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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民国投机者 > 第580章
  反正的伪军军长刘昌义,东北军将领王照堃等被任命为军分区司令。汤恩伯得知后,波浪大怒,冲到庄继华办公室坚决反对这个任命,可庄继华却毫不客气的告诉他,蒋介石已经批准这个名单。
  汤恩伯得知后有点傻了,他没想到蒋介石已经批准,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还是不相信,这不是把江山交给那些不堪信任的杂牌吗?于是他又给蒋介石去电,反对这些任命,可蒋介石的回电给他当头一棒。
  这次失败比当初在商丘对他的打击还大,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蒋介石的心目中到底还是比不上庄继华。
  翻过一份文件,汤恩伯看了下是从杞县来的报告,顺手签字,丢到一边,忽然感到不对,又拿过来,仔细翻阅,杞县是第五集团军防区,范汉杰在文件中报告,第五集团军已经匀出一半军粮用于救灾,但第五集团军从湖北过来速度太快,军粮本就不足,这些粮食最多能顶七天,要求战区尽快送粮过来;其次,他报告一个重要情况,杞县地方士绅有人在囤积居奇。
  汤恩伯想了想,将副官叫来,让他把这份文件送到庄继华那里,没有几分钟,副官就回来了,果然庄继华的批示不出他所料,“杀无赦杞县那几个人是那么容易杀的?”汤恩伯在心中冷笑道,不过他却一个字没说淡淡的告诉副官,立刻发给范汉杰,不过他想了想,又叫住副官,提笔写了一行字。
  “范司令,齐家乃辛亥元勋,党国元老,望慎重处理。”
  汤恩伯抬头冲庄继华办公室看了一眼,心中冷冷的说:“河南自古人民风强悍,杞县齐家,历百年不倒,齐氏子弟在重庆,二战区,一战区,都有任职,可以说是树大根深,不是你庄继华可以轻易扳倒的。”
  此刻汤恩伯还不知道,庄继华已经定下豫东之行,所行路线正是中牟、通许、杞县、兰封、考城…..。
  巨大的饥荒中,财富不是法币,不是黄金,而是粮食。在什么时候最容易发财呢?首先是国家崩溃时;其次是国家重建时;这两个时段是黎民最痛苦的时候,却是商人和冒险家最快乐的时候。
  深夜,民权城内,粮库四周静悄悄的,不久一队马车悄悄驶过来,粮库的吊桥放下,马车悄悄无声的进去,不久,满载着粮食的马车从粮库内出来,悄悄消失在黑夜中,没有多久,粮库里面火光冲天。
  “无法无天”民权粮库失火的消息传到郑州,庄继华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战区军法处处长立刻带领军法处法官和宪兵一个连赶去民权,彻查粮库失火原因,立刻逮捕粮库守卫营连长,可没想到,高树勋很快来电,守卫粮库的连长恐惧获罪,在昨天火起后,已经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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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二节战后之战(九)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二节战后之战(九)
  这几个事情似乎验证了庄继华最初的担心,可他万万没想到,军队参与后,一旦贪污受贿竟是如此直接,如此肆无忌惮。
  “萧将军,这个高树勋,你熟悉吗?”在东行的轿车里,庄继华问萧振瀛,萧振瀛是典型的东北人,身材高,骨骼宽,比庄继华高出半个脑袋。
  对这个问题,萧振瀛还真不好说,高树勋虽然是西北军中人,可他与高树勋的交往并不是很多,特别是中原大战后,高树勋先是投靠孙连仲,后又参加冯玉祥组织的抗日同盟军,冯玉祥离开张家口后,高树勋也宣布脱离抗日同盟军,也正是这一举动,在后来其部被收编为河北保安部队,抗战爆发后,他的部队被整编为新编第六师,后划归石友三的六十九军,参加了第二次津浦路战役。
  武汉失守后,六十九军奉命开赴华北从事敌后作战,在冀南鲁西北打出一块地盘,不过,很快六十九军便引起日军注意,同时,与八路军的矛盾上升,双方频频产生摩擦,在1941年六十九军和八路军在阳谷台前发生激战,六十九军大败,石友三率部退到黄河以南。
  在走投无路下,石友三决定投降日本人,不过要投降日本人必须说服部下,高树勋秘密向第一战区报告,卫立煌下令捕杀石友三,高树勋设计密捕石友三兄弟,活埋在黄河岸边。
  处决石友三后,日军对六十九军发动围剿,高树勋站不脚,率部退到豫南,随后冲过平汉线,撤到豫西,部队也改编为新编第八军。
  平心而论,萧振瀛最近十年与高树勋的交集并不多,可他知道,自己是邓演达派到庄继华身边的联络人,第三党在一战区和五战区发展迅速,主要得益于两个战区的司令官,李宗仁和卫立煌,在这两个战区中,地方部队众多,这也给第三党发展军事力量有了肥沃的土壤。
  第三党在一战区秘密发展了一些中下层军官入党,可高级将领中却不多,高树勋是其中的一个。到江北战区之前,邓演达曾经秘密与他交谈过,虽然邓演达没有告诉他组织与庄继华的关系,但从邓演达的语气中,他猜测他们之间可能有某种约定,庄继华对他们的事不会干涉,甚至会暗助。
  “原来我们有联系,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健候到底怎样了,很难说。”萧振瀛的态度有些迟疑,以他对庄继华的了解,如果高树勋在这次粮库失火中有责任,庄继华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拿下。
  庄继华不置可否的哼了声,萧振瀛想了想也没有开口,现在事情到底怎样还不清楚,只有查清事实后,他才好说话。
  轿车停住了,庄继华微微皱眉,伍子牛跳下车,负责安全的卫士迅速在周围组成警卫圈,很快伍子牛过来报告,前面有大群市民在闹事,阻碍了交通。
  “这里是那个部队在负责?”
  宫绣画迅速回答:“杞县是第五集团军第六军九十三师257旅防区,旅长是李继雄,原北伐军第一军第一师。”
  庄继华闻言一愣,他没想到第六军中还有参加过牛行血战的战友,其实这个九十三师是中原大战后,胡宗南收容了部分溃兵,与第一师的预备团合并组成的,抗战开始后,又以九十三师为基础扩编出第六军。
  “派人去看看,到底在闹什么?”庄继华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扭头对伍子牛说。
  很快派去的人回来,伍子牛向庄继华报告,市民围住的是个粮店,据灾民反应,本地负责救灾的部队将救灾粮换给了本地大粮商齐家,换来的粮食都是霉变的粮食,其中还夹杂大量石子土块,齐家将粮食拿到手后,联合本地粮商哄抬粮价,从光复后到现在,粮价涨了三倍,涨价也就算了,可从昨天开始,齐家宣布没粮了,城里所有粮店关门。
  在伍子牛汇报时,萧振瀛一直在观察庄继华,就看见庄继华的脸色越来越白,等伍子牛说完之后,庄继华抬脚往前走了两步,有回到车前,下令去粥棚看看。
  卫士分开市民,车队慢慢通过,有维持秩序的士兵看到车队,连忙向城内的旅部报告。
  车队很快到了城北的粥棚,在距离粥棚一百米的地方,庄继华下车,伍子牛有些紧张,以他对庄继华的了解,庄继华绝不会停留在外面看两眼就完了。果然没等他作出安排,庄继华就向粥棚走去。
  粥场聚集了大批难民,这些难民拖家带口,带着破烂的行李,一家人或几家人聚在一起,空气中有股薄薄的味道,有些穿着棉袍的,明显不是难民的人在难民群中走来走去,不时与难民说上几句,这些难民身边无一不是有个小女孩或大姑娘。
  在粥场四周还有士兵在巡逻,粥场中间的大锅附近还有七八个士兵,带着枪在那发粥,锅台后面还堆积着七八条口袋的粮食。
  “立正”守在锅台边的中士,突然看到一个上将站在锅台边,吓了一跳,连忙大声下令,锅台边的士兵连忙肃立。
  “你过来。”庄继华沉着脸挥手将中士叫到身边,指着那七八条粮食口袋:“打开我看看。”
  “是”中士答应后,连忙指挥士兵将口袋打开,伍子牛在庄继华的目光中,拿起勺在锅内搅动,粥在锅内翻腾,却发出股奇怪的味道,并非米香。
  米袋打开了,庄继华伸手抓起一捧米,闻了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中士知道其中缘故,脸唰地一下白了。
  “这是粮食吗?”庄继华压抑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是。”中士不敢迟疑答道。
  “你们吃的也是这个?”庄继华又逼问了一句:“上面发下来的粮食也是这样?”
  “我们吃的不是这样的。”中士的回答也很有军人特色,直截了当。
  庄继华点点头,然后看了下四周的难民:“这个粥场有多少难民?”
  “每天大约有三千人左右,每天粮食熬粥两次,每个灾民定量4两,每天需要粮食1200斤。”中士在粥场待的时间很长了,对粥场的情况很了解,对庄继华的问题对答如流。
  “救国会的人呢?他们在那?”庄继华看了周围,全是熬粥的士兵,没有看见救国会的人,按照规定,粥场由救国会和驻军共同维护,党部要负责引导农民返乡,参加生产自救。
  “去去,小兔崽子,怎么又来了”一个满脸胡子的士兵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推开,那个小孩端着碗正努力向锅台边靠过来,中士脸色顿变,连忙喝止胡子士兵,然后向庄继华解释说:“长官,是这样,这小孩一家原本已经回去了,说是返乡生产,每个回去的乡亲每人领大米五十斤白面五十斤。”
  “哦。”庄继华心中有些奇怪,让伍子牛把那个正在努力的小孩叫过来,小孩端着个破碗,很不服气的看着庄继华,眼角不时溜向锅台。
  “别急,粥至少还要十分钟,”庄继华温言道:“你放心,待会我让他们给你打粥。”
  听到此话,小孩才松口气,然后专注的盯着庄继华,忽然开口问:“你的官是不是很大?”
  伍子牛一下笑了,萧振瀛和宫绣画也禁不住乐了,庄继华含笑点头:“对,河南我的官最大。”
  中士的手哆嗦一下,有些结结巴巴的叫道:“长官,您是庄司令?您怎么上这里来了?”
  庄继华没有理他,看着小男孩:“你有什么事吗?”
  “你能帮我把我们的粮食抢回来吗?”小孩脏兮兮的脸上挂满希望。
  庄继华的脸渐渐严肃起来,他伸手把小孩拉过来:“你说说你们的粮食是被谁抢去了?”
  “东家,”小孩的回答很简单,庄继华有些听不明白,于是他一边问一边猜,然后又从小孩嘴里证实。
  事情其实很简单,小孩姓唐,是唐集的农民,逃荒到杞县后,前段时间领了八十斤粮食,之所有只给了八十斤,是因为只有这么多粮食,唐家一家五口,按理应该分四百六十斤粮食(十二岁以下小孩只给八十斤)。拿到粮食后,救国会带着他们唐集的难民就回乡播种。
  让人没想到的是,回到家乡后,东家上门收租,让他们交去年没交的租子,小孩父亲当然不肯交,这是全家的救命粮,地主就命令家丁抢粮,小孩的父亲被打伤,粮食也被抢走,他们一家只好重新回到县城。
  听完小孩的话后,庄继华站起身,这事两部吉普车在粥场外停下,从车上跳下几个军官,他们跳下车,边走边整理军装,伍子牛从庄继华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意思,示意卫士不要阻拦。
  “报告师长,原北伐军第一军第一师二团六连十九排排长李继雄,向师长敬礼。”面前的人面孔黝黑,声音洪亮,两眼炯炯有神,军装整洁,却掩盖不了微微隆起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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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老一师的。”庄继华上下打量下:“不错,已经是少将了。伍子牛,把粮食拉过来。”
  李继雄心中咯噔下,神色有些紧张,伍子牛提了袋粮食过来,庄继华用脚踢了下,目光陡然间变得有些杀气:“你贪了多少?”
  没等李继雄开口,庄继华紧接着又补充道:“说实话,我饶你一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伍子牛悄悄看扫视四周一眼,手不引人注意的作了个手势,随队的特种部队士兵悄悄开始移动,此次出行庄继华特意下令从特种部队抽调一个分队,加入他的卫队,从那时起,伍子牛就知道此行绝不简单,可他没想到庄继华在这里就突然发难。
  “师长,我们到旅部说话吧。”李继雄上前一步,靠近庄继华低声说,他没注意到,当他跨前一步时,伍子牛的身体稍微向前移动了一步,这一步的距离就足够了。
  “用不着,你就在这里说。”庄继华的脸色阴沉。
  李继雄心里有些发慌,迟疑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这些粮食不好,可上面拨下来的粮食不够,又要保证城里的饥民吃饭,又要让饥民回家生产自救,粮食就不够,我们用粮食与城内的粮商换了些,一斤换三斤,我们在四周设了六个粥场,每天需要粮食一万斤,可我们总共只拿到四百万斤粮食,其中三百五十万斤分给回乡生产自救的,剩下的就算全拿来,也只能支持五十天,我用二十万斤换了六十万斤回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支持九十天,三个月,基本可以到夏粮上市。”
  “看来,你还是立下大功的,”庄继华冷笑两声,毫不客气:“这样的粮食已经霉变,一斤换三斤,就算一斤换二十斤,一百斤,也值。”
  李继雄脸色刷地变白了,没等他分辨。庄继华的问题又道了:“既然如此,城内粮商是有粮的,为什么他们宣布没粮?你为什么没管?救灾委员会早有明令,囤积居奇者,杀无赦你解释下吧。李旅长。”
  庄继华的声音比较低沉,可伍子牛却知道,他心中肯定充满杀意。如果说李继雄是原一师一团或三团的,他还可能出言求情。
  牛行血战中,二团在孙元良带领下躲得远远的,此后二团的人在无形中就被一三团的幸存者所排斥,在一师中,二团属于长期被排斥的一个团,这个状况连胡宗南都没法改变,最后只得将二团的军官慢慢调到预备团,然后将预备团整编为九十三师。
  “师长,”李继雄的额头冒出冷汗,背心被渗出的汗水打湿:“杞县粮商是以齐家为首,这个齐家不平常,长子齐启功是军事委员会委员,次子齐启智是第二战区副参谋长,第三子据说失踪,但也有人说是在gcd那边,长女婿是第三战区的处长,…..。”
  “不管他是谁,你去告诉他,把十万斤粮食交出来,另外罚款二十万斤粮食,这事就算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庄继华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没等他在辩解就下令:“现在就去。”
  李继雄左右瞧瞧,可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感到庄继华的目光如一把刀般,要破开他的躯壳,将他的内心赤luo裸的暴露在阳光下。
  “你是副旅长政明?”庄继华不再管李继雄了,目光落在李继雄身后的那个上校身上。
  “是,卑职副旅长政明。”政明上前一步,他看上去比较年轻,面目棱角分明,额头有道伤疤。
  “现在开始,你接管全旅,李继雄暂时停职。”庄继华立刻写下一道手令交给他。
  李继雄完全没想到,庄继华就这样免去了他的职务,这让他不知该怎么好了,迟疑半响,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吉普车。
  “现在我问你,这件事你参与了多少?”等李继雄走后,庄继华又开始问政明了。
  “卑职不清楚,”政明答道:“按照战区司令部明令,主官负责救济灾民,副手负责整训部队,这些天卑职一直在整训部队。”
  “部队的情况怎么样?”庄继华的脸色稍稍松弛。
  “不好,”政明郑重的答道:“补充兵只到了一半,所有汽车都用来运粮食了,新兵步行赶往这里,他们随身没有携带多少粮食,还没到部队粮食便吃完了,长途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损失高达一成。”
  “一成”庄继华感到惊讶,这个情况是他没有掌握的,新兵从全国各地来,按道理应该由战区后勤部派车将他们送到各自部队,步行的话,就由当地供应粮食,消耗的粮食由当地政府与物资部或后勤部核消。可河南的情况不同,河南所有地区都没有粮食,湖北后勤部考虑到这个情况,所以让他们自己携带粮食,没想到这却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宫秘书,立刻起草电文,告诉湖北….。”庄继华本想让湖北暂时停止向河南补充部队,可想到部队现状,他又犹豫了,一战区在进攻中的伤亡确实不小,必须尽快补充,恢复战斗力,可现在这个状况,没开战便损失了一成,这又让他难以接受。
  “你怎么看这个问题?”庄继华把目光转向政明。
  “卑职认为可以暂停运送新兵,改为允许部队在本地招兵。”政明解释说:“本地其实还是有不少青壮年,特别是精壮年较多的家庭,他们的家境较好,旱灾虽然大,可他们还可以勉强维持,如果现在我们竖起招兵旗,每个人给三五十块钱的安家费,我想会有不少人愿意。”
  “那你估计能不能补齐你们的缺额呢?”
  “能,至少我们旅能。”政明很有信心。
  庄继华点点头,他看着四周的灾民,转过脸将政明叫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
  李继雄坐着吉普车就直奔齐家,在门口下车,门前的两个石狮子正睁着双眼,威风凛凛的瞪着来往的行人,朱红的大门紧闭,旁边的角门处,两个穿着黑袍的家丁正无聊的坐在石阶上闲聊。
  听到刹车声,家丁连忙站起来,看清来人后,其中一个转身向里跑,另一个则快步跑到车前,向李继雄点头哈腰的说:“旅长,我们正在通报老爷,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打开大门。”
  “不用了,我有急事要见齐老爷。”李继雄跳下车,简单的说了句,抬腿便向里面走,家丁上前:“李将军,这角门那是您这样身份的人走的,这是我们下人走的,这要让老爷知道了,小的该挨鞭子了,您稍等会,稍等会,我马上就开中门,马上….。”
  可没等他说完,李继雄已经走进角门,家丁只得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屋里,被称为齐老爷的正听账房汇报近期收支,齐老爷已经七十多了,他并不像那些普通的老头那样,肥头大耳,相反身体瘦小干瘪,颌下长须雪白,两只眼睛有些浑浊,正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