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蘑菇是好东西。
他天天炒蘑菇给大人们当下酒菜,短短十年内,村里的大人全都莫名其妙死去,最后村里只剩下几个不好酒爷辈和他们年轻一代。
他想赶尽杀绝,可惜此时蘑菇不长了,他只能蛰伏。他把干蘑菇一点点放进粥水中,一点点毁坏村里人的生机。
他努力赚钱把钱全买了吃的喝的孝敬村民,任他们打骂。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忍,为了报仇一定要忍,要一网打尽。
一过又是十五年。
在剧组入村那一天,蘑菇又长了。
他的机会来了。
他旧计重施,把蘑菇炖了汤给村民们吃了。他们和十五年前的那些人一样蠢,吃完了在还找。
“哈哈哈……”
胡开心地笑了,脸上尽是疯狂,“哪里是有鬼,分时是我给他们下了毒。
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话,子母河下怎么是白骨累累。这个村子里养出那么多的畜牲,有鬼的话早就被她们撕成碎片吞下腹了。”
“我和妈妈被他们拐了进来,妈妈被他们污辱了。最后妈妈不堪其辱拿刀砍死了两个人,被他们丢下了河里。
我看着妈妈在河水中扑腾,没几下就沉下去了,再也没有浮起来。”
胡脸上流下了泪水,一步步往村里走去,脚步异常的坚定,“这群畜生,都该死,都该给我妈妈陪葬。”
周一阳望着他进村把所有的村民一个个拖回村里,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黄昏之际,所有剧组人员退出了这座村子。
周一阳清点过人数,确定没有少人后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离开了这里。
赵以棠见周一阳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就离开了有些不可思议,“你不救吗?”
周一阳反问:“我为什么要救?胡心意已决一心求死,怎么救?”
赵以棠惊讶道:“你不是正道人士吗?正道人士不该救死扶伤,那么多村民,你要见死不救,放任他们去死?”
他话中带着指责。
周一阳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闭嘴吧。
牧鸿几回回头望,他是正道人士,倒是想救,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村子里面就剩胡一个活人了。”周一阳说。
“什么?”
牧鸿和赵以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再回头望,从半山腰只能看到村子被一团黑暗笼罩。
周一阳说:“胡可不是活佛,他是一尊魔。他一边养着村民一边给村民下了慢性毒药,时间长达二十几年。我给村民诊过脉,全都毒入脑髓,无药可救了。”
“什么毒?”
牧鸿问,他不相信那个热情老实一心为村子的人会是一位恶魔。
周一阳道:“那是一种菌菇毒,你见过的,那种紫蓝色带萤光的蘑菇。
煮起来很香,吃起来很美味,却带毒。
此毒可致幻,长久服用会深入人体内的神经系统,入侵脑髓,有致命危险。
胡一开始将毒下在了村民必喝的井水里,因为中了毒所以村民才会觉得自己见鬼了,还会听到鬼哭声。
后来直接炖肉给村民吃,村民中毒后便很少外出了。”
其实他早该想到,人与鬼物磁场不同,人是不可能轻易见鬼。
他也是被村里的种种不寻常给骗了,后来才看破,村里既为阳,那么身处其中的人阳气肯要比寻常时候足才对。
至于被鬼迷的两个工作人员,他们时运真的有点低。
赵以棠脸色一白,“水我们也喝了,我们也中毒了?”
周一阳回道:“我们喝的水全是从山上挑的山泉水,因为不想我们也中毒,胡特意砍了竹子把山泉水从山上引了下来供我们日常用。”
在这一点,胡还是有点良心的。
回头,突然发现村子着火了,在黑暗中,火光冲天。
“快走。”
周一阳催促。
赵以棠和牧鸿心里也感到了不安。
牧鸿和周一阳都是拥有真材实料的玄门高山,崎岖不平的山路对他来说出履平地。
再来两百米他们就能出得了山了。
赵以棠被落在了后边,他想叫寿衣鬼帮他,却怎么也唤不出寿衣鬼。
两仪阵法反噬了,混乱的力量像一枚核弹足以催毁一切。
工作人员已经全上了车,陆续开车离开,只剩下一辆越野改装车在原地等他们。
周一阳发现了赵以棠的困境,脚下力量凝聚,用遁法出现在赵以棠身侧。
他捉住他的手臂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牧鸿也用了玄妙的步法,身如游蛇飞速往车子急飞而去。
在牧鸿打开车门一刹那,周一阳一把把赵以棠丢上车,自己也钻了上去。
牧鸿愣了一下,飞速上车。
“开车。”
周一阳和牧鸿同时开口催促,车子如离箭的箭飞射出去。
“开车。”
周一阳动用了秘术,此术令命所有人做事。
“咻……”
司机没有一丝犹豫一脚油门踩到底,飞快蹿了出去。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在山林间响起,像是有人抛下了一枚核弹。
巨大的风暴冲击而来,车子被推着向前滑行了百米。
后座三人被挤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