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面目狰狞,呲牙发出愤怒的咆哮,然而四条手臂刚一动,就被列阵在左右的钢管捅成蜂窝。
“感觉还可以做得更过火一些。”千山代伸手抓住半空中的一根钢管,手掌咒力迸发,以五十倍咒力注入钢管,而后奋力朝墙上的咒灵投去——
“锵!”钢管插入咒灵身侧的墙上,它松了口气,没有注意到千山代的咒力正在以那根钢管为中心,向墙体呈蛛丝状散开,愚蠢的咒灵还在朝千山代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在它的裂嘴上扬至与太阳穴齐平的高度时,它背后的房子已经布满千山代的咒力蛛丝。
细小的蛛丝无限分裂蔓延,在将整个房屋包裹起来的那一剎,“轰——”凌厉迅猛的咒力从咒灵上方劈头砸下,自其头部贯通全身,咒灵被一团白光包围,肉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片刻后,从升起的「帐」外吹来的风将化成碎片的咒灵残骸吹散,露出墙上的焦黑印记。
“虽说这是我应尽的工作,但是天天跟这些丑陋的家伙打交道,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千山代将歪着的脑袋抬正,“我要去释放压力才行。”
江水悠悠,平静的江面随风送来冷冽的寒气,此时江岸上站着不少人,他们头戴泳帽,身着片缕,面朝夕阳做热身运动。
“嚯!嚯!嚯呀——”在这些参加冬泳的人员里,四十岁以上的青中年人占八成,千山代扫了一眼便将目光停留在站在角落、有些羞涩地活动筋骨的三个男大学生身上。
松井月忍不住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释放压力?”
盘腿坐在栏杆上的千山代手里捧着温热的奶茶,她那如狼般的锐利目光将年轻肉.体上上下下扫视了个遍,然而即使年轻,也没什么看点。“被骗了。”千山代叹了口气。
她是上个星期在涩谷街头接到的冬泳宣传传单,上面将这次活动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健将般的火辣身材”、“年轻活力帅气小伙”、“羞涩大白兔体育生”,传单背面还附上历年的活动照片,上面确实是有几个身材不赖的冬游选手,可是现在,与想象中相差甚远的场面让千山代一阵恼火,“我要投诉他们。”
她手伸进口袋摸索那张传单,摸了一会儿,没摸到,于是换了一边口袋摸,仍然没摸到,“去哪里了?”她以为是盘腿的动作使口袋变浅,于是双腿垂下,重新寻找。
“小代是在找这个吗?”
那张诈骗传单忽然出现在千山代眼前,她仰头,面上随之覆盖一层阴影,向后看的眼睛对上头顶那双含着愠怒的苍蓝色眼眸,来人皮笑肉不笑地将那张揉得皱巴巴的传单摆在她眼皮子底下。
千山代:“噢,是悟啊,你也是专程来看男人游泳的?”
五条悟:“是、啊。”他的白毛有些凌乱,好几根竖起来,似乎是急匆匆赶来抓人的。
千山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于是面不改色地将视线重新投到赤.裸上身的年轻选手上,热身准备已经完成,一位精瘦的清秀年轻男选手率先跃入江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千山代:“喔——”
身后传来磨牙的声音,五条悟从后面一把揽住千山代,拳头在她脑袋上钻,“看什么看?!这些瘦排骨精丑八怪有什么好看的?!!”
千山代差点被他拽得向后摔倒,她双手攥着栏杆,费了老大力气和五条悟抗衡,咬牙道:“看看怎么了!?”
江岸人群中忽然发出一阵惊羡的低呼,千山代忙看过去,自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腹部肌肉紧实的选手,他礼貌地笑着和周围的人打招呼,恭逊的态度获得不少人的好感。
千山代夺过五条悟手里的传单,翻到背面,认真地与照片进行比对后,发出饶有兴致的声音,“他是去年的冬泳冠军,居然三十七岁了,看上去好年轻。”
“哈?年轻?他脸上皱纹这么深你是瞎子没看见吗??”五条悟气得脸都白了,一手揽着她向后拉扯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平时总是抱怨任务多累得马上要死掉,现在居然有力气偷偷跑来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老子明明比他们所有人帅一万倍,你的眼睛到底长来干什么用的???!!”
“我爱看谁就看谁,要你管啊赶紧给我松手!”千山代低头,狠狠咬了一口五条悟横在她锁骨前的手臂。
五条悟吃痛缩手,额头青筋突起,盯着千山代几秒,双手抱住她的腰,向上一提——
突然腾空的千山代一脸震惊:“喂五条悟你干什么!?”
五条悟单手环住千山代的大腿,将她扛在肩上,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江岸的人群又发出惊呼,原本还在五条悟身上挣扎子的千山代一时安静,察觉到不对的五条悟先是看了千山代一眼,发现她正静静地趴在他肩头向远处眺望着什么时,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看,原来是那位三十七岁的冬泳冠军脱下披在肩上的外套,露出小麦色的健硕的上身。
这、个、臭、大、叔、在、那、装、什、么、啊!??????????
五条悟拳头捏得咔咔响,他摘下墨镜,将其戴到千山代脸上。
五条悟:“不许看!”
眼前忽然一暗,千山代抬起手,刚将墨镜拉下来一点,就发现身侧有一道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偏头看过去,发现五条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双透亮却看不到底的海水般的瞳眸极具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