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真会说笑,是不是风愿的儿子对您吹过什么耳边风,让您也以为我跟他有什么关系了?”楚若尴尬地笑了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老太太摇了摇头,拍着楚若的手背说道:“祖母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是有缘的。”
“若是论家世来说,方家的嫡长子方振南倒是与你蛮相配的,而且他又是世子承袭人,将来就是继承郡王的那一位。”
“虽然你是庶出,但你身后有铭啸的宠爱,还有邱家的支持,也算是人上人了。再加上你的好模样好性情,又有一身的好才华,便是当今天子来匹配你也绰绰有余了。”
“祖母可不要那样说,当今天子是欧阳月,他巴不得我快点把自己给送上门呢。”楚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老太太这里,楚若可以尽情地像一个小孩子似的说话撒娇。
反正她说什么做什么老太太都会明白,没有必要装的太心有城府,更没有必要装作很单纯。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太太才更喜欢楚若的真实。
不论好与坏,楚若都给她摆在明面上,不让她去乱猜忌。
最难能可贵的便是楚若的孝顺,老太太一直都深有体会。
而对于邱然而言,楚若更多的便是表现出自己的成熟与稳重。
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让邱然有绝对的安全感,那样邱然才不至于太过卑微的承受一切。
面对项铭啸时,楚若则是聪敏与果断地展现最出色的自己,让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个女儿身,但绝对不输于任何男子!
所以说,楚若除了没有高超的武功以外,她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如果说这一切都归于楚若前生曾经穿越到这个古代一次,那么她宁愿把这个机会让出去,那一次得以一直延续下去就好。
“陛下的心思还没有转变?眼下你大姐项芸已经大腹便便了,他还真打算要把芸儿的妹妹引进宫?”
老太太蹙眉,轻叹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自古君王最薄情,而染儿却处心积虑的想要混进皇宫去。”
“四姐心仪陛下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每一位女子都希望能够位高权重,成为后宫里的第一人。”楚若温婉地说道。
其实楚若很理解项染的意思。
她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觉得项染这样做真的是在以卵击石,未必能够从此出人头地的。
不过,自从楚馨绡被欧阳月带回皇宫以后,楚若心里越发觉得欧阳月是神经病了。
仿佛只要是雌性,他就可以带回去压在身下……
“阿嚏!阿嚏!”
此时此刻,欧阳月正悠闲地左拥右抱,将几位得宠的妃子揽入怀中,享受她们撒娇的邀宠和侍奉。
忽然打了两个喷嚏之后,他烦躁地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该死的,项纯那个女人从皇宫离开以后,就从此没音讯了!
她利用完自己,直接就滚掉了?
欧阳月越想越生气,非得年后才进宫来吗?该死的,该死的女人!
楚馨绡不甘心地站在大殿中央,方才那些女人投怀送抱时,她可是在大殿之内跳舞呢。现在那些女人都被轰走了,她可不想就错过这个邀宠的好机会。
于是,楚馨绡微微褔身,温婉的说道:“陛下,臣妾晚上会吩咐小厨房为您准备您爱喝的……”
“孤没兴趣,你先回去吧!”欧阳月冷冷地说完,起身走向外面。
她对站在门口的何公公说道,“孤要出宫去趟大学士府,与邱鼎天切磋棋奕。你就不用去了,好生看着这里,孤自有人跟随。”
“喳,奴才遵命。”何公公恭敬地说道。
楚馨绡垂下眼帘,哼,大学士府?
真是有意思!项纯如今分明就住在那里,当她是白痴吗?
陛下这样做真的是太明显了,总是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说来说去都是看上项纯的美貌和才华了,可这有用吗?
一个皇帝却总是低声下气的哄一个丞相府的庶出小姐,这成何体统?
欧阳月刚走几步,忽然想到项纯一定又会嘲笑自己此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带着一个女人更方便些。
思及项纯和楚馨绡是旧识,两个人言语上似乎还有些微妙地气氛,欧阳月便转过头去对楚馨绡说道:“楚妃,你换上常服,随孤一起去吧。”
楚馨绡心中一喜,立即回过头来温婉一笑,恭谨地说道:“是,臣妾遵旨。”
说完,她便带着宫女们回到自己的宫中更换衣衫,随着欧阳月出宫去了。
坐在车上时,楚馨绡总是紧贴着欧阳月的胳膊,温柔的将头靠在欧阳月的肩头。
欧阳月微微蹙眉,看着尽在眼前秀发飘飘的女子,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任何兴趣来。
募地,他忽然想起楚若那日提起关于他宠幸别的女子之事,不由得出声问道:“楚妃,你是喜欢孤将你衣服全部脱掉再欢爱,还是喜欢半遮半露的样子?”
楚馨绡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不明白欧阳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轻咬着下唇,难道陛下知道自己后背上的印记了?
不可能啊,她一直都保护得很好,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路过马脚……
“怎么不说话?”欧阳月微微低下头,蹙眉看向楚馨绡,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楚馨绡低下头轻咳一声,尴尬地说道:“臣妾罪该万死,方才不明白您为何这样问。”
“唔,只是忽然想起项纯说过的一句话,才偶然问的你。”欧阳月漫不经心地说道。
项纯?楚馨绡咬紧牙关。
她有些后悔当初让项纯帮自己看诊了,现在自己跟着欧阳月回到皇宫,是高高在上的正二品妃子。
偏偏项纯那个下贱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总是不肯消停!
到达大学士府时,欧阳月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种情况:许多人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他们或靠着墙,或蹲在地上,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帐篷和大学士府门口之间打量。
而之前一直被楚若摒弃的方振北一看到欧阳月的到来,便立马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陛……”
“不必多礼。我现在是常服出行,切勿闹成百姓们的恐慌。”欧阳月蹙眉走上前,低沉出声,快速打断了方振北的话,“这是怎么一回事?”
方振北点了点头,理解欧阳月的意图了。
他恭敬地说道:“回禀公子,这是之前因为项家二公子生病而感染上的病人突然病重一事而造成的,不过表妹已经处理好了。大家都在这里等待结果,并没有离开。”
欧阳月心中一哼,瞧瞧,这就是项纯多管闲事落下的后果,活该!
他转过头去看向大学士府,刚抬脚要走,忽然听到帐篷内传来一阵惊喜地呼声:“醒了,醒了!”
众人闻言,立即精神抖擞的要冲过来,他们都站在帐篷外面,等待里面的人走出来说明情况。
白月已经开心的从人群中穿过,向大学士府内奔去,她要快点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姐,刻不容缓!
欧阳月蹙眉走上前,只见里面顿时传来妇人的哭声,也夹杂着孩子虚弱的声音。
他冷冷地将目光扫向帐篷门口,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站直身体后,对大家欣慰地说道:“让诸位久等了,里面的人都已经醒来,大夫也能张口说话了,说精神好了许多,只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老夫以为,大概是由于放血的缘故,只要再休养几天就好了。”
方振北快步走上前,从人群中拥挤着进去,对老者说道:“我是项纯的表哥,我也会医术,可以进去看看情况吧?”
事实上,方振北想要在欧阳月面前展现自己,好歹他也是项纯的表哥呢,如果不能娶得项纯做妻子,利用项纯来借机向上爬也不错。
但是很快方振北就被老者拆台了,臊得他面红耳赤。
“这位公子即便是身怀医术又是七小姐的表亲,但方才七小姐并没有邀请您一同入帐篷,反而还勒令禁止您入内。”
“老夫可不敢冒然答应让你进帐篷。若是七小姐一会儿同意让您进去,老夫绝对不会阻拦。现在还请公子见谅,请恕老夫无法立即做主。”
老者之前也注意到,楚若根本就不愿意让方振北进入帐篷,所以他委婉地拒绝了。
方振北恼羞成怒,凑到老者身前低声警告道:“你可知自己是在跟谁说话?一会儿我表妹出来见到你如何怠慢她的表哥,定不会轻饶于你!”
“公子此言差矣。”老者淡定如松,并没有惧怕方振北的所作所为。
他看向方振北,淡然浅笑,不徐不缓地说道,“七小姐乃是性情中人,岂会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恼火?再说,这也不是我家,又何来怠慢之说?还请公子口下积德,不要随意给七小姐扣帽子。”
“就是,七小姐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说得对,这人真没有素质,竟然敢拿七小姐做挡箭牌!”
众人口里的舆论都开始倒向楚若,他们对楚若又是愧疚又是崇敬,比之从前更是多了许多信服。
毕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能够顶着所有压力为人治病,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所有的共计。
欧阳月眯起眼睛看向学士府门口,他在等待那个该死的女人快些走出来。
他倒是想要看看,项纯究竟是不是长了两个脑袋,为何面对所有事情都可以这样迎刃而解呢?
楚馨绡的目光自然是跟着欧阳月一起走。
她很想知道项纯出来以后,会如何面对欧阳月?
而宫中那个关于项纯年后将要住在皇宫一段时间的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
原来,就在楚若当日离开皇宫以后,后宫里就开始流言四起,到处传闻着这条小道消息。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人知晓这条小道消息的真假,除了陛下和项纯两个当事人以外。
楚若得知消息以后,毫不停歇地就从屋里赶了出来。
她面带欣喜之色,从学士府大门走出时,首先就看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欧阳月。
“额……你怎么来了?”楚若走上前,讶异地挑眉,打量着欧阳月和绝对不怀好意的楚馨绡。
欧阳月淡淡地扫了楚若一眼,负气地冷哼,沉声说道:“我来找邱大学士博弈,又跟你有什么相关了?”
“那你为何在这里等着,而不进去呢?”楚若微微蹙眉,根本就不待见欧阳月和楚馨绡这一对狗男女。
“看到有人鸣冤,身为正义之士,我自然要看个究竟,以免有人肆意生事,到处招摇撞骗!你说是不是?”欧阳月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虽然知道楚若的医术很强悍,但就是要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