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哄她睡觉吗?
后来,他拍了拍她的腿,叫她放松,然后手抽出来,起身抽了几张纸巾。覃惟没眼看那个画面,只能起身去了浴室。
冲洗干净,裹上一件浴袍才出来,实在没勇气在他面前“坦荡”了。
消耗体力的事让她又累又饿。
只好去冰箱里找一找,她知道酒店一般会放点水果或者饼干给客人的。
没想到有惊喜,竟然有一盒材料丰富的寿司,就是楼上的某家,她有时候会去吃,味道很好的。
她拿出来,拆了筷子,蹲在茶桌前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寿司不怕放,她觉得冰凉的口感更好一点,
馅料很足,肉质肥美,吃了两个,又把一盒水果切拿出来,开启她今天的晚饭。
周珏过来,看着她吃东西,覃惟刚刚都那样了,现在被盯挺不好意思,“看什么呀?”
“好吃吗?”他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小腿贴着她的后背。
覃惟不觉得他这么晚还会吃东西,装腔作势地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要吃吗?”
他不说话,俯身低头,凑到她脑袋边。
难道要让她喂给他吗?他们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腻歪的动作,你不能自己吃吗?她心说。
覃惟犹豫了一下,然后夹起一只自己不是那么喜欢的喂到他嘴里。最好吃的,她当然要留给自己了。
她实在饿,也就只舍得给他吃一个,然后自己把整盒都吃掉了。
刷牙的时候他跟她站在一起,挤了洗手液,认真搓洗着手指。覃惟意识到他手上沾了什么,以及他刚刚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他故意得好明显,这让覃惟非常想把他从二十楼推下去。
周珏刷牙的时候站在外侧,把她堵着了,覃惟只好等他一会儿,从镜子里看他认真刷牙的样子,头发清爽,没什么型,神态亦有些懒散,脸是很帅的。
难得看他有居家感,让她有种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的感觉,但是她没有想过,他们以后会不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再次回到床上终于可以安睡了,覃惟没力气再折腾,果然很快睡着。
或许是睡前有那么点低落,记挂着事情,也可能是太晚吃了凉的东西,她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
身旁的他在沉睡着,还不到五点。
房间里很热,想必她的脸也很红,覃惟小心挪动着身体,拿了床头的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周珏察觉到她的动静,翻身过来捞她。
覃惟一下子就到了他怀中,安静片刻,确定已没了睡意,撑着枕头,爬到他身上去了。
仔细在他脖颈嗅了嗅,吸着暖融融的气息,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下来。
她这么大的动静,男人不可能还不醒过来。
周珏忽然睁开眼睛,非常惊讶她此时的举措。正巧他的手机震动了,是闹钟。原来,他每天五点钟就起床了,这么积极是要干什么去啊?
覃惟除了震惊他的作息原来如此变态,又想着,他不睡了正好,那么自己也不算扰人清梦。
顿时心里没了愧疚。
“你在做什么?”清起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还有一丝不设防。
覃惟吻着他的下巴,“我想要你。”
昨晚是她没力气,但现在她休息够了,肯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周珏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下意识想起身调换位置,却又被她强硬地摁了回去。
“别动。”她的语气也有点凶,学着他的样子。
夜晚的别扭、对抗,并不会在几个小时的睡眠后莫名其妙消弭,甚至会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酵,如同酒精,挥发到整个屋子的角落。
他们都不想这样的,也在极力把气氛往原来的轨道上推进。可人越是自信,便越是会事与愿违,把事情变得四不像。
因为一开始他们的期待都太高,最后却只剩下尴尬。
情人间的氛围就像一个装满漂亮烟雾的容器,一旦容器打碎了,即使被修复,烟雾也早已四处散尽了。
虽然可惜,但是她觉得也不必遗憾。重新黏在一起,还可以装别的,不是么?
她满意地看着,他的兴致已经被她全部调动起来,快速把准备工作做好。
许是处在下风感觉并不好,他喜欢主导她,冷漠看着她沦陷,他的脸色很沉,对她说:“下来。”
“我不要。”她再次推开了他抚上来的手,伸手去摸他的脸,下巴有点胡茬。
早起他的唇有点干燥,睡得太少了,薄荷牙膏的味道仍是没有消散。
她斜过身体拿起水自己喝了一口,周珏难得懒散,就着她的手也喝了点。
两人的嘴唇便都湿润了。
他早上没有多少耐心,有意让着她,却不是叫她胡作非为的,拧着她的肩膀转过去。
天似乎有些微微亮,也许是错觉,是还没有关掉的灯。
但是在听到他与自己几乎同频的声音时,她终于胜利在握地笑了出来。
她喜欢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感受,非常踏实。
“笑什么?”周珏抚摸着她的长发,又一点点将她濡湿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到耳后。
“我没笑啊。”她赶紧绷直了嘴角,佯装天真。
但是他却笑下:“这么乖?”
覃惟休息了一会儿,就去了浴室,洗漱。
时间尚早,才七点,但是她不得不走了,要回家换衣服,今天要上班的。否则同事肯定会猜测她昨晚干什么了。
心情总算舒畅,即使无可避免,也要拉着他沦陷在同一场欲望里。她这样喜欢着他,那么谁都别想作壁上观。
第66章
覃惟用冷水洗去一脸的倦意, 这个酒店里有齐全的洗护用品,但没有化妆品,
所以冷却下来后, 她皮肤有些苍白,唇色也极淡, 不是那么健康。
倒像是人快过去了。
周珏刷完牙出来,看见她已经穿上了内衣和牛仔裤, 正在套毛衣,露出的腰肢十分窄细, 手臂拉扯勾勒出流畅的肌肉。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他问。
“还好吧?”覃惟敏感地去照了下镜子,的确, 但她觉得大概率是因为睡得太少, “如果中午客人少的话,我可以在办公室睡个二十分钟。”
周珏走近她仔细看了眼。
众所周知,许多外企是没有午休这个概念的,他们在美企,所以完美沿用了美国人的作息。周珏在凌晨两三点收到总部同事的邮件也是每天都在上演的事, 所以他也会很早起床处理,保持高效。
在销售部门可以灵活一些, 怎么着都能抽出点时间来。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公司上下都会忙起来,我建议你提前给自己放一天假,才能用最好的状态继续工作。”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指腹在唇上擦了一下。
“不太行。”覃惟直接否定了他的建议, “我最近已经开始忙起来了。”
“网球还在打吗?”
覃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记得自己也打网球,但是一想到今年年初, 两人莫名其妙的那一场,她的技术差到想要掐死自己,就低声说了句:“一星期一节课?”
她的回答也不太自信,因为已经爽约私教好几次了,对话框都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周珏说:“找时间,我陪你练练。”
覃惟嘴角抽了抽,尴尬地说:“不用了。”等着被鄙视吗?
她不愿意,周珏也没有勉强,只是告诉她:“vivi,你得学会调节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无论过于侧重哪一面,时间长了你会很累。”
他说得挺郑重,所以覃惟也很严肃地答应了,“我知道了,昨晚的情况尽量少发生,好吗?”
她试图缓解气氛,于是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要走啦,你不要太想我。”
周珏挺喜欢她随时活力满满的样子,“早上不好打车,我送你。”
“不用了啊,你老人家多休息一会儿呗。”覃惟狡黠地笑了笑。
虽然一起睡过几晚,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早晨不修边幅的样子。
说实话很有感觉,青胡茬,浴袍半敞,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沟壑。她很想暂停上班,继续跟他腻歪。
但这不现实,他也不会同意。
“谁是老人?”
“我真的要走啦,再见!”覃惟登上鞋子,拿了外套和包,弯腰从他肋边蹿了出去。曾经对他感到愤怒过,但也会心疼他。
“你就保持这样别动,好看。”
只是刚走到玄关,她的目光就被一个东西吸引了。
“巴猪?”她惊讶的声音漏了出来。
换鞋凳上放着他的黑色包,包口上面坐着一只可爱的猪,覃惟突然激动,拿起来抱在怀里,还是最大号的,好可爱啊,她回头看了一眼周珏,“你怎么有这个?”
“朋友送的。”
覃惟顿了下,说:“这个很难买的。”
“是么?我不清楚。”周珏看着她,漫不经心地问:“有多难买,需要配多少货?”
“要等很久。”覃惟心说,一个几百块的公仔还需要配货这像话吗?又说:“我一个月前就付钱给了代购,到现在都没有给我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拿钱跑路了。”
“这样啊…”
覃惟心里酸了,嘴上戚戚焉,“挺好的……”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是识相点就该主动送给我。
“嗯。”
人家没说要送给她,覃惟没有硬要的道理。于是她只好不舍地把猪放下,抱着外套走了。
房间里只有周珏一人。
他并没有立即换衣服离开,站在窗前,看见她的身影缩成一个渺小的点,并无仰头向上看的意思,她径直走进了地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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