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王三虎吃了亏,纷纷拔出兵器,朝白衣女子围攻过去,不过片刻功夫,众人便如浪潮般接连攻出数招,却不料全被这白衣女子挡了下来。
穆清辞忍不住看向江无厌,想知道他和这白衣女子相比,那个更厉害。
不过,在看到江无厌越来越暗沉的脸色后,穆清辞都忘记要担忧自己,先在心里笑了一场。
这老头子不会真的要亲自出手了吧?要知道他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一个年轻女子,还逼得教主亲自动手,岂不是要把脸都丢光了?
大概也是知道丢脸,众人攻得越发猛烈,白衣女子渐渐被他们几人逼到了门口。其余人看包围圈围得紧密,一时间也插不上手,只能在外围干着急。
有性急的,忍不住大喊起来,“你们这些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快快退下,让我来对付她!”
也有理智的,率先从纷乱的人群中越出,拦住出口,“快拦住出口,咱们这么多人,若是叫这女人跑了,岂不成了笑话!”
穆清辞看他们忙忙慌慌的,这个往左边扑,那个往右边挤,自己人要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实在是好笑。这白衣女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多少给她解了点闷。险主富
她抿住嘴角,努力不笑出声来,却不想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已经退至门口的白衣女子,脚尖踩在挥来长刀上,借力一纵,竟在空中扭转身,直接朝厅前的穆清辞扑了过来。
穆清辞眼看她那只兰花般漂亮的手,仿若夺命的弯刀,就要掐上她的脖颈,慌忙矮下身,往神龛旁边躲过去。
“不是,姐姐你抓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你!”穆清辞有些愤愤,亏她还当她是个好人呢!
江无厌看这女人的目标竟是穆清辞,脸色一沉,当即鼓动内力,双臂伸出,朝白衣女子抓了过去。
不想这白衣女子的身法十分离奇,身在空中,不借助任何外力,竟是一个后跃,躲开了他的攻击。
江无厌有些心惊,这鬼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发动杀阵,周身卷起一股劲风,身上衣服全都鼓囊,持掌向白衣女子攻去。
白衣女子似乎不愿再拖延时间,避而不迎,凭借着神鬼莫测的轻功,在他周身几个腾挪,眼见又要往门外逃去,却又故技重施,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飘然落到穆清辞面前。
穆清辞不知道她是敌是友,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冰冷如霜,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下意识就要躲开。
无奈她受了伤,又不会武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直接被白衣女子伸手点住了穴道,浑身一阵酥麻,僵在了原地。
白衣女子抱过穆清辞,将身一纵,竟是腾空而起,直接越过众人,从门口飞了出去。
江无厌看见她的轻功竟如此逆天,也有些骇然,心中更是恼怒,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把人抢走,实在是该死!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三皇子被人劫走了,还愣在干什么,还不快追!”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身,追着白衣女子冲出厅门。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大厅,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唯有香烟照常缭缭升起,给神龛上的灵位蒙上一层阴翳。
江无厌站在原地,因计划的失败而愤怒不已。他废了这么多心思,好容易将穆清辞整治的听话,又借先帝祭日拉拢了众部将,到头来却被一个女人毁了!
江无厌转过身,目光阴鸷地盯着灵牌上,先帝的尊号——昭烈皇帝,直接抬起手,一掌将灵牌掀翻在地。
江芷姌见状惊恐不已,慌忙看向大厅,发现所有人都走光了,无人看见这一幕,这才放下心,上前将灵牌捡起来,端正摆在神龛上。
转过身,却冷不防被江无厌抽了一掌,脸颊火辣辣的疼,耳边听到他愤怒的声音,“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废物玩意!”
江芷姌怔愣在原地,心想:刚才厅内众人,无一人是那白衣女子的对手,她出手又有何用?
她心里升起些许怨气,手捂着红肿的脸颊,胸口几度起伏,终究不敢开口争辩。
江芷姌轻声宽慰道,“爹爹莫气,那人知道穆——知道萧聿洺是三皇子,出手将她抢走必定有所图,不会轻易杀了她的。”
“呵——江芷姌,若不是你连个皇子都生不了,我何止于二十多年都未能成事?”他伸手掐上江芷姌的下巴,眼中尽是赤.裸的憎恶,“你这张脸,实在是难看!”
江芷姌感觉的一股强劲的内力涌入体力,催动了逝颜丹,她惊恐地看向江无厌,眼里涌出泪来,“父亲,求你不要——”
江无厌松开手,眸色冰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肮脏之物,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大厅。
江芷姌将双手伸到眼前,看着瞬间变得皱巴暗黑的皮肤,不敢相信自己恢复容颜的时光只有短短两天。
她再也站立不住,脊骨被抽了出去,软倒在地,脸颊贴上冰冷的地面,眼泪在干涩的眼窝里凝固了,流不出来。
初春的阳光斜照进来,落在她瘦小干瘪的身躯,冰冷无温。
白衣女子将穆清辞抱着,一路出了阳教。她身法灵活,很快就将阳教众人甩在了身后,一闪身,进了小巷深处的一座茶馆,将她放在角落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