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的人怎么会成为厉鬼呢?所以路业死了,那路介又是如何……恶鬼他掌控两个身体!路介也应该死亡才对……
亲吻时感觉到同样的癖好,他们明显是一个人,就算扮演的一个温柔一个冷厉,被舔吻时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宿光懵了。
“路介,这是我仅剩的名字。”恶鬼缓缓吐出字眼,看着宿光认真而迷茫的盯着自己的样子又俏又可爱,他摸着那软软的后颈,轻轻吻上那碎发微遮的额头。
宿光捧着恶鬼的脸,被他凑上来时闭上眼睛,感到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炽热的呼吸烫在额头发间。
“因为我一魂双体。”
宿光倏地睁大了眼睛。
——通了。
像一本云里雾里的书本翻到了最后一页,哗啦哗啦的声音回响在思考的走廊。
醍醐灌顶。
路业和路介是同一个灵魂!……一个身体死掉,他具备死亡条件,会变成魂体,这是成为恶鬼的基本。
而他还可以在另一个身体里存活,死去路业,活成路介。
可是……
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恶鬼轻轻把他放下来,周边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数据紊乱的状态的空间。
宿光已经不再惊讶,他专注地看着恶鬼的嘴巴开开合合,讲述着一个故事。
“我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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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要如何活成两个人。
路介的母亲是校长的情人,一个已怀有身孕的女人毫不知情的和他好了。
生产那日,校长知道了一切,他撺掇自己的医护亲戚合作,掐死了他的母亲和两个孩子。
婴儿的尸体被带去黑暗的市场交易,但是在被卖途中,路介“他们”活了。
只有一个意识,但是莫名的明白,他是两个人。
他可以控制两个身体,他也不知道哪具是自己的,但是他知道,在这个身体里,他叫路业,在那个身体里,他叫路介。
他了解了,人,是不一样的,行为气质乃至肉体一模一样的人极为怪异,会被关进研究院。
同时控制它们,令他疲惫不堪,日复一日的从婴幼儿成长为青少年,脑海中只记得——他要活着,活着去那所校园。
双胞胎长得相似的不少,谁能想到一模一样的灵魂能使身体的相似度越发明显。
他的“金主”被警察连锅端起后,福利院也不愿意接受这两个一看就很有问题的孩子,他的眼神古井无波,绝非善类。于是开始漫长的自给自足、勤工俭学,与狗争食,与人搏命,艰辛的养大两具身体,却不违法律。因为校长就是犯法之人,不可以成为同他一样的人。在坚守住自己心中的正义后,他接近这所市中最好的高中,风都一中。
“他们”死过一次,是怨婴,怨天地不仁,殇母体之苦,恨夺命之人。
不违法,不是因为怕,不是因为法强,是明白社会有公正性,法律会评判所有的违禁。
心理扭曲的生长,但他一直认为自己在寻找光明,一个漂亮的、幽微的光点。
但是他错了!
社会纠结遍布,校长人脉无穷,在这所校园无法无天。
死伤无数,校园鬼灵遍布。社会上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十佳校园、全国最具有影响力的高中、全国最负责的校长……像火烧灼热的熔岩一般烫在他的身体上,伤痕砰然长出黑暗的荆棘。
校园没有正义。法律灰度百分百。
师生知情不报,助纣为虐,是为包庇。
没有正义,我来制造“公正”。
风度变成酆都。
校长的儿子是导火索,他本人嚣张惯了,见路业成绩好便开始了仿佛永无止境的欺凌,校长纵许——我有的是能力让人不说话,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捏造路业的学业水平,诬陷他的人格侮辱他的尊严,学生和老师知道真情吗,不知道真情吗?言语打击,行为孤立,课后的诬赖和暴力,他们都是助纣为虐的人。
路业不是第一个坠楼的。
当然,他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最后一个。
所有恶念恶欲恶语的人,在这个无人管辖的地界,被恶鬼染上疯狂的因子,跑到天台一个一个的跳下去,临死的时候还僵着解放的扭曲笑脸!
校园的“医护”和外界的“警察”应校长之托,像往常一样来处理尸体。
一切尘埃落定了吗?不。
后山的所有怨灵阴魂砰然炸出,路业放开禁制,所有的人都是罪人,死亡都不足以抹消他们的罪孽。
路业成为了真真正正的恶鬼!
心魂炙黑,善恶不分,他将校园封住,恨念控天,却倏地感受到一颗懵懵懂懂的光点要进入这间校园。
宿光就是他的光,在他复仇时闯进来,悄然温和的接近他的生活。
路介抹下封口,将人放了进来,一共一千人,是外校来此地联谊考试的。校长已然了解了恶鬼的行动,他糊弄了外校来放纵恶鬼的杀意。
恶鬼的游戏开始。
第三轮是不是要团灭呢?
但在那一千个灵魂中,有那么一个温暖的、透明的,水晶。
静悄悄的藏在了他的心里。
校园的每个事物都是他的眼睛,他可以看到每个玩家的活动,却唯独在意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