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却是一笑:“你可以把我当作一只狸花猫养了这许多年,就不许我养只九尾狐解解闷儿吗?”她说着,坐到了床榻边,随手拍了拍床沿,示意苏商商过去坐下。
苏商商狐疑地问着:“你确定?”
梁渠点点头:“有何不可?”
可话音刚落,面前的九尾狐便一个助跑加弹跳向她扑了过来,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按在了床上,手还不老实地在梁渠身上按了几下。九尾狐很得意地跨坐在梁渠的腰腹之间,似是报复一般地笑着:“你平日里对我就是这么做的。”
“不公平!”梁渠喊着,挣扎着,抗议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根本没对苏商商用法术,她也没想到在众人面前举止稳重的狐族之主此时此刻竟有这样大的玩心,“我那时只是一只体型娇小的狸花猫,就算跳到你身上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在我睡着的时候突然跳到我身上,也是很重很疼的!”苏商商反驳着。
梁渠被苏商商激起了脾气,一个猛然发力便又把苏商商压在了身下。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床榻之上装模作样地过招,犹如人间小孩儿嬉闹一般。苏商商甚至还用上了“呵痒”的招数,梁渠果然受不住这一招,又被她按在床上笑个不停。
可梁渠是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她一边笑着,一边又努力拿过了自己的枕头,狠狠地向苏商商身上砸去。苏商商又被砸倒在床上,被梁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知闹了多久,两个人都累了,并肩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苏商商侧头看了一眼,却见梁渠也回头看向了她,一时间,她们只能听见这空气里沉重的呼吸声。
不知为何,这次两人都没在回避对方的目光。苏商商看着梁渠的眼睛,见梁渠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眼睛上。苏商商便又把目光向下移,在目光落在梁渠的唇上时,她的心跳明显变快了。
梁渠实在很是美丽。
她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下一秒,她便对着那唇吻了下去。而梁渠也没有躲开,只是任由着苏商商凑近了品尝。
苏商商想,她定然是被美色所惑。而梁渠也是这样想的。
事实上梁渠早就被美色所惑了。在过去几年的日夜相处中,面对着这样一个美人儿……谁能不动心呢?
亲着亲着,两人的手便都有些不老实了。许是习惯了吧,过去几年里,两人也确实都占了对方不少便宜。如今这般亲近,倒是情难自禁了。
接下来,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便都发生了。
那以后,这事便成了家常便饭了。只是两人都十分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提,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再多说什么,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毫无影响的小事。
两人就在这小木屋里,一住便是好几个月。她们早就习惯了和对方相处,又没有外界干扰,因此这几个月竟是分外的和谐。每日一处吃饭,一处睡觉,一起玩闹……
苏商商甚至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若非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守护昆仑令,她只怕会真的把这里当作自己最后的归宿。
梁渠倒不像苏商商一般轻松,她每日里心事重重。在苏商商没有和她玩闹的时候,她总是坐在那条小溪边,呆呆地看着结界外边。说来奇怪,自来了这里后,梁渠再也没提过昆仑令一事。
一日,梁渠出了结界,没多久便又回来了。她从外边带回了几个坛子,十分成功地吸引了苏商商的注意力。苏商商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酒,”梁渠道,“凡人新出的玩意儿,可以喝的,很是可口。”
梁渠说着,便提着酒坛子进了屋子。苏商商跟在梁渠身后,问着:“给我带的?”
梁渠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变出了一桌子的饭菜。把酒都满上后,她拉着苏商商坐了下来。苏商商看她神情凝重,便问:“怎么了?”
梁渠果然道:“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苏商商一下子紧张起来。
梁渠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好给自己起什么名字了。”
苏商商不禁一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说着,又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梁渠,“什么名字?”
“梁蕖。”
“嗯?不是起了个新名字吗?”
“就是梁蕖,”梁蕖说着,拉过了苏商商的手,指尖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芙蕖的蕖。”
苏商商被她这动作弄得掌心痒痒,便反手轻轻抓住了梁蕖的手,轻笑道:“很是好听。”
“还有一事……”梁蕖的声音更低了,她的脸也更红了几分,“你不是想看我的真身吗?我……我今日可以给你看。”
梁蕖的声音越来越低,苏商商看梁蕖这害羞的模样,脸上的笑容都要收不住了。这家伙向来以凶兽自居,平日里故意做出凶恶狠厉的模样来,虽也偶尔流露出小女儿家的情态,可都比不上今日。今日的梁蕖忽然间转了性,倒是分外可爱。
“你愿意给我看吗?”苏商商笑着问。
梁蕖看了苏商商一眼,二话没说,一个转身,桌子上便出现了一只状似狸猫、白首虎爪的异兽。
苏商商看了,眼睛都亮了。这副模样,倒是比狸花猫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