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有些疑惑地看向慕以琛，刚要开口说话，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一刹那间，眼前亮如白昼。
无数流光溢彩的烟花在空中交替闪烁，烟花的尾巴带着一根长长的金色光线坠落地面，犹如炸开的一朵朵金花，交相辉映。
光影坠入沈昭昭的眼眸，漾开了一池春水，碧波荡漾。
月色铺满大地，不敢与之争辉这一片刻。
看着那金色的光彩消散在地面，沈昭昭惋惜地伸手去够，慕以琛手快过脑子握住了沈昭昭的手往后面带：“掉下来也是带火的，烫到了怎么办？”
沈昭昭眼神躲闪间，目光触及两人交握的手目光顿了顿。
“砰砰砰……”
【怎么回事，我是参加了一场晚宴，累到心脏要罢工了吗？】
微凉的指尖相触，干燥的皮肤像是生出了连锁反应。
慕以琛后知后觉一下子收回了手，眼睛不知道看哪里，呼吸有些急促地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沈昭昭欲盖弥彰地抬头看烟火。
【结巴也会传染啊！】沈昭昭有些惊恐。
两秒之后，沈昭昭悄悄地回头，碰上另一双小心翼翼看过来地眼睛，两人相视，慕以琛率先别过头，烟火在他身后绽开。
“砰砰砰……”
一声一声，沈昭昭分不清是烟花的声音还是自己的心跳声。
【男主这颜值是要上天啊，不愧是书中的颜值天花板。】
慕以琛感觉自己的腰间被碰了碰，一声软软地嗓音：“谢谢，我很喜欢。”
那一瞬间，飘忽的心落回了远处，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为了这句话，慕以琛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腕表是德国设计师设计的，是独一无二的，很配你。”
尾音又轻又缓，缓缓勾住了沈昭昭的心。
沈昭昭接过，表面是鎏金，表盘像是盛着万千的光芒，指针转动，每一次都带动一片金色星辰的晃荡。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沈昭昭扬起了一抹笑容，慕以琛觉得外面绚烂的烟花都失色了。
【哎，又收一个礼物，只是慕以琛不需要我的保护。】沈昭昭有些遗憾地看着手里用心的礼物。
眼前一片明亮璀璨，她伸手悄悄扣着裙子上的细金，细细的金子像流沙一样握不住。
另一边，沈千诺回房间把房间里扔得一团糟，正思绪不宁地坐在一地狼藉之中。
她感受到了不一样，可她越要握紧手里的东西，就流失得越快。
又是沈昭昭，沈千诺的眼眶通红，带着强烈的不甘。
沈昭昭，没到最后，鹿死谁手都不一定，沈家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我的。
手机铃声叮铃当啷的响起，混着外面骤然惊起的烟花声，沈千诺有些烦躁地拿过手机。
叶嘉……
叶大师的大弟子，沈千诺不得不接。
“诺诺，抱歉……”
沈千诺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失败了，叶大师明明对她青眼有加的，怎么回事。
爸妈没有去打招呼吗？沈千诺烦躁地捏了捏眉尖，又想起了今晚盛大的成人礼。
今晚过后，天都变了，虽然爸妈没有说将她驱逐出沈家，但也没许诺任何其他的东西。
外界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呢。
想着沈千诺就坐不住了，等到那该死的烟花停了的时候去找了沈博言林晴。
沈博言林晴正坐在客厅交流着沈昭昭以后的事情。
“爸妈。”沈千诺已经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乖乖打招呼，她记得小时候爸妈最喜欢她穿白色的裙子。
果不其然林晴的目光在她裙子上短暂的停留，沈千诺有些惊喜涌入心间。
林晴有些神游，昭昭小时候最喜欢穿白裙了，人人都夸她像一朵茉莉花，特别好看。
臭屁的沈奕衍为了多听这些夸奖，买了一柜子的白裙子，天天带着沈昭昭出去溜达。
“叶大师那边……你们没有问过吗？”沈千诺端着自己的千金架子，脊背端庄，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诺诺也大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争取。”林晴的眼睛落回手上的毛线团，考虑给昭昭做一条围巾。
“我是你们女儿啊。”沈千诺有些急地站起来，触及沈博言沉默的眼神，心瞬间冷下去：“我……我知道了。”
“不要事事都想着靠家里，那你什么时候能长大？”沈博言冷漠地像一个旁观者，吐出的话字字句句直扎沈千诺的心。
凭什么，凭什么沈昭昭就不用懂事，但此时此刻她只能点点头，狼狈地回到房间。
依靠着门框，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第二十二章 修罗场
成人礼之后没几天，就到京都大学开学的日子。
沈千诺老老实实地过了几天，看到沈昭昭打招呼，抽时间陪沈博言林晴，乖巧不搞事的样子像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如果这娃能装一辈子也是个好人。】
沈昭昭不禁感叹，沈博言听到顿时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人的欲望犹如山火，一旦燃起，怎么会轻易熄灭。
九月初的京都，依旧热得像盛夏，阳光猛烈火辣，只在微凉的秋风拂过的时候，窥探到一丝秋天的气息。
沈昭昭像一条被热化的咸鱼，吃着冰棍百无聊赖地数着过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