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山中光线很暗,又有树木与浓雾遮挡,但左非白运足目力,还是能够看到,前面那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头脸也都被蒙着,因为是背对着左非白向前奔逃,所以左非白也没法看到他的长相。
更加令左非白感到惊异的是,那人的逃跑线路异常巧妙,居然没有触发到龙虎山的防御禁制,这一点很值得注意。
因为,如果是不熟悉该禁制的人,是不可能轻易选择出正确的逃跑路线的,就算是禁制大师,也不可能在自己不熟悉的禁止之中如此肆无忌惮的乱闯!
怎么回事?左非白心中更加惊疑不定,急于知道真相的他脚下加速,身法更快。
就再快要追上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向后掷出数枚金属暗器,左非白一惊,闪电般抽出七劫剑,将那些暗器尽数打飞。
经过了卓不凡的指点,左非白的剑术更上层楼,更是闯出了属于自己的“白虹剑法”,如今可谓是见随心走,如臂使指,毫无滞涩,轻易打飞了所有暗器。
可这么一耽搁,却又被那黑衣人奔出了一段距离。
左非白心头火气,摸出两枚太上老君八卦钱,“嗖嗖”掷了出去,目标则是黑衣人的一双腿弯儿。
黑衣人似乎脑后生了眼睛,向上一纵,在一棵老松树上借力踏出,一个翻滚,避过八卦钱,继续向前。
左非白暗骂一声,上前捡起八卦钱,却又让对方跑的更远了些。
“该死的家伙!”左非白心中愤懑,却不愿放过对方,依旧紧追不舍。
如此一个追一个逃,很快就出了龙虎山地界,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此地仍是深山,并且是人迹罕至的未经开发过的地区。
那黑衣人好像是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但是却苦了左非白。
左非白并没有来过这里,不时被突出的山石或者盘根老树阻挡了去路。
“这样不行,迟早要被甩掉!”左非白双目一闭,周遭景象全部映入眼帘,就好像鸟瞰的角度一样,哪里有路,哪里无路,一目了然。
如此一来,左非白的速度又增三成,拉近了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
“七劫剑,去!”左非白手一张,七劫剑犹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刺向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还想故技重施,向上一跃,左非白剑指向上一引,七劫剑便跟随黑衣人向上刺去!
黑衣人见状大惊,从腰间拔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来,回神隔开七劫剑。
左非白一个纵跃,将七劫剑接在手中,攻势绵绵密密,向黑衣人罩了过去!
黑衣人明显没有料到左非白攻势如此凌厉,一时慌了手脚,用匕首连连阻挡,但还是“嗤”的一声,右胸肿了左非白一剑!
“啊……”黑衣人痛呼一声,左非白刚准备问他到底是谁,忽然左侧风响,左非白看也不看,便是转身一剑刺出!
又一个黑衣人从斜刺里杀出,手拿一根长锏,“叮”的一声,与左非白的剑尖撞了一记。
这一瞬间,左非白集中目力往那那锏的黑衣人蒙着面的脸上一扫,讶道:“张九莲?”
那人明显一惊,没有料到左非白怎么会识破自己的身份,喝道:“九如,你怎么样,还可以吗?”
拿着匕首的黑衣人咬牙站起道:“还行!”
“那就一起干掉他!”张九莲道。
“果然是你!”左非白知道来者竟是张九莲与他的同伙,心中更怒,清啸一声,抖擞精神,以一敌二,“白虹剑法”运用到极致,七劫剑又是在左非白手中,又是又脱手飞出,进行攻击,端的是变幻莫测。
同时,左非白还能施展身法与掌法,与二人周旋。
张九莲本以为左非白不过是个瞎子而已,谁知道眼睛不但没事,还有这般身手!
特么的,难道上次见他,这小子都在伪装不成?
三个人犹如车轮一般,在山林之中转着圈厮杀,周围的残枝落叶满天飞舞。
左非白越战越勇,一人一剑分别与两人对敌。
同时,左非白也用鬼眼看清,另一个黑衣人左非白并未见过,也不认识。
这个人实际上也是张家的,和张九莲同辈,叫做张九如。
张九莲本来认为他和张九如两人,完全能够将左非白拾掇了,却没想到是这种局面。
而左非白在战斗中,却有另一番感悟。
利用鬼眼的力量,左非白可以同时看到前后两人的动作,也就是说,自己好像可以当做旁观者一般,同时看到两人的出招。
这样一来,就不怕顾此失彼的情况出现,左非白反而占了上风,在张九莲的右肩印上了一掌!
“啪”的一声,张九莲右肩中掌,身子晃了两晃,差点儿跌倒,他赶紧拿桩站定,猛攻了几招,口中叫道:“九如,走!”
张九如点了点头,先行抽身而走,张九莲紧随其后,且战且走。
左非白占了上风,怎会放走他们二人,一路追击,深入山林之中。
“九如,那里!”
“好!”
两人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左非白不管他们,又在张九莲后腰刺了一剑!
张九莲吃疼,险些栽倒,还好张九如扶了一把,一匕首逼开了左非白。
两人互相掩护,左非白一时之间却也不好得手,又奔出一段路,两人将左右分开而逃。
左非白一咬牙,追向张九莲。
张九莲死命向前一纵,左非白想也不想,跟着往前一跃,一剑刺出,却发现自己脚下空了!
“三哥,接住!”张九如竟甩出一根绳索,张九莲抓住绳索,悬在半空之中。
却苦了左非白,脚下一空,坠落了下去。
左非白顿时心中一寒,自己只顾着追人,却没注意周遭环境,难道要掉落山崖了?
左非白虽然身法不俗,却也不会飞,如果真的掉落山崖,那也只能粉身碎骨了!
好在只是一个陡坡,左非白摔了下来,下冲之势不减,连滚带跌,翻滚着向下坠。
左非白只能注意护住要害,提着一口真气,犹如一个皮球一般向下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