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德面对这声谢谢摇摇头,“没关系,我们之前监视你,你还没生气,现在怎么轮到你说谢谢。”
此话一出,令季又笑了笑,他能察觉到阿曼德的意图,便故意说,“监视我们是风纪官的职责,与今天的帮助不是一回事,再加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
他想暗示阿曼德,之前的事他不会计较。
那边的阿曼德也接收到这个信息,他放下心不再多言,带领令季一同进到教令院内部。
在教令院内的大厅,无数风纪官和过来协助的三十人团穿梭在其中,一一抓捕还来不及逃走的,参与造神计划的学者们。
因为人数颇多,以至于原本宽敞的大厅都显得拥挤。
越过大厅后,阿曼德与令季进入用于举行识藏日的礼堂,在这里带着胡狼头的赛诺正在与三十人团的顾问阿斯法德,还有拉赫曼以及迪希雅交谈。
他们看到令季过来,当即露出一个笑容。
其中迪希雅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打招呼,“你来的速度还挺快,我还以为要和拉赫曼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去接你。”
“你现在回来的正好,贤者的残党如果知道你的身份,很难保证不会去沙漠做些过激举动。”相比于迪希雅的热情,赛诺倒是很冷静,身为风纪官他知道人疯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起这些,我觉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赶不上,岂不是很可惜。”令季又挂上客套的笑容回复,尽量不让人察觉到他内心的异常情绪。
那边阿曼德听着这番对话,大致推断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促使他多问了一句,“令季先生,用风纪官抓捕那个长着狐耳朵的人吗?那些人很可能是贤者派遣来杀手。”
其他人也被阿曼德话吸引过来,纷纷将视线投到令季身上。
然而令季却沉默了。
他能猜出来阿曼德在想什么,无非是认为那张纸条上说的是真的,有人追杀他,才导致他察觉出不对劲,离开使团藏起来独自行动。可真相是,那张纸条仅仅是他用来迷惑风纪官的障眼法,哪有什么神秘组织,那个长有狐狸耳朵的人就是他。
按照阿曼德说法,那岂不是我杀我自己?
令季想了想那个场面,权衡了几秒,决定将实情都讲给阿曼德。
“不用抓捕,那个长有狐狸耳朵的人是我的伪装,戴鬼面的武士是维克,我们察觉出不对劲之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售卖神明罐装知识的商人,乔装打扮过去购买。”
“什么?”阿曼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令季想了想继续讲下去,“后来艾尔海森告诉我,贤者们想要驱逐我,让我自己做选择,我经过衡量,认为教令院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所以临时构建了一个计划,脱离了使团。”
“这点你可以找艾尔海森去验证,他那边还留有贤者给他的信。”令季认定依照艾尔海森的性格,他一定会保留那份证据。
可是阿曼德重点却不是这个,他低下头,感觉一切都联系起来。
怪不得那天看到令季的留言信时,艾尔海森提出那是胡编的。
那不是猜测,是他知道内情。
阿曼德这时发现自己被那封信彻底被误导了。
这还没完,令季又做了补充,“密兹里原本是为了购买神明的罐装知识,维克知道这件事,更巧的是,在某个早晨居然碰见他。”
“密兹里见他势单力薄,想要抢夺他的神之眼,却反被打败,就此他们建立起联系,我也是从起与维克一同寻找神明罐装知识。”
“你相信他是因为早就知道背后的真相。”阿曼德恍然大悟,令季当初如此相信维克,源于自身也是参与者。
身为共犯,令季不相信作为同伴的维克,他还能相信谁?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找不到密兹里的下属,他们全都被维克提前带走。
“请问令季先生,为什么密兹里会沾染上神明的罐装知识?以及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又在哪里?那张草图又是哪里来的?”阿曼德问出最后的疑问。
令季一一解答,而阿曼德在听到密兹里是自己抢走神明罐装知识使用,以及后来神明罐装知识一直在艾尔海森手里之后,他有点恍惚。
“至于那张草图,其实是一张人物设计稿,在稻妻有很多关于妖狐的传说,那位画师正好画了一张,我认为有用,就要了过来。”
讲到此处,令季贴心的再次补充信息,“也是那名画师在上船前帮我找到了几名镀金旅团的成员,好让我请他们带路,以来到沙漠与维克会合,脱离教令院的监控范围。”
“居然是这样,看来我当时还是想的太少,为你们造成了麻烦。”阿曼德心服口服的说。
令季摇了摇头安慰道,“你们只是尽责而已,不用感到内疚,罪魁祸首是贤者们。”甚至某种程度上,风纪官的上报还是让贤者们放松警惕,好让他能顺利来到沙漠。
这话令季没有说出口,他又安慰了两句,便转头对若有所思的赛诺和迪希雅问道,“你们见到维克了吗?”
被问到迪希雅笑了一声,直言道,“我就知道你是来找他的,我是见过他一面,不过后来他被小吉祥草王叫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应该是去净善宫。”赛诺回过神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