡肆意,一如年轻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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