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来烦我!去温书吧!”
孔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后,便把灵犀赶了出去。
灵犀回到大房后,才发现,孔老夫人当家之后,她得到了什么切实的好处。
她有了一间自己独立的院子,连住处都搬离了正房。
小院的位置极好,屋后种了一丛郁郁葱葱的竹林,位置处于大房和正院的位置中间。
院子的一边临近莲花池,从院子里到莲花池里,建了一片水榭。
夏日在上面读书或是宴请三五好友,都是极好的地方。
正房共三间,书房、堂厅、睡觉的地方,每一块区域,用博古架和帘子分开。
院子里种着一株金桂,想来在金桂飘香的季节,定然是香气四溢。
除了孔灵犀本身的三名小厮,普洱、碧潭和飘雪以外。
孔老夫人还给灵犀单独配了一个小厮,起名为蒙顶。
蒙顶大概是真有蛮夷的血统,眼窝深遂,皮肤白皙,举手投足都十分有规有矩,一看便经过专业调~教过的!
蒙顶的到来,让普洱等人,颇有危机感。
孔老夫人一回归,灵犀的这个嫡长孙的位置,更是固若金汤。
一惯疼爱孔真章的孔老爷子和孔守义,也是敢怒不敢言。
虽然有不满,却也不敢反抗孔老夫人的任何决定。
科举在即,孔府各房都显得十分的寂静,下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赵氏也不拉着赵嬷嬷绣花了,而是乖乖的跟在孔老夫人的身边诵诵经,捡捡佛豆。
科考当日,灵犀早早的便收拾好东西,灵犀有赵氏和孔老夫人忙前忙后。
孔真章也有孔守义和孔老爷子左叮右嘱,大概按着灵犀以前的学业,考个秀才,就已经很棒了,真要贡生,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这两人,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科考当日灵犀离家之时,灵犀临上马车的时候,看见牵着孩子的大姐、看见独自前来的二姐、看着殷殷期盼的三姐以及红了眼眶的赵氏,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宛如千钧之重。
灵犀坐上马车后,帘子一放,便朝着考场的方向驶去。
考场的距离并不遥远,加上灵犀的坐的是马车,故而很快就到了。
刚到考场门外,灵犀便看见一脸怒气的杜长瑜,杜长瑜的眸光像是淬了毒似的,他看见灵犀,不仅没有让开,反而走到灵犀的面前,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孔兄,依你的学识,想来也是榜尾,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出来丢人眼现……”
说完后,杜长瑜还打开折扇,轻轻的一扇,仿佛胸有成竹似的。
孔灵犀以手掩鼻,后退一步。
“杜兄,你有可闻见什么味?”
杜长瑜脸色一变,见灵犀的双眸里露出了狡黠的笑意,瞬间便觉得上了当。
灵犀早已经直越过杜长瑜进入了考场,进考场的时候,是需要搜身的,主要是以妨夹带作弊。
灵犀到了之后,一件一件的脱掉外套,同时用了迷惑术,让搜查之人误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个男人。
这也只是灵犀的未雨绸缪。
搜身也不会要你全都脱光,只需要穿件内衣便可,更何况搜身之人,也不可能全身都摸一遍。
是以,灵犀便从容的进入了考舍,考舍是随机安排的,每人一间。
考舍十分小,仅能容身一人,这也就意味着考试期间,你吃喝拉撒,都在这一间考舍之内。
每一间考舍内,都搁了一只痰盂,早晚各收一次,平时都盖上盖子,搁在角落里。
考试期间,大家都喝的是冷水、吃的是干粮、睡的地板、照明用油灯。
条件不可谓不艰苦,一般人,甚至都能以抵抗这漫长的几日。
灵犀倒还好,虽然她觉得这个年代的科考,比高考还累,但科考于她,也是一件非常难得的生活体验。
可娇生惯养的孔真章和杜长瑜便就没有灵犀这么舒适自在了。
孔真章因无法适应这考场内的气氛,从第二日开始,便发起了高热。
不过,他也清楚,科考几年一考,要是自己不能把握这一次机会,下一次不晓得又是几年之后了,他咬牙坚持下来了。
但对于杜长瑜来说,科考简直就是酷刑了!
吃穿的环境也就罢了,问题是……老是闻见粪坑的味道。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在科考,而是又是身处在那个恶心的粪坑里。
科考铃声响起,书写好的卷子,被一一的收罗了起来。
卷子收好之后,考生们才陆陆续续的出了考场。
这时的考生们,早就东倒西歪,孔真章一出考场,便一下栽在车上,小厮一看都如此高热了,连忙匆匆的回到孔家。
孔府又是一场手忙脚乱。
灵犀则是慢悠悠的出了考场,去了常去的那间馄饨铺子里,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顺道让蒙顶去惯开赌局的地方,买了自己的局。
孔临溪这个名字,压根就是冷门,灵犀也清楚到时候自己爆冷的时候,一定特别有趣。
那些有名的学生,早已经有很多人买,还有很多人买的是名次。
像这样的赌局,是完全民间的,官方又不会阻止!
灵犀之所以让蒙顶去买自己,纯粹就是想要去捞一笔~
灵犀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才回到孔家,赵氏已经望眼欲穿了。
“我的儿子,你怎么才回来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
赵氏十分关切着灵犀,大抵是从小孔灵犀就以男儿身在这个大家庭里生活,大部分的时候,赵氏自己也会忘记,自己的小儿子,是一个女儿身的事实。
“娘,我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就是有点困。”
“去睡,去睡!”
赵氏亲自守在灵犀的床边,灵犀和衣便睡着了。
赵氏的心,比任何人都沉重,她一方面希望灵犀能够金榜题名,另一方面,又担心金榜题名带来的后续问题。
假如,灵犀真的金榜题名了,那么之后呢?
肯定会有一些人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灵犀。
可问题是,如果灵犀是个男儿身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女儿身啊!!
赵氏静坐了一会儿后,便听见有人道,“老太爷和老爷请大少爷去正院……”
赵氏红着眼睛,对着赵嬷嬷道,“嬷嬷,你先守着大少爷,我去一趟!”
正院诸人在看见赵氏一人来时,孔守义就先炸毛了,“夫人,为何只有你一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