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修改了记忆,只有岑笙记得季萌和容冶。
刚开始他以为,是圣父模拟器护住了他。
但一直存放在模拟器仓库里的好运硬币,也回答不上来和季萌有关的问题。
这说明,模拟器不会阻挡那股力量。
和之前岑笙陷入幻觉世界一样,无论他遭受什么精神攻击,模拟器都不会管。
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它不会给他提供任何保护,一切都要靠他自己解决。
既然和模拟器无关,那他身上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只剩下白玉京的玉镯了。
不知道是玉镯护住了他,还是那股力量不会攻击佩戴玉镯的人。
总之有玉镯和娘娘像的双重保护,小白不会有事。
再次虔诚地拜过神像,岑笙按住焦虑不安的电动小狗,“我会平安回来的,别怕。”
————
躺回床上,岑笙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霉味。
随着霉味愈发浓郁,四周的声音再次变得嘈杂。
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隐约能听出,是一个男人在摔砸东西。他边砸边大声吼叫,具体说了什么,岑笙听不清。
“哒哒哒——”
楼上的小孩来回跑动,他似乎很喜欢跑,他家大人也喜欢跑。脚步声在屋顶不断移动,听得人异常心烦。
屋外是轰轰的声响,仿佛有一个庞然大物,从外面走了过去。期间还掺杂着阵阵嬉笑声,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一阵怪异的拖拽声,在走廊里回荡。它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房门前。
岑笙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将自己目前搜集到的线索,全都记录在模拟器自带的备忘录上。试着通过反复浏览信息,找出新的思路。
屋内的霉味越来越浓郁,呛得人喘不过气。
杂乱的声响愈发响亮,仿佛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挤满了人。
小白时不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岑笙独自躺在床上,莫名感觉床边站满了人。他们正在黑暗里,直勾勾地看着他。
冷汗浸湿衣服,岑笙紧绷着身体,心脏剧烈跳动。
他不确定那些黑影会不会攻击他,他又会以哪种方式消失。
岑笙胆子其实不大,遇到没接触过的灵异事件,很容易出现应激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杂乱的声音逐渐变小,房间里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
攥紧小石头,岑笙做好了战斗准备。
声音消失的瞬间,一道呼吸洒在了岑笙左侧的脸颊上。
岑笙猛地转头,正对上一个黑影。
黑影就在他身边,近在咫尺,几乎快要贴在他的身上!
他躺的是单人床,怎么可能挤下第二个人!
岑笙打了个激灵,迅速往后挪了挪。
“唔——”
黑暗中,响起一个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大晚上的,你抖什么!不要在床上抖腿,我还要睡觉!”
饶是经历过多次灵异事件,岑笙也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
他不敢再等下去,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只摸到冰冷的墙壁。
随着啪的一声响,不远处的台灯被人打开。
昏黄的灯光照亮床头,落在一个女人的脸上。
她披散着头发,睡眼惺忪,“啧,你到底在搞什么?”
岑笙茫然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你祖宗,神经病!管理员交代多少次了,今晚保安会巡夜。让我们不要熬夜,早点睡觉。我睡了,你别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女人拽着被子,将自己卷起来,“嫁给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嫁给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点!”岑笙坐起身,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
长发女人烦躁地推了他一把,“你小声点!”闫扇霆
走廊里隐隐传来脚步声,岑笙下意识攥紧手中的武器。
直到指尖刺进掌心,他才回过神。
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刚刚在攥什么?
岑笙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房间安静下来,门外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岑笙渐渐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管理员发通知,告诉楼内所有住户,今天要在21点前睡觉。现在是特殊时期,晚上会有保安在楼里巡逻。
他做木雕做的太入迷,不小心错过了睡觉时间。
妻子小柔和他大吵一架,他心情郁闷喝了点酒。没换衣服,就倒头睡了过去。
喝酒?
他不是一直在遵医嘱戒酒么?
念头刚刚升起,岑笙忽然想起来,自己最近根本没有看过医生。
记忆里,他已经连着五年,没有走出这栋楼了。
————
昨晚吃了顿烧烤,萧洁洁一觉起来,觉得自己身上全是烧烤味。
她隐约记得,昨天好像发生了件很重要的事。她怕忘了,还特意用马克笔写在了手臂上。
萧洁洁低头看了看,两条手臂白皙光洁,什么都没有。
出于谨慎考虑,她还是给何俊业打了个电话。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就算她忘了,他也应该记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