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田:“哎呀,你把它踢得那么远,等会改变主意的话怎么办?三晴的匕首可还在她脚下噢,三晴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想找准时机给心上人来一刀?”
三晴紧咬下唇,“不是的小义!”为了表明决心般,她也将匕首踢开,急忙道:“小义,我也把它踢开了,你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滨田看向藤原弥,有些无趣地耸了耸肩。
“六天,”藤原弥开口说,“如果你们两个能在这里坚持六天,滨田就放了你们。”
小义皱眉:“你是谁,你和那个怪物是一伙的?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信守承诺?”
藤原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滨田:“可以吗?”
“当然,当然,”滨田嘴角上扬,“如果弥觉得这样会比较有趣的话,我当然没有异议。”
滨田:“安心啦二位,我本人是很尊敬并且向往坚贞不渝的爱情的,如果你们两个真的能熬过这六天,我和弥会二抬大轿将你们护送下山的。”
“那么,计时开始了,加油哟。”
藤原弥和滨田走出木屋,她好奇地看向滨田:“你刚刚说你‘向往爱情’,是真的吗?”真让人难以置信,诅咒还知道爱情这种东西?
“哈哈哈哈,当然是假的啦,毫无用处的一种情感,只会让人变得胆小多疑,要来有什么用?”滨田挽起自己的衣袖,指了指前天为藤原弥砍下的树桩,示意她坐到那儿去,而他自己,拿起靠在门侧的斧头,准备劈柴。
藤原弥拾起裙摆,坐到树桩上后将其放置平整。“爱情或许没你说的那么没用。”藤原家主虽然看她不顺眼,但对自己的妻子呵护有加,当初家主没有将她活活烧死的一大原因也是因为藤原弥的母亲。
她的母亲前来看望她时也会说起和藤原家主的往事,比如藤原家主是如何从咒灵手中将她救下、又是如何打动自己的岳父让其同意将女儿嫁给自己以及他们两人的婚后生活是怎样的相敬如宾。
母亲在谈论自己丈夫时脸上的温柔,让藤原弥都恍惚自己拥有一位好父亲。
“那弥说说看,爱情有什么用?如果屋子里那两个不是一对的话,今天可不会被我抓来噢。”滨田劈柴时喜欢发出嘿咻嘿咻的鼓劲声。
爱情有什么用?藤原弥支着脑袋思考,当然有用了,爱情这不是能够让她的母亲忽视自己亲生女儿的感受,在她面前大谈特谈那个曾想将自己女儿杀害的男人是多么英勇多么智慧吗?
藤原弥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滨田的问题,于是转了个话题:“你劈这些柴来干什么?”
“烤火啊。”滨田说。
藤原弥:“……现在是夏天吧。”
“我喜欢躺在火里睡觉。”滨田一边劈柴一边回。
藤原弥:“你的屋子里不是有一张床吗?”
“那是用来肢.解人体的地方,”滨田停下手中动作,朝藤原弥无辜地眨了眨眼,“弥昨天如果往床底下看的话,还能看到我没处理完的两条手臂。”
藤原弥:“……”
藤原弥在这里待到了晚上,临走前她通过窗口看进屋内,发现那对情人不知何时将木椅挪到一起,相互依偎着彼此。
“你觉得他们能相安无事度过这六天吗?”藤原弥问滨田。
“弥觉得呢?”滨田将问题抛还给她。
第二天,三晴和小义依然紧贴在对方身上。
第三天依旧如此。
到了第四天,饥饿与口舌干燥让两人面色发白,这时的他们已经不再能够给予对方鼓励,反而彼此都想通过触碰对方来索取支撑下去的力量。
滨田将四天前被他们踢得远远的匕首拾回重新放在他们脚边,这次他们已经没有将它踢开的力气。
“滨田,肉烤好了。”坐在树桩上烤兔肉的藤原弥对屋内喊了一句。
“来啦。”滨田应道,走之前不忘安慰:“加油啊三晴小义,还有两天。”
烤肉散发出来的香气顺着木屋的各处缝隙钻进两人的鼻子里,小义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四天没有进食,他的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胃饿得疼痛难忍,偏偏那热气腾腾的香味还一个劲地煽动着他,小义动了动麻木的腿,鞋底踩中了匕首。
“小义……我有点坚持不下去了,”三晴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你杀了我吧,我不会怪你的。”
“三晴,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不会抛下你的,还有两天,很快了,很快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小义喃喃道,话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在安慰三晴还是他自己。
“吧唧吧唧吧唧。”滨田拿着一条兔腿,靠在门边,一边大声咀嚼一边注视着这对情人,“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滚!给我滚出去!”小义耗尽所有力气对滨田咆哮道。
“吃个东西而已嘛,这么凶干什么?”滨田离开后将门掩上。
虽然他人已经离开,但食物残留的味道仍充斥整间屋子,小义阴沉着脸,不自觉地跺了一下脚,被其踩在脚下的匕首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三晴无力地靠在小义肩头,“小义,我好饿,好想吃东西,喝一口水也行,我的肚子好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小义……”
“别说了,别说话了,”小义嘴唇蠕动,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耐烦:“饿了就不要说话,保存力气,不要说话,不要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