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在周围空空荡荡的解剖室，哪有什么窗帘呢？
“嘶-嘶-”，毛发滑动的摩挲声在百里辛耳边响起，那声音从头顶传来，正冲着百里辛，就在他的上方来回盘旋，“嘶-嘶-”。
黑漆漆的飘荡物越来越靠近百里辛，从最开始的眼尾位置辗转到了百里辛的面前。黑漆漆的，有点像人类的长发，可又有些不太像。
两只统抱在一起，屏住呼吸。
直播间的人也看得心惊肉跳。
这时候百里辛微微翻了个白眼，伸手直接扯住那一撮黑毛，一个用力把上面的东西拽了下来，“搞什么，做人的时候吓唬我也就算了，现在我都当鬼了，还来吓唬我？换点有新意的行不行？我是被吓到的？”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重物重重跌在地上，发出了“嗷呜嗷呜”一声低吟。
两只统：【……】
直播前的观众：【……】
忽然有点心疼其他鬼是怎么回事？
百里辛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那坨黑东西，等到那东西嗷呜嗷呜站起来，他才终于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不是人，不是人死后变成的鬼。
是一条狗。
或者说应该是一条警犬。
看外形像是一只边牧，黑白交错的皮毛，身上还穿着警犬专用的作训服。
刚才垂在自己面前的是那条甩来甩去的大尾巴。
此时警犬边牧从地上爬起来，撑着前腿冲着百里辛嗷嗷狂叫。
s419m：【宿主大人，它好像把你当成坏鬼了。】
逃生系统忍不住吐槽：【可不的呢，哪个好鬼三更半夜解剖室，还钻人家白罩罩，这不变态吗？】
百里辛：【……】
s419m干笑：【呵呵，呵呵。】
百里辛微微半蹲，边牧立刻后退，呈现攻击状态警戒地盯着百里辛。
也不知道边牧能不能听懂，百里辛指了指手术台上的尸体，“我不是坏鬼，我是来帮这个受害人找凶手的，懂了吗？”
边牧歪了歪脑袋，“嗷呜嗷呜”轻轻哼哼了两声。
或许它是听懂了，刚才的怒吼声也跟着小了很多。
百里辛见边牧警犬已经没有了攻击他的意思，这才拍了拍膝盖起身准备离开。
他刚朝着外面走出去两步，忽然又停下来，低头看了看身边一直跟着自己的警犬，不禁笑出声：“你要跟我一起走？”
边牧点了点头：“嗷呜。”
百里辛：“跟我一起抓犯人？”
边牧又点了点头。
百里辛：“……”
不愧是边牧，真聪明。
换成哈士奇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百里辛也赶不走边牧，就只好这么带着它穿过了负一楼，来到一楼。
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边牧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百里辛叫了两声，一蹦一跳跳到了民警值班台上。
现在的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刚好是人一天中最犯困的时候。
年轻的民警熬不住，已经开始趴在那里打起了瞌睡，年纪大点的民警一边撑着脑袋，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提神。
现在是秋天，秋意寒凉，到了半夜冷得很。
年老民警看了年轻民警一眼，随手将毯子盖在了年轻民警的身上。
一楼大厅的门是玻璃门，缝隙有点大，风一吹凉飕飕的风就从门缝里往里灌。
一阵凉风吹过来，年老民警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加绒执勤服。
“哎，这天真冷。”他低声呢喃了一句，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怀里一阵暖意。
他有些恍惚地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呵。”年老民警无奈地轻笑一声，“我还以为是感台回来了。一晃眼的工夫，你都走了两年了啊，感台。”
虽然是这么说着，年老民警还是熟练地伸出手，悬空放在了怀上来回滑动，好像在抚摸一只爱宠。
百里辛站在值班台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值班台上发生的一幕。
黑白相间的警犬边牧乖乖蜷缩在年老民警的怀里，民警虽然看不到警犬的身影，可他抬起又落下的手，刚巧就放在了警犬的身上，几乎分毫不差。
警犬开心地摇晃着尾巴，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样的一幕持续了将近十分钟，警犬才依依不舍从年老民警的怀里爬起来，站在值班台上探出脑袋摇着尾巴舔了舔老民警的脸颊，又亲昵地用鼻子拱了拱对方，这才转身来到百里辛身边。
从玻璃门穿过去后，百里辛又回头看了一眼。
老民警神情恍惚地摸着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在怀念曾经和感台生活的日子吗？
还是感受到了感台的亲昵。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门卫大爷又睡着了。
天有些凉，门卫大爷身上披的衣服和毯子歪歪斜斜挂着，快要掉到地上。
百里辛下意识想帮大爷把衣服拽上去，手刚碰到玻璃窗，竟然没有穿过去。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
现在可以接触东西的能力又恢复了。
第541章 遛鬼9
百里辛的手掌叩在玻璃窗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看门大爷听到声音揉着眼睛直起腰，耷拉着眼皮眯着眼盯着外面的百里辛：“小伙子，你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