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嫁入皇家,本宫定不会要你立规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算是你想出宫见你父母,本宫也不会阻拦你,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你嫁入了别家,兴许还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皇后的话句句在理,这时候楚若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反驳,她只好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皇后见楚若一副认命的模样,大喜过望,认为她已经认同了她的提议,便开心道:“萱儿,你嫁给咱们影儿后,我一定会当你是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绝对不会亏待于你。”她郑重地作出了保证。
楚若苦笑。
不管她是谁,都改变不了皇后想要将要嫁给大皇子的决定啊。是楚若的时候是这样,变成了陌简萱又是这样,这是不是可以说她这辈子跟皇后有缘呢?
想到那里,楚若便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如果让她下半辈子与这种表里不一的人相处,这种缘份她才不要呢?
这时候陌夫人却像是突然清醒过来,哼了两声。
大家的视线便转移到她身上。
她脸上就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只见她深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皇后说道:“如果咱们萱儿真要是能嫁给大皇子,也算是她的福气。不过不知道她合不合大皇子的心意哩?要是大皇子心意不愿的话,岂不拂了皇后的一番好意?”
她刚才在心里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如果再这样跟皇后作口舌之争的话,吃亏的就是她们自己,因为皇后是打定主意要陌简萱的了。
如果惹恼了她,她一发火,又不知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实来,就犹如以前一样。不顾她的哀求,硬是拿掉她的孩儿。
既然从大门进不行,为何不试试从窗户里进呢?所以她便想起大皇子来。皇后不是说了吗,大皇子对自己的伴侣十分挑剔,或许他也看不上自己的女儿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皇后为了不拂大皇子的心意,也会对此事作罢,那陌简萱就安全了。
楚若也向陌夫人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有进步!
居然懂得把大皇子抬了出来,感情她刚才不出声就是在想这些啊?有了这大皇子这一关,相信皇后不会那么快就作出了决定。
果然,皇后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迟疑。
楚若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气都还没喘完,便又听到皇后对着她身边的丫环命令道:“你们去把大皇子给我请过来,本宫我要问问他的意见。”
“是。”丫环应命而去。
这下子,楚若觉得这个皇后简直不可理喻!
她疯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把她处于何种境地?
她真以为这是在相亲吗?
虽然这个词语再经过几个世纪就可以完成了,可是她们现在正是处于大亚王朝啊,又怎么可以做得这般不合礼法的事情来?
就算是一般的人家,也不会当着姑娘家做出这般的举动,她居然还想去把大皇子请过来,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让大皇子当着她的面对她评头论足吗?
她楚若虽然不是什么高不可攀之人,但也绝不是摆在菜市场地摊上的廉价商品一样,随随便便地任人挑选!
楚若用力地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压住心里一股愤怒的情绪。
而此时此刻陌夫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虽然她几次想出言说些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过了半晌,奉命去请大皇子的丫环已回来,但是她却没有带回大皇子,而是带回大皇子的一句话:“……一切由皇后作主便可,他没有意见。”
皇后听后便满意颌首,对前来回话的丫环说道:“这真是大皇子所说的?”
丫环便应是。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皇后便挥了挥手,让丫环退下。
楚若却是一阵晕昡,紧握的双手微微发白,心里直想着不可能。
以她对大皇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就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皇后的要求了的。可是她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名丫头这样禀报的啊,她相信她的耳朵,并没有听错。
怎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刚才说去请大皇子是皇后做戏给她们看的?要不然,为什么皇后都派人去请了,大皇子居然说不来?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按道理来说,皇后作为大皇子的母亲,只要她开口让大皇子做什么事,他都得无条件服从才对。还有在听到丫环说大皇子不来时,皇后居然没有一点的恼怒。
如果这件真的只是皇后一个人的意思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她根本不在意大皇子的想法?可是从她之前的语气也可以听出来,只要大皇子不喜欢,她也是定不会拂了他的意的。
难道这是大皇子默认了的?要不然皇后以怎么会如此轻率就背着儿子决定了一辈子的大事?
不对,怎么想都不对!
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大皇子又怎么会愿意娶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呢?
想着想着,她觉得她脑袋快要爆炸了。
皇后执起她有些微凉的手,笑着说道:“萱儿,你刚才也听见了,影儿对这件事没意见,本宫看你也不要再反对了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你还这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楚若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她能拒绝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如果就这样拒绝了她,或者她们连凤仪宫的门口也走不出吧。
楚若的嘴唇微微发抖,候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她露出苦涩的笑容:“皇后,既然大皇子都没有意见,那萱儿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自古以来,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算萱儿心里再愿意,也不敢自作主张,得经过爹爹同意才行啊。”
皇后听了脸色阴睛不定,语气有些灿灿然:“就你爹那个老顽固,能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事情来?”说完便冷哼了一声。
楚若听了心里一沉。
她也太过份了吧?居然还做起了人身攻击来了!
陌城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皇后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暗暗心惊了一下,连忙解释道:“……你爹是男人,又怎么会懂女人的心思呢?而且个人比较保守,到时又会拿出什么身份啊,地位啊一大堆的,到时候又那么一乱,事情怕又要生变了。”
变了才好!
楚若心里暗暗叫道。
她是怕陌城知道后会坏了她的计划吧?
还有,她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居然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
这时,楚若更加坚定把陌城抬出来当挡箭牌。
她睑起了目光,道:“皇后还要找爹爹商量吧?”
这时,陌夫人附和道:“皇后,咱们还是回去商量一下她爹,如果他那里同意了,这婚事再定也不迟……”
她的话还没说话,皇后冷冽的眼光便扫了过来,毫无形象的叫嚷道:“等他同意了,黄花菜凉了!”
“可是……”
“够了!”皇后猛喝一声:“别再拿陌城出来作借口,说什么父母之命,难道你就不是萱儿的母亲吗?既然如此,你也是可以替她作决定的不是吗?”
楚若的身体凉透了。
陌夫人更加被她吓着语无伦次:“皇后,这事……奴家了做不了主啊,有家里一直都是老爷说了算的……”
说着她便心虚的低下头去。
在整个洛陌城内,谁人不知道陌府的陌老爷是个妻管严,不仅独宠陌夫人一人,而且对她的话与是严听计从的,在陌府里,陌夫人的话就是圣旨!
她现在说出这般话,又找谁去信她呢?
皇后听闻,冷冷哼了一声:“陌夫人说这番话也太期诈人了吧?你也不想想本宫是什么人,陌城有个几斤几两难道我还不清楚?”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陌夫人的脸顿时如素纸般白,毫无血色的嘴唇不停的颤动着。
楚若看了就闪过一阵心疼。
皇后刚才不留情面的嘲讽像是打了陌夫人几巴掌,陌城是她的婿,是她孩子的父亲,就算是再不堪,他也还是她们的天,是她们娘俩的依靠。
皇后这次不顾她们的颜面便说出这番辱人的话来,叫她情何以堪啊?
楚若轻轻握住陌夫人颤抖冰冷的手,微微用力,给予她无言的安慰。
看着女儿给她投来鼓励的目光,陌夫人褪去的红润一点点回到了脸上,她不卑不亢:“皇后,奴家只是妇道人家,真是不能作主。”
或许是有了女儿的支持,也或许是皇后刚才的刺激,陌夫人的语气中就听出了些许的强硬,这是之前所没有过的。
陌夫人不尊不卑的态度却是惹恼了皇后,让她觉得她的权威受到了挑战。而最让她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敢挑战她权威的却是那个当初抢走她情人的人!
也或许是因为陌夫人的一再退让,让皇后觉得陌府一家是欠她的,所以她也一直对不把陌夫人放在眼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陌夫人这次却一改往常。
一起到这些,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身体深处冒起!
“陌夫人,听你的语气,好像很有意见?”说着,她的眼角便迸射出一道杀人的冷光,吓得陌夫人用力地握紧楚若的手。
“皇后,不是……”她已脸如死灰。刚刚才冒起了一点勇气又被皇后压了下去。
楚若看了便有些失望。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她知道陌夫人心里一直对皇后有着愧疚,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吗,她现在所拥有的幸福不是她自己偷来的,更不是她抢来的,而是本来就属于她的。当初陌城选她而弃皇后,也不能说是陌城薄情,试问谁敢去跟皇上抢女人?
可惜陌夫人却没有这个认知,觉得是自己抢走了皇后的幸福,觉得自己欠了她,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任由她对自己撒气。
偏偏皇后就是抓住她这种心理,对她为所欲为。
看着陌夫人胆怯的表情,皇后的心情有些许好转,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凛冽:“我皇儿愿意娶萱儿,这是她的福气,试问这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想得到这份天大的恩宠!”
楚若听了不由得反感。
既然有这么多人想要这份恩宠,干嘛要死死拉着她?
“皇后的厚爱,萱儿感恩戴德,可是……”
皇后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想回报我,那就如我所愿,嫁给我皇儿。”说完,便转过头去,一副不想跟她们多谈的样子。
楚若看了死咬住嘴唇,双手的关节已被她握得有些泛白。
这时陌夫人不知哪来的勇气,挣脱楚若的手,猛地冲到皇后面前跪了下来:“皇后,请您让皇上下道圣旨给陌府吧”
皇后听了脸色大变!
她语气不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陌夫人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