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斋宫不由得抬起脑袋,无语的看着这个粉色的狐狸:“所以你果然在图谋什么。”
“怎么能说是图谋呢。”
八重宫司一脸被误解后的委屈:“我不过想是给那小子提供一点灵感而已,是他先说自己没有灵感的。”
有你这种为作者‘着想’的主编,真是那小子的‘福气’。
冬弥一茶原本正抱着暖呼呼的茶茶昏昏欲睡,谁料一阵恶寒从脊背窜上大脑,他顿时浑身一抖,打了个喷嚏。
原本同样昏昏欲睡的茶茶瞬间警觉的绷紧了身体,小狐狸即使被监护人抱在怀中也不影响她的灵活,小脑袋灵活的转来转去,确认四周都观察到位也没发现危险后,她才重新放松了身躯,抬头看向监护人......的下巴:“一茶是要生病了吗?”
“没有哦。”
冬弥一茶熟练的揉了揉她软乎乎的脑袋:“茶茶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估计是谁在念叨我吧。”
“不过以防真的感冒,我们去室内吧。”
少年抱着她从行廊上站起来,行动间,他腰上的雷系神之眼也跟着一摇一晃,吸引着小狐狸的注意力。
茶茶是白辰狐一脉的妖狐,本应该与自己的父亲与姑姑一样,是通体白色小狐狸,但在山野间游荡时,或许是太过天真单纯,她的周围总会发生一些奇特的现象。
其中最为明显的,当属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她快乐的踩着海边的浅滩,在海滩与天空昭相辉映的星光下,四海为家却格外快乐的小狐狸踩到了一块硬硬的石头。
这是一块很漂亮的石头,像是在天空下的海,水蓝蓝的,茶茶很喜欢。
她主动叼起这颗好看的石头,向附近的妖狸要了根绳子,又借着对方的手将这颗石头挂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自那之后,原本白白的爪爪也好,耳朵与尾巴的尖尖也好,都染上了一点水色的蓝。
茶茶很满意,完全不怀疑自己拿到的这颗是不是掉色,毕竟在她看来,天下的白狐狸那么多,只有她有着不一样的颜色!
茶茶是独一无二的!
茶茶不知道什么是寂寞,也不知道什么是失落,她的每一天都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情,她的每一天都过的特别开心。
她可以追着螃蟹跑来跑去,在它们即将钻进沙滩中时突然发力叼住它们,也可以追着数不清的落叶与微风前往未知的方向,偶尔也会被那些飞来飞去的雷灵刮成一只圆滚滚的毛团。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类,她自愿停住追寻着自由的脚步陪在他的身边,只因为他说:“等我病好了,要不要留在我家?”
他说:“让我来做你的家人。”
小狐狸粉红色的双眸盯着呼吸般不断闪烁的紫色神之眼,有些疑惑的想:一茶的神之眼是怎样获得的呢?
属于小狐狸那幼小又纤细的声音从冬弥一茶的怀中传出:“一茶,你的神之眼是怎样获得的呢?”
“你想听这个故事呀。”冬弥一茶做回忆状:“让我想想......”
冬弥一茶走进屋中,将凉透的茶水重新烧热,茶茶为了听故事,也殷勤的在祂身边忙前忙后。
温好的茶水倒入茶杯中,冬弥一茶为两个人剥着从枫丹出口到稻妻的泡泡桔,开始对茶茶讲述着那个早些年的自己。
对于一个作者来说,灵感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有灵感,他便会有下笔的能力,如果没有灵感,无论他怎样想写出怎样曼妙的世界,也无法在纸上落下一个字。
而如何获取灵感这件事,对于融竹这个体验派的作者来说非常简单。
少年在阳光下慵懒的躺在行廊上,距离他上一次完本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手中的稿费也所剩不多,是时候开始写下一本了。
写什么呢,写万年不变的红枫,写转瞬即逝的烟花,写长夜不眠的神社,写昏沉黑暗的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融竹开始闭关写作,可无论怎样写,融竹都不满意,或许继续写下去它们也能换来不菲的稿费,但这又与那些千篇一律的小说有什么区别?
既然要写,就要写最棒的!谁也写不出来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地图,视线停留在海只岛的位置。
虽然他手中的地图只有各个岛屿的大致地点,但海只岛显然是存在于世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份地图记录下来。
融竹准备去八酝岛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好心的渔民愿意载他一程呢。
少年没有神之眼,却有一把好枪,名字叫做觅乡雀,是他在因缘巧合下所得的武器。
由于身量不大,再加上满脸稚气未退,他刚踏上八酝岛就被天领奉行盯上了,见他的确有前往海只岛的意思,他们看他看的可紧了,即使他背着一把枪也没有天领奉行愿意放他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那么多人,融竹这一次选择了知难而退。其实他大可亮出身份,然后上下打点走动关系,最后让自己顺利登岛。
不过融竹想看看最真实的海只岛,他想看看真实的战争是怎样,不想身后跟着一些人,对于自己的行为指手画脚。
怀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融竹成功登岛了,用偷渡的方法。
渔民将他送到海只岛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好像融竹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恐怖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