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寺言的手一个侧滑,避开对方的手心,手指轻轻碰触后变躲开了,大明星并不给教授机会,“什么叫以后不会?”
陆胥白:“就是我和家里人以及…”
“别说了!”余寺言打断他,沉睡了的痛楚再次苏醒,他害怕。
趁着他一瞬的愣神,陆胥白再次牵上了他的手,车厢内空间狭小,想要抓紧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言言,我和家里说了。”陆胥白平铺直述,“我也和南嫣说过了,一直把她当妹妹,倘若她没办法把你当哥嫂对待的话,以后就离我和你远一些。”
余寺言像是被一道闪电从头顶划过,紧接着又被满天的春雷从他胸口疼滚过,强烈的光线和巨大的轰鸣声让他有些眼瞎耳鸣。
余寺言惊魂未定,他没想到这两日陆胥白在忙着解决这件事,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能化高兴为力量,对着陆胥白的美式前刺一顿狂搓,“靠!靠靠靠……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不让我啊?”陆胥白任他造次。
“那你父母怎么说?”余寺言问。
陆胥白正在想措辞,余寺言接着又说:“肯定不同意吧?!”
陆胥白没有回避,“嗯”了一声。
余寺言:“那你怎么想?”
“我目前没有太多应对方案,只有一个想法,咱俩好好过。”陆胥白诚实道。
余寺言:“如果我们是一男一女,生米都煮成了粥,说不定都有孩子了,剧本里头,孩子是迈过父母那道槛利器,”
“可咱俩都是男人,你也怀不了孕啊!不要……啊!咱去人工授精一个吧?!”
陆胥白:“…………”
“你想想,你父母见到小孙子后,还会揪着你我不放吗?难道他们想让这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和父亲吗?”余寺言沉浸在自己的科幻世界里,说得眉飞色舞。
陆胥白:“………………”
“老陆!我越想越觉得靠谱,啥都别说了,咱生孩子去吧!”
陆胥白:“……………………………”
陆教授都不忍心告诉他,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他俩的血缘大概率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孩子身上。
余寺言:“生完孩子,咱就结婚去…!噢吼!!!”
刹那间,车载音响突然响放起《梦中的婚礼》的钢情曲,舒缓深情的琴声淹没他的嘶吼,淹没了他的理智。
陆胥白将车停到了路边,再次牵起他的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对不起!言言…”陆胥白再次深情道歉,“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其实他今晚对余寺言愧疚的情绪和对南嫣厌恶的情绪多过被父母反对的懊恼情绪,结果被某人一顿搓头及插科打诨给搞偏了。
余寺言有些迷茫,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做!
好吧,在路边…
在各种情绪的作用下,他撸起袖子,捧着陆胥白的……脸一顿揉搓,最后轻轻的亲吻对方的唇,喉结……
激情澎湃之际,余寺言的电话响了,高亢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婚礼,车载音响的钢情曲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余寺言将手机放了外音,雪梨略带疲惫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好!”余寺言说完挂断电话。
陆胥白抚摸他的侧脸,以及鬓边微长的发轻声说:“别怕!我在!”
第53章 倾塌
世间绝对的公平应该就是时间了, 它的用尖锐的锯齿咬碎一切,又如最真挚的爱人如期而至。
小雪天的江城应景地下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还未白尽的天穹像是一下子进入了一年的最末时期。
“我很想叫您一声妈,可是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南嫣坐在陆家沙发上, 眼眶红肿, 看样子是哭了一宿。
刘东南给憔悴的女人倒了杯热茶, 她轻叹一声,“傻孩子,说什么胡话?”
南嫣哽咽道:“师兄找我了, 让我以后不许在出现在他面前。”
“这又是为了什么?”刘东南有些惊讶, 尽管这么些年, 陆胥白对南嫣不冷不淡,可陆家的教育也不会允许他说出这么无礼的话。
“十年前, 为了让他走向正轨, 我……我…找人模仿那个男人给他写了封信被……他发现了。”南嫣的泪眼婆娑望着陆母,满脸的委屈。
刘东南侧底怔住, 倒茶的手一顿, 冒着热死儿的茶水瞬间溢出杯口,这才哎呀一声,忙扯桌上纸巾, 扯到一半时,就停住了动作, 并不理会流成一摊水渍的茶水。
她将茶杯换了个位置后, 这才语重声长的说:“糊涂啊!孩子。”
昨日陆胥白主动找南嫣时,她的心是激动的, 直至陆胥白冷漠的警告她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听到的不是告诫,明明是心碎的声音。
南嫣缓缓抬头, 哀求的看着陆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伯母,当时的情况您也知道,师兄再不做出正确的决定,他就会失去机会的。我…该怎么办啊!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