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了,就算是皇上恐怕都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银钱的小事去找理国公的麻烦,毕竟,太上皇还健在,对于这个妹夫平时还是比较照顾的。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司徒蒙这个忠顺亲王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直接把理国公的忠实小弟齐国公直接抓了起来,并且把他犯下的罪行毫无掩饰的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摆出来公告全天下了!
毕竟,两代帝王,一个是他的亲爹,对于这个能力不错,各方面都很优秀的老来子也是宠爱异常。
新帝那更不用说了,对于这个同父同母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那可是比亲生儿子都要宠爱,别说他做的这些都是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天下的大好事,恐怕就算是颠倒黑白,捅出天大的窟窿,皇上即便是生气,也还是会帮他收拾残局,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分毫的。
也就在这时,刑部尚书突然发现,司徒蒙看向自己跟孙荣海的眼神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愤怒,而是完全没有一点儿情绪,就感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突然,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是要大难临头了,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何补救,于是,整个人就那样傻傻的呆立在了原地,对于孙荣海几次三番冲他使眼色都没有发觉。
“皇上,老朽不才,也算是三朝元老,现在却被这么一个无知小辈如此的肆意污蔑,毁了老臣一辈子的清誉啊!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绝对不能助长了他们这种嚣张的气焰,让其祸乱朝纲啊!”
孙荣海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对于那青年官员简直是从头批判到脚,说道最后,更是情深意切的看向了皇上,要求皇上为他做主。
皇上看着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孙荣海,根本就是懒得理会。其实,在前太子死后,太上皇虽然没有更深一步的追究这孙荣海的责任,可是却直接剥夺了他的大部分权利,只留下一个太子太傅的空头称号跟一品虚职的官衔罢了。
之后,他为了争权夺利,一直都是昏招频出,在司徒清登基以后,他又跟司徒勇,跟甄家偷偷地走到了一起,并且多次从中穿线搭桥,给司徒勇拉拢了不少的世家贵族以及各级官员。
不但如此,这孙荣海还经常在朝堂上帮司徒勇站台,带头跟皇上唱对台戏,就像是癞蛤蟆落在脚面上,不咬人,但是太膈应人。
虽然,皇上想要对付他并不会花费太大的力气,可是却一直没有直接出手动他,主要还想通过他彻底查清楚甄家跟司徒勇的图谋,以求在需要的时候可以给予他们必杀的一击。
“呵呵……”司徒蒙轻笑两声,带着轻蔑跟鄙视的眼神看向孙荣海,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凭什么说人家污蔑你?你真以为自己跟齐国公同流合污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就没人知道吗?在本王参奏这齐国公各种罪名的时候,这满朝文武可就属你最着急啊!说你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估计就算是三岁小儿都不会相信的!”
司徒蒙说着,指了指那盒子里剩下的他还没有说到的资料,一本正经的道:“孙大人不用如此着急,这里面关于你的东西可也不少呢!”
司徒蒙话音刚落,大殿内但凡有跟齐国公暗中有所来往的,全都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那不大的盒子眼神更是充满了恐惧跟害怕。
“不、这不可能!本官可是一项并公守法、清正廉洁,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有违大庸律例之事!之所以站出来为齐国公鸣不平,那是本官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绝对不可能做下王爷你说的那些事情!
否则,本官也不可能把女儿嫁到他家,跟他成为儿女亲家!”孙荣海说的大义凛然,可是眼神却在司徒蒙看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哼!是吗?但愿你听了这些供词跟证据以后,还能如此的大义凛然!”司徒蒙风轻云淡的说着,然后弯下腰,从那盒子里又取出来了一张供词,跟一本账册,接着朝着那年轻官员勾了勾手指,待他走到近前以后,把手中的东西都交给他,吩咐道:
“你大声的念出来吧!要不然,咱们这位太子太傅大人还负隅顽抗、心存侥幸呢!真以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天衣无缝,没人能够知道!殊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说过做过,就肯定会留下痕迹的!更何况,本来就是几家合作的事情,谁又会不留一手以防万一呢!”
司徒蒙说着,还意有所指的在几位大臣的脸上看了一眼,看的他们一个个是冷汗淋淋,紧张不已,深怕下一刻就被司徒蒙同样点名了,一个个更是把头压得低低的,完全根本不敢跟司徒蒙对视。
“七月十五,通过孙大人的帮忙疏通,免去了一商户之子的杀人罪名,期间,一共给了孙大人十万两银子的疏通费用,三名姬妾,以及王羲之字帖一副,古玩首饰若干……
八月十二,请孙大人帮陕西知府通过吏部提高考核成绩,期间,一共给了孙大人五万两白银,各种古玩奇珍若干,还有通过丝绸之路流传到过来的珍惜香料两盒,波斯美女二人……”
年轻的官员口齿伶俐,声音洪亮,把那口供上所写的内容全部一字不漏的读了出来,听得众人都是大为诧异。
要知道,这孙荣海平日里可是把自己伪装的极为清廉,每每见到官员佩戴昂贵饰品都会出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