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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琳琅挣开肘着她的齐屿,说:“你们遇上毒贩的巡逻艇了,怕弄出声响,全拖水里了吧。”
  又问:“都那个了吧,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吧。”
  齐屿抹了把脸,先说:“嚯?表妹可真专业。”
  又说:“船上总共四个毒贩子,别的三个当时就被我们拖下水了,这个是我们大意了,他的心脏在右边,刚才一刀没捅死,还差点就弄出枪声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巡逻艇上也有人影了,人一个个的站起来,有十几号人。
  那种鄙夷是贺致寰看孙琳达时才会有的。
  贺朴廷但凡说起贺朴旭,眼神就会变的跟他爷爷一模一样。
  当然了,他是贺致寰带大的,耳濡目染的熏陶,他只信奉金钱,也是强者思维,只愿意跟强者,聪明人合作共事,目标也只有一个,赚更多的钱?
  贺朴旭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给点钱养着的饭桶,废物罢了,他才懒得多花心思。
  他也很难理解苏琳琅这种军人式的,再笨的兵,她都要花心思调教的思维的。
  一个站街多年,又身染毒瘾的北姑,乔向娣,她于港府这座国际大都市既无足轻重,轻如鸿毛,但又是那么的重若泰山,不可或缺。
  苏琳琅冷笑,抱臂:“我要不答应,就非让贺朴旭拍《赌场风云》呢。”
  贺朴旭坦然说:“陆六指说,你这人心地特别善良,最见不得世间有不平之事,在将来是能当港督的。所以只要我好好求求你,你就会答应的。”
  他又从冰雁手里接过那朵用血红的纱布编成的花,眨眼:“苏小姐会答应吧。”
  所以他之所以用血红的纱布编一朵玫瑰花,就是为了搏取她的同情心了。
  贺平安的手一直在油门手柄上,就没有松过。
  但贺朴旭还是觉得不够快,从贺平安手里接过了方向盘,要亲自开。
  他其实还没有见过大陆公安,也没有见过南海部队的军人。
  甚至在今天的大陆与港,联合军事行动中,港府警方就他一个人要去支援大陆。
  但那又如何,就算港府警察全部死光光了,只剩他一个人,他也要剿毒。
  贺朴廷心惊肉跳,但当然要听,因为跟毒品有关的,就只有两个字:危险?
  他不想贺氏,也不想妻子牵涉到危险中。
  苏琳琅趴到情人胸膛上,兴奋的说:“想不到吧,我是从megan的包里发现的线索。”
  贺朴廷果然没想到,而且特别意外,郁闷也一扫而空,哑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当然,既知道了,她也就不着急了。
  接过贺朴旭递来的,血迹黯沉的花朵,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进电梯,这也是头一次,她直面开问:“钱sir,你是不是即使孤军奋战,或者求助陆六指,也绝不向大陆军方低头。”
  明明大陆军方在公海拥有执法权,而且只要港警愿意伸手,他们必定鼎力支援。
  因为港府这块百年殖民地,代表着整个中华民族的尊严。
  它的回归于所有大陆人民都意义非常。
  又搓着双手问:“要不要我来手把手的教你洗牌。”
  贺朴旭摆手,接过扑克牌,一脸单纯的笑,一张张的插着牌,洗的很笨拙。
  洗了片刻的牌,大概是嫌袁四爷的雪茄味道太臭,影响他发挥,他还掏出香水四处喷了几下。
  这就搞的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
  雪茄味都闻不了,还演什么赌王。
  那样,她就可以去上警察学校了。
  等她毕业了,将会是全华国最优秀的女警?
  怕会惊动赌船上的毒贩,就连阎局长坐的都是只靠人力驱动的皮划艇。
  也是为了迎接港府警察的到来,他乘着皮划艇,亲自到了贺朴旭所在的巡逻艇上。
  能够接收到无线信号,就证明大陆公安离此不远了。
  同时也意味,顾满贯的赌船也离他们不远,贺朴旭追了整整三年的阿坤,也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了。
  这是港府警方和大陆公安的第一次合作,它是历史性的,也可以说是个里程碑。
  它的意义是很伟大的,但是它发生的又是那么的随机,平常。
  贺朴旭一直握着对讲机的,就在苏琳琅报数的时候,他已经调到大陆公安的波段了。
  阿冲着急,就说:“老大,苏小姐飞机开那么棒,她今天很辛苦的,快拉她上来吧。”
  另有个叫阿飞的也说:“太阳都要落山了,水里很冷的,快呀,拉她上来?”
  大家齐声说:“老大,快点啦,拉苏小姐上来。”
  贺朴旭咬牙切齿的盯着苏琳琅,她已经脱力,摊开手,顺水凫着,她两眼笃定和自信,认为他伸手只是时间问题。
  他真的特别生气,火冒三丈,但憋了半天,他终于还是朝着苏琳琅伸出了手。
  贺朴鸿和贺朴旭同时抬头。
  可不嘛,大长腿,翘屁股的贺朴旭卧底当的真好,直到现在没被发现不说,还和毒贩子一起撤退了。
  赌船上,阿汤正在经历的,是他自加入贩毒集团以来,经受的最严峻的考验。
  他有二十多号马仔,全是精兵良将,人均配给的是一百发超长弹匣,每人身上有三只弹匣,全部加起来足足有六千发子弹,而且个个身经百战,倒下一个,立刻会有人补位,保证不浪费一粒子弹,也保证不会让火力布防有任何缺口。
  他们的子弹是足够灭掉一个正规军队兵团的。
  而随着苏琳琅撩裙摆,转身,她的裙摆就被刚刚才被贺朴廷给踩了的亨特局长踩到了。
  此刻,现场有几百名特工。
  乔治上校站在宴会厅的入口处,是因为他能力强,地位高,得女王信任。
  而他是了解苏琳琅的,知道她会打架,还知道她是九龙的无冕女王,他也一直盯着她。
  离得远,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当他看到有同事在她面前摸枪,他立刻大踏步过来了。
  而滥用职权,搞特权,向来是他的pla太太最讨厌的。
  她今天穿一条粉色乖乖裙,长发还略湿,没有化妆,也不像刚才那个女记者,涂一层厚厚的粉在脸上,皮肤清透而健康,一看就是为了去吃饭,专门洗澡了。
  她在笑,也说:“贺总,要不给我个面子,就别搞的那么着急了。”
  盯着情人,又故意说:“不像咱们贺总年薪千万,兵工厂的同志们一月工资三百块,加班也没有补贴,挺难的,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吧。”
  年薪千万,当初红口白牙说自己会捐给大陆,让她照顾一下他的弟弟们。
  程超咦一声,说:“不愧朴廷能当首富,你说的这一条条都是领导操心的。”
  又回头说:“听说你给北平商业银行做了全套咨询,招行的行长四处说你专业,咨询做的好,要不你说说,袁老四的问题要怎么解决,给我们支个招。”
  贺朴廷侧首,见妻子目光凶巴巴的盯着自己,翘起二郎腿,凑头过来,声音放的小小的,说:“阿妹今天穿的裙子特别好看。”
  苏琳琅穿的裙子俗气的要死,也是她还年轻,运动得多,身体底子好,肤色好才能架得住这种死亡粉,情人夸一下,她挺受用。
  但他没捐款不说,拿军人开涮,她很生气的。
  而且,阿霞竟然是她的妹妹。
  话说,在苏琳琅去救贺朴廷的那天,在阿鬼士多等绑匪的时候,听阿霞讲过自己的遭遇。
  阿霞是在80年,11岁的时候跟着母亲一起,搭蛇头阿鬼的船偷渡到港的。
  阿鬼见她母亲生得美貌,就把她们母女留在了士多店,当然,不但他自己欺负,偶尔还会让绑匪们欺负她妈。
  他已经抓到阿坤了。
  大毒枭。
  阿坤不过是个没人性的畜牲罢了,真被摁到地上,他就是条虫,废虫。
  现在该阿汤了。
  马鸣太太在马鸣死的第二天就服安眠药自杀了,贺朴旭必须抓到阿汤,让他陪着马鸣两口子一起上黄泉路。
  港府黄赌毒泛滥,卖淫的女性多,性病也多,福利院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毒虫和有性病的人生的,当然全是畸形儿。
  它是这个年代港府最为显著的社会问题,也是港府警署,那些良心未泯的华人警长还会拼命缉毒的原因。
  整个社会被毒品和色情侵蚀透了,烂了,孩子的健康都没了,社会哪里还有希望。
  苏琳琅想了想,对冰雁说:“因为那些宝宝的父母都有病,又没有经过治疗就生宝宝,所以那些宝宝都不健康,他们很可怜的,我们以后可以多来几次,多给他们捐点钱。”
  冰雁若有所思的想了很久,说:“如果阿嫂要生宝宝,就不能生病,要保持身体健康。”
  贺朴旭虽然屁股痛,但是顾不得,扑进洗手间,他立刻掏出扑克牌看消息。
  而当他打开扑克牌,就见上面是一串长长的数字:20332120 1155211257。
  贺朴旭家好歹也是做海运的。
  他这一看,再一琢磨,明白了,这应该是阿坤毒巢的坐标,也就是说,阿霞直接把毒巢的坐标给他了。
  这还等啥,当然是赶紧发给公安啦?
  他都16了,都上高二了,大小伙子出门,只要带着保镖就可以了。
  他挥手说:“gonda受了点小伤,马上就会好的,你们忙你们自己的吧。”
  gonda不乐意了,摊开双手:“i am a hero!。”再用中文:“我是港府的英雄。”
  苏琳琅见他腿上打着石膏,正准备问什么,电梯门开,贺朴旭带着个保镖来了。
  他一看到苏琳琅,先伸手指嘘声,再说:“苏小姐,借一步说话。”
  贺朴旭望着越飞越远的飞机,咬牙切齿,说:“你他妈懂个屁?”
  苏琳琅现在上演的,是一场非常棒的战斗轰炸机飞行表演。
  她的技术非但不烂,而且近乎完美,叫贺朴旭怀疑她至少有十年的战斗机驾龄。
  他大吼:“叼他老母,加足马力,追她?”
  农历三月,新春伊始,风景优美的南丫岛蓝天碧海,微风徐拂。
  他跟阿坤,阿汤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是钱米莉收养了他,把他当作宠物来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