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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古言 > 后宫求生指南 > 第44章
  说着将她身上的被子拢了拢,秋明月已经基本烧得不省人事了,无力回话。便眨了几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本就熬了一夜,脑袋晕乎乎的,没过多久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紫宸殿内,张贵妃攀附在高行也身侧,抬起娇柔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揉按着男人的太阳穴。高行也坐在榻上,眼睛紧闭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与之方才同秋明月胡闹的情景全然不同。
  两人坐卧在榻上,张贵妃时不时地便关心几句,看似是在关心着他的身体。但话里话外全是在试探秋明月同他的事,她心里不甘高行也看上了个这么个女人,却又还是耐不住心里的猜疑,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
  高行也本就不喜与人扯皮,一向是有话直说,就算是耍计谋也是悄无声息地进行,并不喜欢多言。张贵妃这连番试探,即便她是右相之女,也让他有些烦了。
  于是在张贵妃第三次试探之时,高行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贵妃若是无其他事便回你的寿阳宫去,朕有些困了,不便再留你。”
  张贵妃手上动作一顿,头上的步摇亦从侧脸划过,那冰凉的触感似是从脸颊划到了心里去。她面露一抹苦涩地笑容,本以为昨日陛下突然的温情是她苦等几年终于换来的结果。
  却不承想,只短短一个夜晚,两人的关系便又回到了从前。若是能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得让陛下一直保持着昨日的模样。
  张贵妃佯装没有听懂,继续着手上的工作,柔声道:“陛下可是头疼了?臣妾在家中学过一些推拿按摩的本事,如今正好派上用场。陛下不必烦忧,臣妾给您多按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便会减轻许多的。”
  高行也心里一直装着昨日之事,并无与她攀扯之心,且今日朝上岳州的贼寇一事还未定下剿匪的人选,于是心中越发烦躁。
  他一手把玩着手持,一面对殿外候着的姜忠道:“将贵妃好生送回寿阳宫,再去请尚书令章大人前来。”
  姜忠从殿外走进来,回道:“是!”
  而后便恭敬地立在张贵妃身侧,这下张贵妃即便是再不想离开,也不能装睁眼瞎听不懂了。她轻手轻脚地从座榻上起身,一旁的姜忠急忙将手背送了上去,却被她瞪了一眼没有理会。
  姜忠被瞪这一眼当真不亏,实在是他看多了贵妃的那些小伎俩,不是装作站不稳倒在陛下怀里,便是装不舒服赖着不走。其实若换一个正常男子多是不介意曲意奉承一番,只是偏偏她面对的人是高行也,那便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直到她眼抽筋也搞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待张贵妃走后,未曾过去多久,尚书令章大人便一袭猩红官袍赶了过来。原本这会儿他正在看各地送来的邸报,挑挑拣拣出几件要紧的事与尚书台的几位官员商议决策,正愁不知该如何决断,生怕将未曾决断的事宜禀报给陛下。
  这姜忠此番前来,也未曾说个明白,只说陛下要见他。于是他心头越发地担心起来,所谓伴君如伴虎,虽说他是陛下的亲信,他一向勤勤恳恳未曾出过什么事,可忽然被这般不明缘由地叫过去,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陛下喜怒不定是他十分清楚的,于是一路上便越发地提醒自己要注意谨言慎行。
  紫宸殿外,章大人行拜礼等候召见,屋内似是传来一声,‘让他进来’。殿外候着地姜忠便甩了下拂尘,道:“宣”
  甫一进殿,便迎面向章大人扔来一个折子,吓得他忙跪下将那折子捡起来。一瞬间章大人连自己告老还乡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却未曾想高行也在案桌前用指腹揉着额角,绕着案桌走了几个来回后,忽地停下回身。
  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道:“跪什么?起来。”
  章大人这才拭了把汗,讷讷道:“是。”
  高行也叹了口气,心道,这位章大人文韬武略样样都好,就是这胆子过于小了点。其实也不全然是在这样,说他胆子小,他能跟两个丞相叫板,且十次里七次都未曾落下风,可说他胆子不小,每每见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章大人可不会忘记自己这位置是怎么来的,当时陛下初登大位,身边都是些想要争权夺利之人。不是你踩我下去,便是我杀了你将自己的人拉上来,每一个都想要在这皇权之上占尽便宜。
  这不过短短几年,高行也便将一片污糟的lt;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gt;官场整理一新,虽然还有待上升的空间,但对于一个新人帝王来说,已经是做的极好了。他是见惯了陛下当着面与人逢迎,背后设计那人性命。
  无数个计谋,让想要占尽便宜的官员,一个一个地栽进去,让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最后自己出来主持大局。
  看似是他初登大位没什么实力,实则一切尽在高行也的掌握之中,而被高行也亲手扶持起来的章大人。
  见高行也抄了几个极具他当时信任的亲信时,便再也不敢对自己的主子起任何的异心,生怕自己也被高行也搅弄进那一滩浑水里。自此后,他便再无争权夺利的心,一心做一个陛下指哪打哪的工具人。
  高行也头疼得厉害,见他一直在发愣,便出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问完才想起来,是他自己叫人家来的,于是便又伸手扶额,叹声道:“哦,朕忘了,你将那折子仔细看看。
  一面又不忘让姜忠赐座,章大人捡起折子一看,心里便清楚了几分无非是剿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