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说话的人,令季看见那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坐在待客用的椅子上,正打量着自己,好像在评估什么。
在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一群随从,他们的神情同样是一派的高傲。
令季观察着他们,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仅仅是不动声色的朝着中年男人走去。
被忽略的中年男人以为令季没有听见刚刚他问什么,便有说了一遍,“璃月只派遣你一个人来调查?未免太少了吧。”中年人不满地问。
“七星对此事很重视,但调查走私船一事不宜大肆宣扬,所以还请贵方担待。”令季坐到中年人的对面,十分冷静的给出一个很官方的答复。
中年人发出冷哼,“什么不宜宣扬的,七星顾忌自己的脸面,就不该放任走私船的出现!”
“请容我纠正,走私船一事,在贵方致信之前,绝大多数七星都不知情。”不卑不亢的纠正着中年人的话,令季强调,“因此用放任形容,实为不妥。”
“你也说了,绝大多数七星不知道,那么知道的七星不管管吗?”中年男人以为抓住令季话里的漏洞。
令季没有被问住,反而笑了。
这下子中年男人意识到自己掉进陷阱里,脸色当场一变。
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令季轻声回答,“所以天权星大人派我来了。”
“天权星大人一直知道璃月有走私船,可惜一直没有抓住罪魁祸首。”令季说着叹气,“此次我来到稻妻,一定要从根源上解决走私船的问题!”
令季讲到这里,看向中年男人铁青的脸,“给璃月给稻妻的百姓一个交代。”
话都讲到这份上,中年男人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讲不出来。
再谴责璃月放任走私船?还是指责璃月对此事漠不关心?
那不是胡搅蛮缠吗。
中年男人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过了足足几十秒才缓过来。
“我们勘定奉行也会好好配合。”先是保证,中年男人又暗示令季,“就是不知我方势单力薄,能否查清。”
“嗯?这么重要的事,当然不只有我一人前来处理。”令季用惊讶的语气回应。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当场火气就噌的一声起来了,觉得令季在戏弄他。
然而令季却是一脸无辜,他什么时候说过是多少人过来?他出现在这里,不代表只有他一个人来稻妻。
心里暗中给勘定奉行的情报人员打了个不及格,令季嘴上道歉,“抱歉,忘记说了,此次与我一同来到稻妻的还有雇佣的安全顾问,同时他也是天权星大人认定的外国友人。”
“雇佣?你们璃月还真是事事讲契约。”中年男人嘲弄道。
“契约是保证一切秩序的根源,也是流程的一部分。”令季没有恼怒,端着客套的笑回应。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中年男人也懒得周旋先去,他顺着聊下去,“有秩序才能保证永恒,那些走私的船只正是干扰稻妻永恒的存在。”
“是,所以我准备在鸣神岛补充完毕后,就前往八酝岛。”令季借着中年男人的话讲出他的出行计划。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令季要多在鸣神岛停留一段时间,等到更多的调查人员来到以后再做别的行动。
现在走得这么快……是察觉到什么?
一瞬间,中年男人开始反思他的每个计划和步骤。
实在是想不出来是哪里出现纰漏,他只好问,“你为何要去八酝岛?在鸣神岛不能调查?”
令季被问的想笑。
别人说这话就算了,中年男人隶属于勘定奉行,负责稻妻的贸易与经济,他能不知道眼狩令是海祇岛反对三奉行的借口,真正原因是勘定奉行封锁了海祇岛的物资?
虽说海祇岛信仰蛇神而非雷神,但自从蛇神被斩杀,海祇岛归为稻妻后,雷神一贯实行一视同仁的政策,甚至为了顾忌海祇岛人的情绪,允许他们保留蛇神信仰。
这么多年来,海祇岛与稻妻三奉行也算是相安无事。
直到勘定奉行用各种借口封锁了对海祇岛的物资,使其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获取到各类资源,偏偏海祇岛本身是匮乏之地,没有外界的物资运输,上面的人根本生存。
反对眼狩令,说到底是海祇岛反抗的借口。
令季在脑内重新过了一遍引起战争的原因,随后他用平稳的声线对中年男人说,“走私船走私的物资,大多数都不是运向海祇岛,我留在鸣神岛调查没有任何用处。”
说话间,令季眼神逐渐坚定,“八酝岛是距离海祇岛最近的岛屿,去那边的调查我想一定会有所收获。”他必须远离稻妻三奉行之间的权力斗争。
令季不愿意做他人排除异己的工具。
更何况稻妻的事和他一个璃月人有什么关系?
他不添一把火就不错了。
令季忍不住想,真要介入这场争斗,他不如去找社奉行的家主,与他一同暗中折腾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
毕竟相比于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家主,社奉行的家主作为角色进卡池了。
想到维克对少社奉行家主神里绫人的介绍,令季不免想去离岛的街上买一杯团子牛奶尝一尝,是不是真的和奶茶味道差不多。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收回跑远的思绪,令季等待中年男人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