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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行,公主生子,扶持公主的儿子上位也行。
  反正就是公主当太子不行。
  此事引起众人议论,皇帝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定,那些学子有意死谏,被禁军拉走,全下了大牢,不改口,就那么关着。
  眼见就要过年,那群学子还在大狱里,他们的家人四处奔波,想将孩子捞出来,却求告无门,只得日日哭诉,希望孩子能别跟皇权对着干,赶紧改口,好回家。
  “唉,又开始了。”
  沈灼灼刚捧起书没多久,就听见隔壁传来幽幽哭声,她被哭得头疼,推开门走出去,看了眼高高的院墙,不知道该说什么。
  隔壁那家的孩子,被抓走了。
  沈灼灼听来往的人说过,隔壁的孩子在国子监就读,课业优秀,说今年会试想要下场,这几日本来一直在家中苦读。
  他不欲掺和立太子的事情,无奈在国子监有几位同窗好友,那几位全都十分反对公主日后为帝,因此被人一煽动,就跑去皇宫前门抗议了,他放心不下那几个好友,跟着一起去。
  结果就去了一次,半天不到,便赶上了抓人大潮,有些始作俑者趁乱跑回家了,他这个去劝架的,却倒霉的被抓了起来。
  当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那人据说早就说明了情况,可不知为何就是没被放出来,好像是说他被认定与几个好友是同一立场,另外几个人里,有一个不承认公主继位正统,就全部连坐,谁都别想出来。
  得知此事后,隔壁是日哭夜哭,乌云笼罩。
  “过两日就是除夕了,既然读不了书,那不如跟我上街逛逛?”
  沈清瑶今日无事,闲来找沈灼灼,正巧看见沈灼灼从屋里出来,满面愁容地望着隔壁的墙。
  沈灼灼回头看了眼姐姐,闷闷点头,心情不太好。
  “是担心隔壁家的学子?放心吧,只是吃几天苦而已,他交友不慎,吃点儿教训,省得日后还跟着瞎胡闹。”
  沈清瑶最近一直帮谢秋莳控制舆论,手上经手的消息多了,类似的事情见得也就多了,说起时,便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我其实不是担心隔壁的人,我只是在想,这件事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太子的意思。那些人可都是读书的学子,不少人身上有秀才举人的功名,因言获罪,将有功名的学子抓起来,没有一条律法如此规定,治理国家哪儿能这么干?”
  将那些学子抓起来,下大狱,逼着他们改口,此举实在荒唐。
  况且这么做,根本没办法彻底解决此事,甚至有可能出意外,将事情闹大,变成一根帝国永远拔不出来的刺。
  沈灼灼很讨厌世人那张多舌的嘴,有时候她恨不得将那些胡乱议论的家伙绑起来揍一顿,甚至杀了他们,但她知道,这样做没办法解决问题。
  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如果做一件事,没有足够的好处,反而有隐藏的坏处,那最好不要去做。
  谢秋莳明明不是这种冲动易怒的性子,她为什么会同意将那群学子下大狱的命令?
  “流言蜚语或以实情证之,或以强权压之。此举是陛下的意思,同样也是太子的打算,阿灼,她是太子,她终有一日会成为皇帝。”
  沈清瑶明白沈灼灼的意思,她是觉得谢秋莳变了,变得和她印象中的谢秋莳不一样了。
  但沈清瑶觉得,这才是一个太子真实的模样。
  “阿姐是觉得,安安已经成为一个太子了?可我觉得,这事儿一定不是安安自己的想法,看来,咱们那位陛下,并不是一位好相处的皇帝。”
  本来沈灼灼怀疑谢秋莳变了,但是听了沈清瑶的话,证实此事是皇帝下令喉,沈灼灼确定,谢秋莳没有变,她还是她。
  只不过谢秋莳没办法阻止皇帝。
  其实一直都是如此,皇帝刚愎自用,他疼爱谢秋莳,甚至不惜将公主立为太子,但实际上,谢秋莳在他眼中就只是一个女儿,他根本不曾将谢秋莳当做政治伙伴来看。
  “阿姐,我就不出去了,我先去读书,等翻过年就该考试了,我还打算考个状元呢!阿姐带人自己去逛逛吧,我先回去了!”
  “欸!阿灼!”
  沈清瑶刚想跟妹妹出去逛逛,才说两句话,就只能看见妹妹的背影了。
  她这个妹妹,怎么对朋友都那么死心眼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除了血浓于水的亲人,这世上哪儿人能交付信任?
  沈清瑶不明白,她没有朋友,在她眼里,最重要的便是妹妹们和阿娘,她可以为了家人变身修罗,也可以为了家人,去做一个勤勤恳恳的下属。
  过了几天,隔壁的学子回来了,事情像是告一段落,明面上没有人再大张旗鼓的反对谢秋莳为太子。
  但是私底下,人人都在议论皇帝昏庸,公主为太子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以前名不见经传的公主,怎么可能当好太子,日后做好皇帝。
  怕不是等皇帝一死,大庄就要从谢姓换成别的姓氏了。
  第39章 会试(9100+)
  底下的民心涌动, 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上位者的决定,但实际上,因为那些议论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曾经死心, 不再搞小动作的人,纷纷起了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