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他光明正大地出卖了,而且语气还特别的理所当然。
安枝予抬头,一副做错事等着挨训的表情:“爷爷——”
结果老爷子却笑了,用手指着他这个已经沦为老婆奴的孙子。
“你可终于让我扳回一局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中午的时候,岑颂爷爷打来电话,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彼此的孙子。
岑颂爷爷问:“你家靳洲呢?”
老爷子说:“在公司呢!”
岑颂爷爷叹气:“羡慕你啊!”
老爷子当时还没懂他的羡慕是什么意思:“你家岑颂呢?”
岑颂爷爷又“唉”了声:“在这给他老婆剪手指甲呢!”
原来是在变着法地撒孙子孙媳妇的狗粮!
老爷子呵呵一声:“昨晚靳洲还给他老婆剪脚趾甲呢!”
岑颂爷爷“嘁”了声:“你别在这跟我吹,你家靳洲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算真给他老婆剪脚趾甲,会让你看见?”
老爷子一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比不过,怎么都比不过!
首先在重孙这件事上,他就落后人家一大截了!
老爷子笑着笑着,视线定在了靳洲的手上,蓦地,他朝靳洲招了招手:“你把手给我!”
靳洲不明所以:“干嘛?”
老爷子急了:“你给我!”
靳洲把手伸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举起手机,对着他的手,又是离近又是拉远的,一连拍了很多张。
当时靳洲没懂他的用意,以为他就是觉得好玩。
一个小时后,岑颂给他发来两张朋友圈的截图。
一张靳洲认得,是他家老爷子的微信昵称,发的内容就是他那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另一张截图是谁的朋友圈,靳洲就不认识,但截图里的手他倒是认得,是岑颂的,也是涂了指甲油的手,但是他涂了五个!
岑颂还发来一段文字:【我真是对这两个老爷子服气了,这都要比!】
第53章
正月一过完, 年味就淡了很多。
乔梦因为有事要回英国一趟,本来说好带两位老人一起走的,结果第二天一早起来, 老爷子突然说身体不舒服。
长途飞机很耗体力, 乔梦不敢拿老人家的身体冒险,只好自己先回去。
“那边事情急, 处理完我就回来!你俩在家可一定要把爷爷照顾好!”临走时,乔梦再三叮嘱。
安枝予点头:“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爷爷奶奶的!”
结果乔梦前脚一走,老爷子的精气神就回来了。
奶奶被气笑了:“多大岁数了, 还完装病这一套!”
不装病, 哪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来。
毕竟孙媳妇的中药才开始喝, 上次扎的那盒避孕套还剩两个!
说到这老爷子就来气, 三十岁的男人正值壮年,怎么需求就那么少呢!
听见脚步声, 老爷子忙把眼睛闭上。
靳洲在床边站了会儿, 也不说话,把老爷子憋得眼睫毛直抖。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缓缓睁开点眼皮, 见靳洲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在看,老爷子掩下心虚, 故作无力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 我睡会儿就好。”
靳洲没说什么,跟在奶奶身后出去, 刚好安枝予从厨房出来, “爷爷怎么样?”
奶奶忙说没大碍,“你们上你们的班, 家里有我和小顾在,没事的!”
见靳洲点头,安枝予拽了拽他袖子:“你们公司这两天很忙吗?”
忙肯定忙,但也没到非去不可的地步。
如果能趁着这机会在家多陪陪她,他倒是很乐意。
所以他也就顺势圆了老爷子的心意,没有挑破。
老爷子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就受不了了,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中午的时候,拿了好几种维生素药丸,当着靳洲的面一口气吃了下去。
“药不都是饭后吃的吗?”
老爷子瞥他一眼:“我这个不一样。”
自从上次老爷子交代顾阿姨炖汤后,每天早晚,只要靳洲在家吃饭,他面前都会比别人多一个碗。
今天中午在家纯属例外,但汤却没有落下。
深色不见底的浓汤,徐徐冒着热气,能闻见淡淡的中药味。
靳洲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眉头皱着,将碗往前推。
老爷子的视线追着他的动作:“又不喝是吧?”这段时间,他数了,喝的次数三个手指头都没有!
“又不是毒药,”老爷子下命令似的:“喝了!”
靳洲抬头看他,“我不需要喝这个。”
有些话,不用挑明,同为男人,他觉得自己这么说,老爷子多少应该能懂他的暗意。
可他眼里和语气里的意味深长,在老爷子看来却是嘴硬、要面子。
他换了种方式,开始苦口婆心:“男人身体是本钱,你说你上班这么辛苦,喝点汤补补身子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呀!”
老爷子一边将汤碗推到他面前,一边软着调子,跟哄小孩似的:“乖,听话。”
虽说靳洲性子温和,但他有时候也很犟,非常犟的那种。
不过他的犟不是表现在争辩上,而是在行动上。
眼看汤都凉的没热气了,他却一个眼神都没往汤碗那边落,老爷子的脸色开始一点点往下沉。
安枝予又在桌子下碰了碰靳洲的膝盖,靳洲也再次把掌心覆在了她膝盖上。
一顿饭,就这么在无声的硝烟里结束了。
回到楼上,安枝予开始‘数落’他了:“不就一碗汤吗,你喝了就是了,你看你把爷爷气的,他身体还没好呢!”
靳洲看着她,浅浅笑了一声:“你知道那是什么汤吗?”
中午饭桌上有三种汤,老爷子和奶奶喝的是很清淡的三鲜,安枝予喝的是红枣雪耳,另外就是靳洲面前那碗。
虽然安枝予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汤,但靳洲第一次喝的和今天这碗应该是一样的,因为味道差不多,颜色也差不多。
靳洲说:“是牛鞭,里面加了鹿茸。”
安枝予:“......”
靳洲坐到床边,把她拉到身前,“你觉得我需要喝那种东西吗?”
安枝予脸一红。
靳洲搂着她腰,把她又拉近自己一点:“还是说,你想让我喝?”
安枝予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的体力,可一点都不需要喝那种东西......
但是她又皱眉:“但是你这样一直不喝也不是办法呀!”
所以刚刚吃饭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靳洲往窗外看了眼:“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去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院子里有一处木平台,平台上有一把五角遮阳伞。
靳洲带着她躺在伞下的躺椅上,椅子不够宽,靳洲平躺着,安枝予侧躺着。
“不知爷爷会在这住多久。”
安枝予抬头看他:“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住久一点不好吗?”
他当然不是这意思,就是每次打开抽屉,看见那盒被破坏的四方形盒子,他就心有余悸。
老人家抱重孙心切,他能理解,毕竟之前他也有过这个想法,但那种想法很不理智。
他爱她,心无杂念。
他渴望她也能一样。
所以乔梦问他准不准备要孩子的时候,他摇头了。
他想要,但还不是时候。
只是‘苦’了乔梦女士,把之前准备好的‘求子方’换成了补气血的中药。
午后阳光晒在人身上,会生出困意。
安枝予眯上眼,刚打上盹就被手机震动声吵着了。
靳洲揉了揉她肩膀:“你躺着,我过去接。”
安枝予搂住他腰不让他走:“我没睡,你接吧。”
靳洲接通了,声音放轻:“什么事?”
“
电话是岑颂打来的:“上午我去找程飞,你知道我在他们公司看见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