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一直陪我,该多好。”苏商商望着那夕阳的残晖,又叹了一声。
狸花猫在苏商商的怀中又不安地蹭了蹭,最后老老实实地把头搭在了苏商商的臂弯上,眯着眼睛,看起来还有几分享受。
苏商商低了头,看着这狸花猫的可爱模样,不由得一笑。可这笑还没持续太久,她又忽然叫了一声,那狸花猫也被她吓了一跳。
“哎呀,你是去哪里打滚了,怎么一身的泥点子啊!”苏商商叫着,一把把那狸花猫抱了起来,就向池子边走去。看起来,是要就地给她清理一番。
梁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搞了一身的泥点子,想了想,定是回来匆忙,未曾注意,在林间穿梭时无意中沾到的。这次她倒是大意了,但这实在是不怪她,谁让方才见蠃鱼时,蠃鱼对她说了那么多让人心烦的话,让她都没办法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说起来,她还有些犹豫呢。她并不想用粗暴的办法强夺昆仑令,把事情闹大。她想,无声无息地把昆仑令偷走,不是更好吗?
但现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苏商商要给她洗澡了!
梁渠对此一向排斥,苏商商天天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也就罢了,给她洗澡她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当所有的毛发湿漉漉地贴在了自己身上时,她总有种仿佛自己是赤身裸体的诡异之感。哪怕是用法术为她清理也不行,她会被那法术弄得浑身发痒,百般不自在。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既然如此,那就现在动手吧。
想着,梁渠看向苏商商,苏商商刚巧在这一刻和她对视,便看见这狸花猫的眼中放出两道暗红色的光来。她没有防备,在看到这诡异的光后,便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向后倒去。
狸花猫先是在苏商商的身上踩了踩,确认苏商商的确是昏迷了之后这才显出人形来。她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灰,使了个小法术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泥点子,这才小心地抱起倒在地上的苏商商,将她抱进了屋里的卧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等苏商商悠悠醒转的时候,她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了床榻上,且被五花大绑着。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双熟悉带着凶光的眼睛。
只是这一次,那双眼睛的主人并不是一只狸花猫,而是一个美貌的姑娘。
“你醒啦?”立在床边的梁渠看着苏商商,淡淡地问候了一句。
苏商商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开这绳索,这绳索捆住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力。于是,她警惕地环视四周,发现周围已然被设下了一层屏障,门窗紧闭,这地方又本就冷清,估计求救成功的几率也不大了。
没办法,苏商商只好又看向了面前的美貌姑娘,她总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太过熟悉,加上方才环视四周时并没有看见那只狸花猫,她心中已有了一个大胆的又切合实际的猜想。只是她实在不愿来证实这个猜想,因为她知道,假扮狸花猫来接近她的姑娘定然是有所图谋,是盯上了她守护的昆仑令……而偏偏这些日子,苏商商是真的珍视与这狸花猫的相伴之情。
“你怎么不说话?没什么想问的吗?”梁渠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商商。
苏商商叹了口气:“看到你,就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再问也没什么意义。”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只恨自己过去的日子里错信了猫,引猫入室。不过,这姑娘既然能瞒过她的眼睛,那也说明她实在是本领高强了。
“既然你不问我问题,我可就要问你了,”梁渠说着,轻轻拍了拍苏商商的脸,示意她睁开眼睛直视自己,“昆仑令在哪?”
苏商商不为所动,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梁渠看苏商商闭口不言,手里登时变出了一把刀子,在苏商商的面容上比划着,又威胁她道:“九尾狐,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来,不然你这天下少有的容貌,可就要被我毁了。”说着,梁渠的手又贴近了苏商商的面颊几分……
但她手里的刀也只是比划着,那刀从未碰到过苏商商的面颊,碰到苏商商面颊的只是梁渠的手而已。苏商商感觉到这触碰,猛然间竟有些不自在。
“你怎么不自己去找?”苏商商依旧闭着眼睛,“反正我如今任你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梁渠反问,“这些年,我可是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
“在我的屋子里乱翻乱钻,便是来找昆仑令的?趁我睡觉时在我身上踩来踩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止,”梁蕖微笑着,“跟着你去洗澡,也是为了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苏商商听了,又长叹一口气:“怪我没有戒心,被你的外貌所惑。”说着,苏商商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梁渠的眸子,“你叫什么名字?”
梁渠看着苏商商的眼睛,道:“我乃异兽梁渠。”
“梁渠……”苏商商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长得像野猫、白首虎爪的异兽。”
苏商商说着,又看了看梁渠,想象着梁渠的模样,又回忆了下自己记忆里的狸花猫,好像她也没被骗得太惨。想着,苏商商竟有些赞叹地点了点头,又问:“可这只是你的兽名,你自己的名字呢?”
梁渠答道:“梁渠便是我的名字。”说着,却又带着些不满去问苏商商:“九尾狐,你以为所有异兽都和你一样,还给自己起个像人一般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