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他主意的都是丧心病狂的。
不孝子盯着自己怀里的美人在看,宋齐光如何察觉不了,他撩起眼皮子,正欲不满地瞪回去,就看到不孝子眼神似乎很不满。
于是宋齐光心情一变,只问道:“看什么呢?”
宋宴清:“她话真多。”
新来的美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将头埋到宋齐光怀里去,委屈地自责道:“妾乃当地人士,便多嘴了。”
宋齐光新得这美人,正新鲜,容忍度还比较高,便挥手示意金本干清人下去,自己则搂着新美人近语柔声安抚。
召宋宴清来这一趟,怕是少不了枕头风。
宋宴清跟着金本一道下去。
他直接对金本道:“这位美人倒是生得出挑,艳若桃李,怪不得敢插话。”
然而根据宋宴清的观察,宋齐光会平等地渣每一个美人,这一路就不知道换了多少,一时得宠根本算不得什么。
金本:……
小殿下果然胆大,竟如此直白地议论君父女人的样貌。
金本小声:“殿下慎言。”
宋宴清便听话地放低声音:“金本,她家中不会还有什么姐姐、妹妹住在芳河对面,打我主意吧。”
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金本点点头,改正几个字:“是侄女。”
宋宴清:……“还挺严谨,没错辈。”
不过他可不是会被美人迷惑的人,宋宴清一心只有苟命。
要不是被宋齐光赶走了,宋宴清还想申请去雅集逛逛,一听就是适合挣粉丝值的地方。
虽然他没有充足的文化知识,但可以当场表演我有一个朋友李白、还有一个朋友杜甫。
当然,只限于想想了。宋宴清觉得自己身上的改变已经足够离奇,突然写出惊天诗文,恐怕真的要被怀疑鬼上身。
眼下留下来看园子,算是有得就有失。
弄了两百兵士到手刷经验,却也因为这份责任,在宋齐光身边打工,得听话些。
金本怕了这位小爷,将人送到院门口便道:“殿下自去吧,若有不懂或是麻烦事,去寻张遇之便可。”
“好,我都记下了,多谢你相送。”宋宴清正经起来,还是挺客气的。
金本笑着又多了句嘴:“殿下可得小心些,看上你的可不止这一家呢。”
前面的皇子们估计是要斗上一斗,容易压错宝,后面的小皇子肯定安全些,也是值得长期持有的优质股。
宋宴清真心又谢了两句,再给金本画了个饼,表示有事可以寻他。
转过头,宋宴清开始头疼地琢磨,昏君肯定没那么着急给小儿子找媳妇吧?
他大哥可都二十了,现在还单着呢。
想想宋齐光惯常的不靠谱,宋宴清才安心不少。
他本人的确有些不正常,在现代的时候便没什么谈恋爱的想法,更别说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大环境如此糟糕。
***
找了一回张遇之,宋宴清带着人绕了一个圈子,从丛芳园的另一个西子门进去。
一到地方,便有王谢两家年轻一辈的候着,另还有男女四个管事。
外地来客与本土世家的矛盾,宋宴清也耳闻过,见状便知晓丛芳园里女郎们的住处,已然被外来大户牢牢掌握。
男儿们在外行走,可女郎们也有大作用,都是家族的有生力量,绝不会让人轻易作践了。
“见过虎威将军,下臣谢如风。”
先开口的谢家郎君瞧着二十五六岁,身上着五品的文官服饰。为着宋宴清方便,两家没派出官职更高的,五品与他平处。
另一位王家郎君,大概在三十左右,模样普通些,但玉冠高戴、衣袍华美,故而比旁边的谢家郎君更为“明亮”,自我介绍名为王赣,字破风。
宋宴清:……
你如风,我破风,一看就合不来。
两人之间的气场也是如此,明显不默契。不过碍着宋宴清在场,两人让女管事领着众人进入内园,也没闹出什么难看的场面来。
入得园中,来到一处位置偏外的小院,上书——“丰梨小居”四字。
“此处便是据闻贼子出现过的地方。”管事道,“便是此人说撞见了贼人,将军可详问他其他细节。”
小院内,被仆从环绕的小娘子听着外面的动静,对着面前的梯子迟疑。
直到少年将军的声音响起。
“我观一路行来,看守甚严。只这一人看见了?其他处都没动静不成。”
像是不大在意的样子。
小娘子便有些急了,怕人随后便离去,大胆地让仆从护着,顺着梯子爬上去。
院墙的上方,便冒出一位亭亭玉立的标志女郎来,着红衣,眉间点着朱红花钿,好似花枝探出了高墙,别有一种生命的蓬勃感。
“这位将军,她不曾骗人,我也瞧见了!”声音也清丽如莺啼。
如此别致的女郎,想要捕获一些单纯儿郎的心是极容易的。
但宋宴清从她眉目间便看出了她与宋齐光身边新美人的相似,当下就问那人证小仆:“你看墙上那个,像不像贼人?”
小娘子抓紧了墙上的瓦片,灵动的眼神变呆了。
如此发展,亦让王谢两家的人也愣住。
这七皇子,着实不解风情呐。
小仆连忙摇头:“不、不像的,我看见的像是个男子,身形高挑。而园里没有男子,故而才疑心是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