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底还没降下温,只用穿一件短袖或长袖。而北方已经快到落初雪的时候了。
到了十月中旬,白犹去忙省外连锁店的事,出差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白矜晚上都是一个人吃饭。
而在周六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白矜收到了一条短信。
看见短信的联系人,她回拨一通电话过去。
听筒里传出秦岺的声音。
白矜从通话中知道,今天下午陆欢跟家里闹矛盾了,晚饭愣是没回家吃饭,也没接家人电话。
在这种时候,她们都找不到陆欢在哪,只有白矜知道。
只有白矜知道她的位置。
而关于那个位置,她也答应了陆欢,不告诉任何人。
这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答应完秦岺,白矜便找去了一座小桥底,果然在小桥底下的河边看见某人的背影。
流动的河面泛起波纹,芦苇随着晚风摇摇飘荡。无人打扰的偏僻之处,在夜色下更是蒙了一层伪装。
走近去,能听见微弱的抽泣声。
踩在短草坪上的声音响起。背影人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掉脸上的眼泪。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后停于自己的右后方,没再上前。
身旁伸出一只手,与此同时还伴随着清浅的一声:
“跟我回家吧。”
陆欢身子顿了顿,微侧眼看向她的手心,又转回头,垂下眸,低低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
“你是特意来收留我的吗?”
怪可怜的,还用了收留这个词。
白矜勾了勾唇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手心伸得更近,转言温声道,“那你想和我回去吗?”
声音传入耳畔,在昏暗中显得极为飘渺和温柔。
陆欢抿抿唇,别开眼,把手搭了上去。
没有说话,白矜却从身体行动中得到了她的答案。
——她想。
手心传来别样的触感,白矜浅笑了一下,手指收拢,握住她轻放上来的手。
“好,我们走。”
说罢,牵着她一步步离开小桥底。
陆欢随着她一同离开。
回家的路上,白矜没有去看陆欢,也没有跟她说话,而是在等着她慢慢调理自己的情绪。
到了家之后,陆欢表面恢复得很好,能开心的跟白矜家的保姆打招呼,说好久没来玩了,然后高兴地跟白矜一起上二楼。
要不是白矜注意到她眼尾的红,还有看见刚刚河边的一幕,便也跟着信了。
以前陆欢常在这住过,留过几套衣服和睡衣。解决完晚饭,就带着睡衣去洗澡。
在陆欢在卫生间洗澡的空隙,白矜走到阳台外,给秦岺回电话,说陆欢今晚在她这,让秦岺不用担心。
秦岺听完舒下气。
对着白矜温声道,“你们从小相熟,她这孩子一身反骨,但格外听得进去你的话。她在你那我也安心。”
“今天是我的问题,等明天她气消,愿意回来,我会跟她好好谈。今晚先麻烦你了。”
“嗯,放心吧秦阿姨,我会陪着她的。”白矜答应下。
秦岺语气舒缓,“好,那辛苦矜矜了,你也要早些休息。我手上还有事要处理,先挂了。”
白矜:“秦阿姨也是。”
通话挂断,白矜回到房间。
这时候陆欢已经洗完澡,从沐浴室出来就缩进被子里,朝着一边侧睡着。
没有了外人的注视,没必要强装开心。她就摆出真实的一面。
闷闷不乐的。
白矜没多说,也去洗了澡。然后去楼下拿来冰袋。
房间内空调呼呼作响,身上盖着舒适的空调被。陆欢朝内侧睡着,没有半分睡意,慢慢发着呆。
听见房门打开,再关闭,紧接着来人的手附上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她的眼下。
陆欢蓦地回神,坐起身来看她。
“什么东西?”
只见白矜拿着冰袋,说:“冰敷一下,不然明天眼睛会肿的。”
陆欢咯噔一下,“谁、谁哭了?”
“嗯?”白矜看着她眨眨眼。
意思就好像在说,你确定要跟我嘴硬?
陆欢盯了两秒,神色软下来,躲开视线,表情别扭地接过冰袋,放在眼旁。
“谢谢。”
冰袋贴在肌肤上,传递来冰凉的温度,很是舒服。
也缓解了些许不适感。
陆欢移眼看向身边的人。
白矜坐在她的身边,洗完澡后已经更换上睡衣,平日扎起的卷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搭在两旁。
少女的身体随着年龄增长而发育,逐渐有了曲线。五官也愈加的精致好看。
陆欢恍惚地反应过来,这人已经高中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都长大了。
白矜双腿曲起,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坐着,团起来很小一只,像毛茸乖巧的猫。
气氛沉静下,房间内只剩她们二人,白矜开始问她,“今天,是跟秦阿姨闹矛盾了吗?”
“......嗯。”
不用等白矜再问,陆欢就敞开心门说道,“昨天周五不是家长会吗,她明明答应了我会来的。但她没有。”
“而且,昨天不只有家长会,还有学校晨会的颁奖。”陆欢闷闷地垂着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