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奇然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联想到刚才眼见的情景,连忙按着他哥的胳膊解释:“哥,那是你老丈人!”
“哦。”杀气退散,他嘴硬一句,“我知道。”
怪他老丈人,也五十岁的人了,看侧影却跟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似的。
“嫂子刚才还跟我说,你都不回来陪她看第一场雪,你是不是得好好补偿人家?”霍奇然让现场的工作人员给缪蓝那桌添把椅子,带着贺京桐绕过去。
贺京桐有所怀疑,但很爱听:“她真这么说?”
“那当然,这种话我好骗你吗。”霍奇然信誓旦旦,完全没觉得自己在瞎编。
一个敢说,一个愿意信。
贺京桐周身的气场都愉悦起来。
她就是太矜持了,有话直接跟他说啊。
他又不是不能提前一天回来。
缪蓝在场内渐渐觉得冷了,颁完这个奖便没她的事了,正犹豫要不要提前离场,父亲忽然指着她的身后,问:“那是贺京桐?”
缪蓝:……谁?
她回头,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派威仪棣棣,比整个内场的男明星都夺目,被霍奇然引过来的人,不是贺京桐又是谁。
……他的航班落地了。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京桐走到她面前,先没接她疑惑的视线,主动跟赵宏岩问好:“岳父,我是贺京桐,跟蓝蓝结婚后还没去看过您,今天也来晚了,是我失礼。”
这当然是场面话,赵宏岩不会有任何意见。
两人握了手,贺京桐在缪蓝旁边新加的那把椅子上坐下,做戏做全套,他顺势牵住她的手置于自己腿上。
霍奇然功成身退,准备跟他姑霍清歌报备他哥的婚姻状况。
翁婿简单对话交流,都是围绕缪蓝来,气氛一派祥和。
贺京桐属于只要他愿意花心思,就能让任何人对他产生好印象的人。
之前和她闺蜜于微婉见面便是这样。
缪蓝坐在中间听他说话。
彬彬有礼得简直不像他本人。
……哪像会胡编乱造出养猫日记的人。
这里毕竟不是见家长的合适场所,再加上他刚才随霍奇然进来过于招摇,有人认出他是河清的贺总,借机过来打招呼。
他隐隐有些烦了。
缪蓝关心他两句:“你吃饭了吗?”
“没有,飞机餐太难吃。”
这很难信。
头等舱的饭能有多难吃。
他太难伺候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贺京桐确实有些饿了,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在家吃饭的。
桌上摆的全是矿泉水,他问:“你们这儿就干坐着,不上点吃的?”
“应该没有吧。这也不是宴会,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他不满:“奇然搞的什么东西。”
缪蓝倾身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们提前走吧,你先去吃饭。”
少爷特意来一趟,总不好叫人家饿着肚子。
知道他维持彬彬有礼人设的顾虑,她补充:“我爸爸不会介意。”
有了这话,贺京桐也便不掩饰了,但他把锅甩到缪蓝头上:“岳父,蓝蓝跟我说她困了,我先带她回家睡觉。”
缪蓝:“……”
他真的是狗。
贺京桐让司机和秘书都下班了,缪蓝先去休息室拿到自己的外套。
超长款的羽绒服,一直遮到脚踝。
但是因为内里的礼服不保暖,有风灌进来,去停车场的时候,还是被冷到了。
贺京桐紧紧搂着她的肩,笑话她:“让你爱美,怕冷还这么穿。”
缪蓝跺着脚回敬他:“谢谢,再冷的天也比不上你的风凉话的威力。”
今天是秘书康璇陪她一起来的,提前启动车辆开了暖风。
上了车终于暖和,缪蓝先把高跟鞋脱掉,车里备了她的毛毛拖鞋,适应了温度以后,便准备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没想到拉链太长,夹住衣服卡在了中间。
贺京桐探过身来,上手帮她解决。
他低着头,很耐心,脸颊被她低垂下来的发丝抚过。
有些痒。
手上用了巧劲儿,将拉链一拉到底。
羽绒服敞开。
他的视线也顺着拉链由上至下地描过,最后回到她的脸上。
缪蓝接触到他的眼神,有种被他剥开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偏过头,询问正事:“你想吃什么?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我让阿姨提前准备。”
“你的口红,”他的视线明晃晃不加掩饰,语气却像单纯的好奇,“能吃吗?”
“嗡——”
还没等她开口,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隔板缓缓升起,雾化以后隔绝了视线和声音。
缪蓝:……?
她的秘书修炼的什么眼力见儿?
愣神的时候,被贺京桐勾着膝窝拦着腰肢抱到腿上。
天时地利人和,不做点什么属实浪费。
他果真要品尝她的口红。
吻着吻着,情况眼见不可收拾。
他的手从羽绒服里伸进去,摸着她的脊背,揉着她的后颈。
缪蓝紧急刹车。
她仰着脖子向后,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却被他在掌心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
刹那间想把手收回去,莫名衍生出了舍不得的情绪。
他真的很会亲人诶。
不仅限于嘴巴。
“你别太……”她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能小声提醒他,“我今天生理期。”
“哦。”他的声音闷在她的掌心之下,听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手被他拿开,他接着给自己辩解:“我只是想亲一下。”
嗓音愈发低哑:“我又不是禽兽。”
难道不是吗。
缪蓝的手向下,很是无畏,指指又点点:“那你这是干嘛。”数瓷
“……”
“别动,”他按住她的手,脑袋埋在她颈侧,“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贺京桐嗅着她身上的香。
……越闻越上头,反应消不下去。
缪蓝脖子被他的头发刺得痒痒的,一偏头看到车窗外,惊喜地发现雪花开始飘落。
同一天下的,也算第一场雪吧。
她的兴致被雪景吸引,在他身上坐起来,甚至不怕冷地开了半截车窗,伸出手指去触碰雪花。
贺京桐赶紧将她的羽绒服裹紧,“生理期敢这样作,你是嫌自己太舒服了。”
她故意低头看他身下,说:“给你吹吹。”
“……”
谢谢她了。
她掌心接了两片雪回到车内,雪很快化了,她脸上的笑意始终没化。
又接又化,乐此不疲。
贺京桐想起霍奇然跟他说的话,信得更真了。
她虽然怕冷,但是很爱下雪。舒呲
“缪蓝。”
听到他的声线押着不寻常的认真,缪蓝视线转回车内,看他,“嗯?”
贺京桐低下头,轻轻吹着她手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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