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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下一秒她就调整过来,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作者是为何要描述主角去适应人群,尝试着扮演,但我认为这无疑是一个新颖的角度。”
  点到为止,芙宁娜没再说下去。
  哈米德这时也停下笔,他明白了芙宁娜话里的意思,“这确实是个少见的视角,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将生活当成演出。”
  “那样太累了。”令季发自内心的说,但随即他又补了句,“然而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
  “这话听起来虽然很普通,却很有感悟,这是你演出时的感想吗?”哈米德对令季抛出一个问题。
  令季笑了笑,“不,这是我很早就有的感想,或许这也是我第一次演出就很顺利的原因。”
  “哦?听你这么说,好像你一直在生活中扮演?”听出不同寻常之处的芙宁娜认真的接话。
  “我想每个人都有扮演的经历吧。”令季没有直接回答。
  哈米德闻言叹了口气,“这就是常说的人生如戏?”
  摇了摇头,令季故作感慨,“或者说这正是命运,每个人最终都会回归真实的自我,哪怕是一直在虚假中行走,也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真实出现。”
  “可到那时候又如何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没有征兆,就像是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的预言,是该去应对,还是忽略?”芙宁娜端着架子发问。
  令季在芙宁娜的注释中,给出一个让她失望的答案,“坦白来说,我不知道如何分别。”
  一瞬间芙宁娜的表情变得索然无味。
  可接下来令季却又补充了一句。
  “我只知道抓住这一刻,过去与未来无处寻觅,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现在是过去的未来,也是未来的过去。”
  “所以你是个关注眼前的人。”芙宁娜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当人类的快乐吧。”
  “可是作为神明,我不得不需要考虑很多。”
  令季认同的点头,“是的,我想这也正是人与神不同之处。”
  “哈哈,也是因为存在的时间太长,芙宁娜大人才能更加全面,从未来和过去出发,去欣赏和理解作品。”哈米德适时的把话题拉回来,他总感觉跑题了。
  这次芙宁娜如之前那般仰起头,一副当然如此的模样。
  令季见状也没再谈论脱离小说与映影之外的话题。
  至于芙宁娜,她则是表现出对沙漠的热情。
  看出来芙宁娜对沙漠感兴趣,哈米德慢慢的把交流引过去,令季也跟着说说教令院新的映影拍摄技术。
  这些都是芙宁娜感兴趣的东西。
  而融洽的气氛持续到,芙宁娜问起沙漠中的祭司与首领。
  “我听闻作为群演的镀金旅团是听到祭司与首领的号召,在如枫达般清爽的男人传递出消息后,才愿意出演映影。”芙宁娜提起这件事时,视线若有若无的飘向令季。
  这个表现立刻让令季明白,芙宁娜查出来他和维克的那一层身份。
  然而这倒是正常,他和维克的行踪不是秘密,有心去查一定会发现端倪。
  所以为不让哈米德为难,令季主动承认,“是的,我就是沙漠中的祭祀,维克是首领,因一些意外,我们流落沙漠,阴差阳错之下被推举上那个位置。”
  “就这么简单?”芙宁娜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维克很强大,而沙漠中的人谁最强大,他们就听谁的。”令季无奈的解答。
  芙宁娜啧了一声,感觉好无趣。
  她还满心期待准备听令季讲述他们如何在沙漠中建立自己的势力,经过多少磨难,最终获得祭司与首领之名。
  结果令季告诉他,依照他那位首领朋友的强度,根本没磨难,那群人谁强听谁的,至于祭司与首领的称呼,是沙漠人给他们冠上的。
  芙宁娜叹了口气,有种滤镜破灭的感觉,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说,“这也算是一个转折,只不过很无聊。”
  “或许这就应了那句话,经过艺术加工的才是故事,现实中只有荒诞。”哈米德引用了枫丹某位知名影评人的话来圆场。
  令季对此也很认同,“很多复杂的事情,往往背后的成因都很简单。”
  “可是你在沙漠中的经历未免太简单了。”芙宁娜还没从滤镜破碎的失落中走出来,她还以为能听一段有意思的冒险,没想到令季三言两句就说完了。
  这下芙宁娜甚至有些后悔去找令季这个当事人探究真相。
  不过没让她在这件事上失望太久,话题被哈米德巧妙的引开,他绘声绘色的讲述起自己在沙漠中听到的史诗故事。
  这些故事明显很对芙宁娜的胃口,可当她在听完,她眼睛转了转,又看向保持沉默和克制的令季。
  “所以,你们在沙漠里也有类似的传说对吗?”
  这个问题让令季叹了口气,“对,哈米德先生在蒸汽鸟报上连载的故事,其灵感来源正是源于此。”
  “为了呈现出来的阅读效果更好看,所以我夸张了不少。”哈米德在令季说完后紧接着补充。
  仿佛是等着这一句话,芙宁娜盯着哈米德问道,“嗯,真正对你提到的,经过艺术加工的才是故事,现实中只有荒诞。”
  “那么我很好奇,由‘侦探’撰写,同样在蒸汽鸟报上连载的小说,里面有多少事情是艺术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