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沉默不语。
卉满昏迷了一整夜,第二天,她慌张醒来,发觉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身上衣服也都焕然一新。
但这些疑点都没能让她多想,她心里唯一挂念的是——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
“我给你请了假。”
她披着头发风风火火跑出卧室时,谢桉正在客厅慢条斯理喝咖啡。
“什么?”请假!会扣工资的!
“我要去工作。”她现在任务繁重,钱还没有攒够,每一天都必须高度集中,每一天都是时不再来。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去上班。”
“我要去!”她使劲去推豪宅大门,推不开,门早被锁了。
“不,你不能。”
他们的争执内容完全可以登上新闻头条,老板阻拦员工去上班,确实闻所未闻。
“谢观!”她第一次郑重其事喊他的名字,义正言辞,“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我说我要去工作,你不能随便剥夺我工作的权利。”
“你都吐成这样了,就先别去公司了,同事也不想被你熏到。”
谢观放下咖啡,看着她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搞的一团糟的。
医生说她营养贫瘠,可集团的月薪年薪在业内都是顶尖的,而她作为特招生又根本不用交房租,难道连基本的饭菜肉蛋奶都吃不起么?她在胡搞些什么?
卉满冲他努力辩驳:“可我需要工作啊,我不工作哪来的钱!”没有钱她唯一的童年念想就要被拆除了。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连日来身体上加精神上,方方面面的压力几乎要将她摧垮。
“你当然可以工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但确实说出来了,看到她惨兮兮的眼睛有了亮光,有了期待,像月光打碎的湖泊,他发觉说这种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于是继续向下说。
“你可以居家办公。”
“工资会变少吗?”卉满紧张兮兮,又要咬手指。
“不会,不过你要住在我这里。”
他需要在她养胎期间保障她的一切安危,避免她出什么危险。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她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他以为这件事还会再揪扯一段时间,已经做好头疼揉眉的准备了。
卉满心里想的是,工资不会少,还能正常工作,避免当众尴尬丢人现眼,她别无他求,害怕他变卦出尔反尔,当即爽快同意了他的要求。
但在这里困顿不安睡了一晚后,她脑子转过弯来了,跟他抗议,试图争取:“在家办公可以的话,我要在我公寓里工作。”
实际上公寓里电脑配置不太好,网速也不行,但那也比待在他这尊煞神家里强。
“不行,公司账户不可以远程登录。”谢观直接否定了她的方案。
卉满忿忿不平:“那我在你这里就不是远程登录吗,你家里又不是公司。”
“闭嘴,我才是老板。”
卉满立马不说话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的六屏电脑当天就安装好了,在客厅的某个角落,一抬头可以看到落地窗外的景致和阳光,有一种努力工作附赠优美视野的感觉。
她心情舒畅,但很快发现接下来这些天,大多数时候谢观也是不去公司办公的,他会坐在又宽又大的客厅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虽然那双长眼始终目不斜视对着笔记本,但她还是感到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怎么,在此之前,她不了解这个男人。
如果可能的话,这老男人傲慢又强硬,她真的不要跟他共处一室。
她偷偷观察他,虽然心里腹诽,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漂亮优雅的男人,眉眼浓烈,美貌惊人。
但他总是让她下意识感觉到暴力。
或许是因为那模糊的一晚,让她的身体知道了他在床上的粗暴野蛮,但除此之外,他从来没让她受过外伤。
她把他之所以总是暴跳如雷却不对她动手的原因,归结于他严重的洁癖症,他怕脏。
可要论脏,他那样恶劣的内心才是最脏的。
想了太多有的没的,她甩甩头,像狗甩耳朵那样,甩去杂绪。
然后以每分钟三百五十下的手速啪嗒啪嗒敲着键盘,心无旁骛,神情专注。
休盘后,保姆阿姨端来了午餐,浓烈的炖煮香味漂泊在空气中。
谢观坐在沙发前,点点桌子。
“员工福利,在家办公的补偿。”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营养。”
“多吃点对胎儿发育有好处。”
他希望给出的这几条理由中,有能让她采纳接受的,但又拿不准,毕竟她脑子比较奇葩。
卉满最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食物愣愣发呆。
“我是孩子的父亲,理应对他的成长担负责任。”
他又加了点解释,希望她能懂。
但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当保姆揭开一道道餐盖时,她的口水开始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真的能吃吗?免费吃?”她舔着嘴角跃跃欲试,不像是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嗯。”他默默看着她那吐出的一点猩红舌头,记得那里吞吐诞生的粘腻曾衔咬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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