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还想说什么,白矜就先一步拉过她的衣领。
上半身突然被力拉下去,陆欢下意识手挡放在两人之间,手心覆盖在她的唇上,而自己的唇瓣落在手背。
严实隔开。
原来她刚才说的想要,是吻。
陆欢意识过来,起身拉开距离,“不行,你还受着伤。”
隔着她的手心,没有亲到,白矜神色暗了下来,“那又怎样......”
又不碍事的。
“头上的伤不是小事,我去喊医生来看。”陆欢轻扶她起来,调好床头高度垫好靠背。
想要松开起身时,白矜拉住了她的手,不想放开,似乎还执着于刚才那件事。
无奈之下,陆欢蜻蜓点水般地吻落在她的唇角。
“听话。”
白矜这才松开她。
主治医生来了之后,对她进行检查,能醒来就已经没有多大危险,紧接着就是按照流程恢复修养。
医生交代了一些休养期间的注意事项,等一切处理完后出去。
“等你再恢复些精力,警察应该会来找你了解情况。问题不大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好。”
白矜穿着病服,唇色有些许苍白,半坐着靠向床头。陆欢坐在一旁椅子,将事情经过告诉她。
“那晚之后洪朔和他的狗腿同伙被带去警局,经过昨天一天的查证,已经可以认定他们偷窃,故意伤人。其余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陆欢不觉得这只是洪朔单纯的一场偷窃案。
他是蠢,但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他完全可以派人,而不是亲身上场,失败后还把自己赔进去。
或许他们最开始冲着的就不是偷窃的东西,而是人。
算好时间和地点,为的就是抓住她这个,恰好在那个点抵达办公室的人。
如果不是那条短信,她不会在那个时间点到公司。如果不是因为白矜,那,她们也不会提前回来。
陆欢目光下落在白矜的腿部,被软被遮挡得严实。
经过后来回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监控着她们的动向。
而这个人,是白矜确实再合适不过。
嫌疑太大了。
至于替她挡,是为了摘干净怀疑么?或者是意外。那日涌起的些许异样情感很快就被现下事实冲淡。她现在很怀疑她。
并且,陆欢有直觉,她——
绝对,有问题。
白矜注意到她的视线,“在怀疑我吗?”
陆欢蓦然回神,顷刻后,错开视线,“没有。”
又想起什么,张了张唇,道,“至于前晚,谢谢你。”
白矜沉了沉头,没回她的那句道谢,而是说,“确实,这些巧合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先受腿伤,我们不会提前回来。”
表面还挺无辜。陆欢在心底讽刺一笑。
嘴上是这么说,但谁知道这副皮囊下究竟藏着什么。
她朝着白矜勾唇一笑,眸面温和,“想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
“之前说过,你不会害我,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的,不然就不会救我了,不是吗?”
很假。
跟她的人一样假。
她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却还要装出特别信任她的模样。
白矜看清了她的眼神,点头,“嗯。”
这时传来一声邮件送达的声响。陆欢转头看向电脑屏幕,白矜也重新注意到屏幕上那些打开的文档。
白矜侧头,“公司应该很忙。你没有时间的话,就回去吧。”
“没事,陪陪你。”陆欢指尖在触控屏上划动,目光紧落于屏幕,“请其它人来不是很放心。”
她总能为这番贴心的言语动容,尽管她知道是假的。
白矜没再多说,看着她冷着眉眼开始处理事务的侧脸,过会儿后拿起了手机。
将近两日没有打开手机,一解锁后上方的消息飞快弹出。
白矜眯了眯眼,忍着眼前缭乱看清,转眼手机却被抽离,息屏。
抬眼看去,陆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注意到她,并拿走她的手机放在一边,“怎么就看手机?医生才说完,你需要多休息,忘了吗?”
白矜暗了暗眸,“睡太久了,现在睡不着。”
陆欢哑言,说来也是,总要有什么来打发时间。
“正好我需要回家帮你拿些贴身衣物,顺便给你带点书来吧。”
就意味着要进她的房间,翻找东西。
陆欢暗观察她的神情,只是后者并没什么异议,“衣物放在衣柜下第二个抽屉里。”
“好。”陆欢应完,当即便收拾收拾东西要走,再次被白矜拉住手。
指尖在手心处挠了挠。
陆欢回头对上她的眸子,无奈一笑。
“拿你没办法啊......”
微微俯身,一吻在她的额头,“我马上回来。”
白矜放开了她。
房门一开一合,陆欢出去了。
市中心医院距离家并不远,开车不出半小时就能到。
单人病房的隔音较好,隔绝了一切走廊外的杂音,病房内异常冷寂下来,空静无声。
窗外烈阳照射,白矜淡淡盯着外面出了神。
直至过去了一长段时间,她拿过手机,点开什么,看见红点离开医院,确认陆欢已经离开,转手拨通一个电话。
在响了约六七秒电话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