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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两天……
  他逐渐蔫了下去,就在他暗自神伤不断自嘲的时候,陆千映使唤亲随来给他送药了。
  宁照重又燃起希望,接过药瓶捧在手心笑的明艳至极,拉住亲随问道:“主上呢?”
  亲随:“那位时小橙自那天到现在,一直没醒,楼主一直在照顾他。”
  宁照松开亲随,低下头。
  亲随退下了,小厮端着水和要换的纱布以及药碗进来,放到床边,将药碗递到宁照面前:“公子,该吃药了。”
  宁照咬牙,夺过药碗摔在地上。
  “滚!”
  小厮见他要发飙,连忙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宁照沉默良久,忽然道:“不对,不对……”
  他冷静下来,才觉得这才几日主上的反应明显不太对。主上胸有大志,并非一个沉溺情|爱之人。除非,那个时小橙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主上有什么计划……
  一定是这样。
  宁照眼睛刷的亮了。
  主上只是想要利用那个家伙,一定是这样。
  宁照脸上的阴云尽数散去,得意的站了起来,刚开心的走了一步,忘记自己现在是受伤的状态,啪的一声跌倒在地,惨叫出声。
  伤情雪上加霜。
  —
  事实证明,西岸渝的药品很好。他就这样乖乖的睡着,睡了两天还不醒。陆千映没辙了,几次想要离开,让人在西岸渝有醒来的迹象的时候再去叫自己。但想了想,又决定演到底,干脆就坐在西岸渝的床边。
  西岸渝伤口有些发炎,怎么叫也叫不醒,也喂不进去药,有点发烧但是不严重,守在床边的陆千映是当真衣不解带的夜以继日的照顾了他两天两夜。
  西岸渝第三天中午才醒来,陆千映熬到今日清晨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床睡着了,脸色不太好看,胡子拉碴,邋遢极了,西岸渝一时都没认出来。
  西岸渝迷迷糊糊的:“水。”
  陆千映立刻醒了,看着西岸渝还没完全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点不耐的样子,磨了磨后槽牙,继续演。
  他起身去给西岸渝端水,大概是腿麻了,趔趄了一下,端了水回来又耐心的喂给西岸渝喝,还问西岸渝饿么。
  西岸渝理直气壮:“饿。”
  陆千映出门叫人去准备吃的。
  西岸渝看着他充满沧桑和疲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恰在此时,云临君再次出现在房间中,正对上西岸渝的目光。
  云临君看着他,长眉微挑。
  西岸渝:“……”
  西岸渝继续看着陆千映的背影,眼珠转了转,在陆千映即将转身回来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
  好悬!
  幸好演技还在。
  差点被发现自己能看得见他。
  云临君看了西岸渝一会儿,在桌边落座,手中出现一盏雪花酪,一边吃一边坐下看戏。
  西岸渝敛着眸子。
  仙人你的雪花酪难道不是给我带的吗?
  怎么自己吃起来了?
  我也想吃……
  陆千映端着饭回来,喂西岸渝吃完饭,西岸渝浑身乏力的模样,还想接着睡。
  陆千映顶着一张邋里邋遢的脸,一脸关怀:“腿还疼吗?”
  西岸渝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腿骨折了一样,“嗯。”
  陆千映笑了:“好了,别睡了。”他将碗筷放到一旁,打横抱起西岸渝,来到窗边靠窗坐下,打开窗户,一副冬日雪景图呈现在两人面前。
  陆千映:“昨日新雪,永溪城雪景是最美的。”
  西岸渝吹着一阵一阵的冷风:“……”
  没听说过带着大病初愈,不,还没愈的人赏雪景的。
  陆千映低头看向怀中的西岸渝:“怎么不说话?”
  西岸渝:“阿嚏!!!”
  陆千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他是练武之人不怕冷,但西岸渝不一样,于是立刻喊人拿来厚厚的大氅将西岸渝裹好,端来火炉,并将暖手炉塞到西岸渝怀里。
  看到西岸渝的光头头皮都被冻红了,陆千映轻咳了一声,给他戴上了兜帽。
  西岸渝不客气的靠在他怀里,还挺舒服挺暖和,抬眸懒洋洋的赏雪。
  过了片刻,大概是觉得气氛不错,陆千映问:
  “读过什么书?”
  “没。”
  陆千映:“没读过?”
  “嗯。”
  “识字吗?”
  “不。”
  “不识字?”
  “嗯。”
  陆千映:“……”
  云临君吃雪花酪的动作顿了一下,转瞬靠坐在窗台上,面对面超近距离吃瓜,恰好看到西岸渝低敛的懒洋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浅浅的坏笑。
  西岸渝:“……”
  仙人咱不带这样的!
  再也不想笑了qaq
  陆千映:“你今年十八了?”
  西岸渝呆呆的:“昂。”
  陆千映:“会算术吗?”
  西岸渝:“唔……”
  陆千映:“会还是不会?”
  西岸渝:“会。”
  陆千映松了口气。
  那季夜云向来喜欢的可都是才情容貌俱佳之人,不喜目不识丁之辈。
  他又算了算,季夜云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换防的日期,还朝时会路过永溪城,现在开始教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