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勒斯皱起眉头,他起身透着窗外看了看,发现这场小意外没有引起什么慌乱后,便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说出真心话,“可能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些年震动越来越频繁。”
“是不是和枫丹会被水淹没的预言有关?”令季试探性的又问道。
“不清楚,因为都是小震动,所以我也没有多留意过。”迈勒斯如实回答,平时他也比较忙,很难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令季见状也没多问下去,继续他之前和迈勒斯的谈话,“我记得白淞镇似乎是枫丹地势最低的地方?”
“是的,平时一遇见下大雨,白淞镇下层都很容易积水。”说出这句话,迈勒斯摇摇头,“不过这么多年,大家也习惯了。”
“习惯了嘛,你有点麻烦了。”令季皱起眉头,“如果原始胎海之水涌上来,那么按照白淞镇的地势,这里将会是第一个遭殃的地方。”
“再加上这里的居民都习惯了积水,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悲剧已经发生了。”
此话一出,迈勒斯微微皱起眉头。
令季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认为原始胎海之水溢出?
而坐在对面的令季看出迈勒斯的疑惑,不用他问,他便回答道,“我浏览过玛塞勒的实验笔记,发现在他在记录里提过原始胎海之水有逐年上涨的现象。”
“笔记里是有这方面的内容,但是在玛塞勒记录里,原始胎海之水上涨的速度并不快。”迈勒斯有些不解的说,“而且没有记录指向原始胎海之水会在白淞镇出现的内容。”
后半句才是最关键,一直以来迈勒斯都没在白淞镇内见到过原始胎海之水的痕迹。
退一万步讲,令季的担忧是真实存在,那么存在原始胎海之水的白淞镇,在之前几次涨水的时候,这里应该早就发生溶解事件。
那样一来,枫丹人会被溶解一事,早就对外公开了,都轮不到玛塞勒用来这种方法,借着魔术表演栽赃林尼。
迈勒斯想到这里,再看向令季,结果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令季叹了口气说,“迈勒斯先生,即便是你,听到我说的话,也抱有不相信的态度。”
笑了笑,令季直白的发问,“如此一来,当最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毫无准备的大家又要如何应对?”
迈勒斯到这时彻底明白了令季的意思。
根据玛塞勒过去对原始胎海之水的研究,已经表明那些能将枫丹人溶解的水,并非是一成不变,它们一直在上涨。
不知为何,在想到溶解时,迈勒斯脑海中浮现起关于枫丹会被大水淹没的预言。
突然间他记起这句预言还有后半句,这促使他的心沉下去。
过了几秒,迈勒斯谨慎的对令季询问,“令季先生,你是联想到那个预言后半句了?所有被淹没的人都会溶解在水中,仅剩水神在神座上哭泣,至此枫丹人的罪孽才能够得到洗刷。”
“是的,我在得知原始胎海之水能将枫丹人溶解之后,一直很怀疑预言里的水,指的是原始胎海之水。”令季顺势承认。
迈勒斯面对这个回答陷入沉思。
足足半分钟过去,他才点点头,向令季表示他会向娜维娅反应,“一会我要将少女连环失踪案中受害者家属的名单送给大小姐,届时我会向她说明情况。”
迈勒斯说话间又想起什么,他皱起眉头,“除了原始胎海之水,根据这几年的观察,枫丹的海平面确有上升的趋势,只不过这个趋势仍在大部分人接受的范围内。”
正因水平面上涨的速度并不快,没有酿成灾难,枫丹才没有多少人太在乎。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灾难不到眼前,不与切身相关,都很难对此产生实感。
想到这一点,迈勒斯更加觉得令季的提醒是恰到好处。
总不能真等到灾难发生,刺玫会才行动吧。
迈勒斯暗暗摇了摇头,接着他向令季道谢,“没有考虑到灾难会随时降临是刺玫会的疏忽。”
“没有关系,说不定是我多虑了。”令季笑着回复,他的心放下一半,于是他多补了句,“如果是我想太多,那是最好不过。”
迈勒斯却摇了摇头,“不论如何,这个提醒都很到位,有备无患比临时制定计划要稳妥的多。”
“话是这样说,但我希望最终不要用上事先准备好的筹备。”发出一声叹息,令季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在游戏里的原剧情,迈勒斯和西尔弗会在原始胎海之水涌上来时,因协助白淞镇的居民们避难,最后自己走的太晚而被溶解。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与他们的相处,令季自觉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这促使他想做点什么。
只是不知道这些提醒有没有用。
令季略有些悲观的想,但表面上他尽力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与迈勒斯讨论起倘若原始胎海之水真的涌上来,要怎么安排撤离。
经过细细的商讨,迈勒斯和令季制定出一个大致的方案。
应对的计划有了雏形,接下来就是去找娜维娅。
迈勒斯看了看时间,发现差不多到点后向令季告辞,拿着补偿名单,准备等安排完其他的事,便前往枫丹廷,把它和刚商量出的方案一同交给娜维娅,让她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