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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烧仙草?”温焓接过来,挖一勺塞到嘴里,口感爽滑清甜。
  他又挖起一勺,送到陆卓勋嘴边。
  陆卓勋的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一团上,没有动。
  “帅哥,我再给你个勺子啊?”卖糖水的老板周到的递上一次性塑料勺。
  在对方热情的目光中,陆卓勋低头含住。
  “味道很好。”他朝老板摆摆手,揽过温焓的肩膀往前走,“你眼睛都快长烧仙草上了,我怎么不知道。”
  身后,老板的嘴巴惊讶成“o”形。
  这两人虽然捂得严实,但一看就是超级大帅哥。
  他俩往糖水摊子前一站,不少人跟着驻足在小摊前。
  “真这么甜?老板,也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一份。”
  ......
  两人悠闲地往前逛,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一碗烧仙草。
  路过烤鱿鱼的摊子,陆卓勋又买了一串鱿鱼板,换下温焓吃完大半的烧仙草,几口吃光剩下的。
  走到肠粉摊子前,他要了份肠粉,又用肠粉换下温焓啃完半边,满是大小不一牙印的鱿鱼板。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又从街尾逛回来。
  陆卓勋适应良好,洁癖神奇的消失不见。
  不管温焓吃什么,他都能跟着吃下去。
  温焓也终于实现吃遍小吃街的愿望。
  时间接近六点半,深秋的夜幕早早降临。
  回到停车场时,两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
  温焓靠着车壁,长长的呼出口气,“我算是知道撑得要扶墙是什么意思了?”
  “过瘾了没?”陆卓勋手里拿着他吃剩的半穿糖葫芦,笑着看向他。
  “过瘾。”
  “走走还是回家?”
  “回家,”温焓看向他手里通红的山楂,朝他张嘴示意,“啊——”
  陆卓勋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
  温焓满足的靠回车上,晶亮的眼底映出远处朦胧的路灯,“下次还来吃。”
  “好。”陆卓勋痛快的答应,掏出房车钥匙。
  “这里,好重的烟味。”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温焓吸了吸鼻子,声音里的雀跃褪去,面容逐渐冰冷。
  千万次出生入死,他对危险的感知异常敏锐,身体迅速绷紧,进入防御姿态。
  陆卓勋开车门的动作就是一顿。
  两人对望一眼,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老城区房屋拥挤,不少地方都在改建,遍地施工。
  这片停车场是为配合晚上的夜市,临时开辟出来的,新的停车楼还在建造当中。
  此处左右两面都是工地,地上铺的是碾碎的石头瓦砾,只在入口处有两盏昏黄的路灯。
  远处热闹的夜市被一道低矮破旧的墙隔开。
  一闹一静,仿佛两个世界。
  大型停车位坐落在停车场最里面,房车周围一片漆黑,此刻看起来更是鬼影重重。
  陆卓勋一把拉起温焓,“走!”
  话音刚落,两人脚底同时传来一股大力。
  有人藏在车底!
  对方想抓他们的脚脖子,借机将人绊倒!
  他们两个反应都奇快无比,顷刻挣脱偷袭,却被抓的脚底不稳,踉跄一下。
  就在这时,又冲出好几个人。
  争斗中,带着奇怪果香味的湿毛巾不断向他们口鼻捂过来。
  温焓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食指和无名指蜷起,以无比刁钻的角度回身,攻击对方的眼球。
  那人反应显然没想到会遇到反抗。
  他立刻双臂抬起,护住头后退。
  但温焓出手更快,脆弱的眼球顿时受到重击。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后退,然后脚下拌蒜,摔倒在地上,疼的满地翻滚,嘴里叽里呱啦的怒骂。
  边上有人呵斥,让他小声一点。
  他说的是缅语!
  攻击的人都带着口罩,露出的皮肤黝黑粗糙,一个个眼神凶悍。
  上辈子见过太多,温焓对这眼神太熟悉。
  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陆卓勋!不要手下留情!”
  下一秒,攻击陆卓勋的人惨叫出声,尖锐的糖葫芦签字径直刺入眼眶。
  鲜血混合着颜色怪异的粘稠液体从他的眼中流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被他的同伙捂在嘴里。
  温焓急切的呼唤道:“陆卓勋!”
  “我在!”陆卓勋立马和他背靠背,互相守卫。
  对方居然有七八个人。
  他们个子不高,身形精悍,神情是正常人绝对不会有的狠厉。
  短暂的停顿不到一秒,那几个人重新冲上来,不断往他们口鼻上捂毛巾。
  这群人训练有素,互相之间配合严密,绝对是专业的。
  毛巾上是吸入性麻醉剂,几分钟之内就能让人失去意识。
  两人尽量闭气,但反应再快,也难免吸入一点。
  几轮下来,对方没能近身,可温焓眼前已经出现重影。
  陆卓勋紧贴着他的身形也趔趄一下。
  对方显然怕他们呼救,顷刻间又全部冲上来,拼着断胳膊、断腿,也要迷晕他们。
  在昏倒前的一刻,趁对方放松警惕,温焓扯下一人的口罩。
  嘴唇和面色苍青白,眼窝不自然的凹陷,眼珠昏黄。
  温焓心里一沉。
  是真正的亡命徒!
  最后的视线里,被刺瞎一支眼的人捂着半边脸,签子从他指缝中透出来。
  那人在同伴的搀扶下,一边骂,一边朝陆卓勋走过来,手里雪亮的匕首在暗夜里寒光闪现。
  不能晕倒,绝对不能晕倒,要救陆卓勋......
  那人不顾同伴的阻拦,踉跄着脚步朝陆卓勋走来,嘴里仍旧说着缅语,带着金三角克钦邦一带特有的口音,“放开!我要弄死他!”
  温焓听到有人阻拦,“不能在这儿动手!”
  然而失去一只眼睛,还有剧烈的疼痛让他愤怒到极点。
  “让开!”那人不管不顾的朝陆卓勋走来,雪亮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剁向拦住他的同伙,锋利的刀尖朝陆卓勋的脸上刺去。
  就在刀尖接触皮肤的一刹那,温焓瞬间暴起。
  他握住那人的手。
  刀尖翻转,刀锋顷刻没入那人的脖子。
  割破的动脉喷出鲜血,溅在温焓苍白的脸上。
  “别碰他......”
  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温焓锋锐带血的面孔,那人喉咙发出不甘的“咯咯”声,身体缓缓倒地。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眼看同伴殒命,暴雨一般的拳脚全部落在温焓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击碎骨骼的力量。
  有人用带麻醉剂的湿毛巾再次捂住他的口鼻。
  口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麻醉剂的苦味混在一起。
  在无数落下的拳脚缝隙里,温焓看向远处。
  陆卓勋躺在满是碎石瓦砾的地上,双眼紧闭,俊美的脸颊青紫一片,血迹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总是干净的衣服上满是灰尘。
  温焓向前伸出手,徒劳的要拉住他。
  陆卓勋从来没有这么脏过......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焓全身上下如同火烧一样,疼痛灼烧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绑他的手法特别,绑他的人是特意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