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没想到,杨永泰居然出来帮他的忙,这让他十分意外。庄继华也同样感到意外,虽然他从没把杨永泰看做自己人,但毕竟双方在重庆共事快一年了,怎么也不应该在这个关键时刻与他唱反调。
蒋介石却明白杨永泰的意思,他这位忠心耿耿地幕僚又在委婉地提醒他要注意御下的平衡,不可让任何一方坐大。
“好,就这样,”蒋介石立刻接受杨永泰地劝谏:“重庆范围内的任何举措,别动队听文革的,但其他地方,别动队可以自行决定,不过,兆民,战略村暂时不要实行,如果,地方推行重庆方式,你们也不可强行干涉。”
这算什么决定,不但庄继华连杨永泰也感到不可理解,一方面捆住庄继华的手脚,把他限制在重庆地区;另一方面又捆住康泽的手脚,不准干涉地方上推行重庆模式,那不又给庄继华开了一道缝。
庄继华和康泽同时做出要发言的姿态,蒋介石却摆手说:“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四川不同于江西,强行推行有可能会引起刘湘他们的反对,强制性措施要少用。社会改革是个大问题,李宗仁白崇禧在广西搞民团制度,广西全省皆兵;阎锡山在山西也在搞村自治。韩复渠在山东试验乡村建设,陈果夫整顿江苏。各地都在搞社会改革,我希望你们精诚合作,尽快在四川搞出成绩。”
这下庄继华和康泽都不能在说什么了,他们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这个漏洞百出地安排。不过康泽的失落感更强,因为这些漏洞对庄继华更有利。
蒋介石在重庆安排完毕之后,就飞往贵阳督战。亲自督促各部围剿黔北地区的中央红军。而康泽在蒋介石走后不久就率领三个别动队开赴川北,把重庆留给了庄继华。对此庄继华也无可奈何。
四月初,庄继华和杨永泰在重庆召开十六县县长和工作队工作会议,开始部署减租减息,这个会议上庄继华及其武断,根本不听少数县长的反对意见,直接规定减租减息步骤。根据他的安排,整个减租减息分三步走:
第一步宣传和部署。时间为一个月,参加者为县政府及下属行政机关和工作队,县长督促各乡镇长,务必把市政府的决定宣传到每个农户的家中,工作队要组织宣传队到乡镇村中进行宣传。
第二步执行,规定所有地租不得超过四成,年利息不得超过20%,否则一律算违法。重庆地区地麦收在五月底,这个时候,乡镇政府和工作队要组织督察组进驻各乡,督察减租减息的执行情况。
第三步禁止地主因为减租减息收回土地以保障农民耕种土地地权力,地主没有权利无条件收回土地。
第四步复查,由县政府和县工作队派人复查执行情况。
第五处罚凡。私自加收农民地租的,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私收一成的罚十倍,收两成的罚五十倍,另外再拘禁一月;三成的罚没全部家产,田主入狱两年。
为了保证政策的贯彻执行,庄继华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杀意,他在会上就宣布,为保障减租减息地执行,对护卫队部署做出调整。十六个县。每个县进驻一个营,镇兵役所组建常备民兵连。村组建民兵小组。
“市政府不收税,是让利给农民,这些地主居然敢把地租抬到八成,简直是丧尽天良!”庄继华在会上杀气腾腾骂道:“老子就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庄继华扮上红脸,杨永泰就扮白脸,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气的说:“诸位,我们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不过你们不要怕,有市政府给你们撑腰,大胆去做,不管他们身后有什么背景,你们都要大胆处置,出了任何事情我们都可以为你们担待。”
市政府的决定在报上宣布后,经过几个月讨论的新闻媒体立刻跟风而起,大幅报道市政府地举措,一致颂扬,特约评论员更是把此举与三民主义实践,抗战准备挂钩,无限拔高减租减息在政治经济上的作用,而社会各个团体也纷纷表态支持政府。
可是反对的不是没有,乡下的士绅们聚在一起咬牙切齿的诅咒,但是他们的声音只能是角落地声音,重庆及其十六县的报纸早被控制起来了,此刻各宣传部正张大眼睛严控一切反对声音。
工作组组织的减租减息工作队走家串户的宣读市政府的命令,各地学校也动员起来,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减租减息政策,镇上的宣传队排演减租减息的节目,在每个赶场日(即北方的赶集)上演,文艺工作者还编了一些顺口溜,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在传唱“减租减息就是好,民生改善了,……”
乡镇兵役所村民兵小组全部动员起来,兴奋的农民把支持减租减息的标语刷满村里村外。庄继华掀起地攻势铺天盖地。
正在减租减息宣传达到高峰时,四月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向川西北发起攻势,邓锡侯损失惨重,向刘湘蒋介石告急,刘湘电令驻守会理地区地李家钰迅速北上支援邓锡侯,会理地区兵力空虚。
川西北战事紧张,但庄继华却处于异常兴奋之中,奋力建设了两年的成渝铁路通车了!对川人而言,这是民国建成之后地第一件大事!
1935年的春天是一个战乱与希望并存的春天!也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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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六章曲折第五节号角(二)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六章曲折第五节号角(二)
“今天,重庆市长杨永泰和副市长庄继华先生与四川省主席刘湘将军在成渝两地同时举行盛大的通车仪式,承载两代川人的希望的成渝铁路正式通车了…..”
新建的菜园坝火车站人山人海,数万人在嘹亮的鼓乐声中,杨永泰和总指挥叶远良为第一列列车剪裁,然后登上火车,从美国回来的华侨司机兴奋的拉响汽笛,列车缓慢启动,喷出一股黑烟,轰隆隆的向远方奔去。
可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庄继华在庆典、仪式之后就悄悄离开火车站,坐上回基地的车。
“怎么,你不高兴?”梅悠兰对庄继华的神态很奇怪,她本该坐上那列车去成都,可看到庄继华没上车,她也就放弃了采访,上了庄继华的车。
“不是不高兴,是还没到高兴的时候。”庄继华淡淡的说,他的神情有点疲倦:“开车吧,回基地。”
“文革,你究竟在想什么?”梅悠兰还是不解:“你为这条路投入那么多,现在终于….,真是搞不懂你。”
“小妹,这没什么不好懂的,”宫绣画反倒是有些理解庄继华:“这条路只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这个计划到目前为止只完成一半,他怎么能象那些人那样高兴。”
“还是绣画明白,”庄继华叹口气:“不但我,算上少卿,也只能有限度的高兴一下。”
“哦,”梅悠兰明白了。她虽然不知道全部计划,但也猜到了,这肯定是当初在美国就定好了地,他哥哥和庄继华是回来执行的,他父亲和爷爷是在美国协助的。
小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庄继华发现后便笑笑:“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走了一大步。而且这是很成功的一步,为我们下一步打下很好的基础。”
“下一步。”记者的本能让梅悠兰感兴趣起来,她连忙追问:“是不是还是修铁路?”
“对,我们正在勘探两条线路,重庆到襄樊,成都到贵阳,”庄继华扭头看着梅悠兰问:“你知道成渝铁路收获最大地是什么吗?”
“交通便利了,还能有什么。”梅悠兰试探着说。
庄继华摇摇头:“是一支有经验的工程队。西南地地质情况要比其他地区要复杂得多,成渝铁路应该说是最容易的,川黔铁路、成昆铁路的情况还要复杂十倍,我们的工程师在这条铁路上获得经验,以后再建这两条线时就容易些了。”
“川黔铁路?”梅悠兰纳闷的问:“贵州不是在打仗吗?”
“快了,红军就要离开贵州了。”庄继华淡淡的说,但庄继华心中还是有个疑问,红军会从那条线路进入四川?
这个答案在十几天后就明确了。红军在贵州四渡赤水。威胁贵阳,在贵阳督战的蒋介石慌忙调滇军孙渡增援,随后红军南渡乌江,杀入云南,直逼昆明城下,昆明全城戒严。龙云又急忙调驻守金沙江地滇军回防昆明,可没想到红军只是虚晃一枪,随后掉头北上,滇北金沙江渡口空无一人。
“这仗是怎么打的?”杜聿明从收到的战报中列出红军的行军路线以及国军的行军路线,惊讶的发现,红军的所有行动都十分巧妙,每次都正好打在国民党军的薄弱之处。
“是呀,他们每次都在我们地合围圈刚刚形成,还不严密的时候跳出去,怎么每次都那么巧?”范汉杰很不解的摇头。
“反常必妖。”庄继华淡淡的说:“这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只有一种解释,情报泄露。”
“情报泄露?这不可能吧。”范汉杰怀疑的说:“所遇部署都是校长定地。下级各路纵队都是校长亲自指挥,自己都只了解自己的任务,难道校长身边会有共党情报员?”
“难道只有人才会泄露情报?”庄继华反问,杜聿明和范汉杰更加不解了,庄继华摇头说:“除了人以外,还有电报,我估计我们的密码已经被破译了,不知道是我们的密码太简单了,还是他们太厉害。”
“这不可能。”范汉杰感到不可思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怎么可能有证据。”庄继华嘻嘻一笑:“我只是估计,从结果上估计,除非能抓到红军中电台监听员,否则,这种事情,永远没有结果。”
说完之后,庄继华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现在红军的行动已经可以预判了,他们将从滇北渡过金沙江,进入四川,攀枝花的任乃强和李安定需要撤退。”
“同意。”严重首先表态,他在这里更多的是个象征,要论打仗,他感到庄继华杜聿明和范汉杰都比他强,这几个学生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李家钰调到川西北后,会理地区兵力空虚,蒋介石直接干预下,刘文辉把刘元塘的第一旅全部调到会理,又调十六旅的许剑霜驻守德昌,点川东边防司令刘元璋驻守西昌。
尽管调了很多兵,但庄继华信不过刘文辉,自从二刘大战后,刘文辉的精锐损失殆尽,剩下地都是二三流部队,就算刘文辉从他这里买走很多武器,可愿意拿出来与红军消耗吗?庄继华不敢把宝压在他身上,而护卫队在会理只有一个五百多人地加强营,这点力量要想挡住身经百战的红军,恐怕白日做梦。
“嗯,对,会理估计很难守住,德昌也很困难,撤到西昌怎么样?”司徒非建议道,刚才因为涉及到蒋介石,所以他没说话。现在是他说话地时候了。
“西昌?”严重在地图上画了条线,这条线正好从西昌通过,然后他又从川西北画条线:“你们看,朱毛红军一路北上,是与张徐红军会合,他们在南边打;张徐为配合朱毛地行动,也必然从北边压下来。以刘文辉的实力,恐怕很难守住西康西部。他肯定调集部队守在雅安等关键城市,西昌恐怕只会做做样子。”
“老师说的没错,只有退到雅安,才能确保安全,”庄继华赞同的说:“给李安定发电报,由他负责指挥撤退,告诉他必须把专家教授一个不剩的安全送到雅安。设备可以先存放在自家,电报上要写清楚,他和专家都回来,我给他记功,他回来专家没回来,我杀他的头,专家回来,他没回来。我给他树碑,家人由我抚养。”
庄继华的语气十分严厉,杜聿明楞了下,他没想到庄继华下地居然是这样绝情的命令,范汉杰犹豫地劝道:“用不着吧,我们现在开始撤退。肯定来得及。”
“攀枝花分作几支队伍,散布在方圆几十里,光收拢就要几天,而红军的行军速度是非常迅速的,我们现在才判明他们的行动,恐怕已经晚了。”庄继华想想后说:“告诉他实在不行,可以躲进自家,务必确保人员安全。动作要快!”
果然,两天后传来消息,红军攻克皎平渡。随后击溃刘元塘的两个团。刘元塘狼狈退回会理。
“必须坚守会理,挡住朱毛共匪!”李安定的眼睛通红。他收到庄继华的电报后立刻开始收拢勘探队,可是开发队分得太散,整整三天时间才收回来一半,其他地都在路上。
刘元塘一出发去皎平渡阻击,他立刻把已经到了的连同任乃强一起送走,自己率领剩下的三百人在县城里等待其他队伍,他可不敢走,他知道要丢下那一半,庄继华是真的要杀他。
“**!我怎么守?”刘元塘有些气急败坏:“我就这么点人,你让我怎么守?”
城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少数富户们开始向德昌逃跑,而更多的人则聚集县政府门口,请求刘元塘守住会理。
刘元塘虽然冲着李安定叫嚷,但他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有两个团还在退往县城的路上,如果他就这样甩手一走,这两个团就全完了。
“总司令电报,”正在刘元塘和李安定争论不休时,参谋送来刘文辉地电报,刘元塘一把抓过电报。
“红军找我这个穷光蛋,拼也完,不拼也完,老蒋电令,坚守会理,违令者杀!”
字里行间里透着无奈,刘元塘仿佛看到刘文辉那张黝黑的长满愁绪的脸,他心里长叹一声,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任凭李安定从他手里拿去电报,可屁股刚落下,随即感到这样会影响军心,他立刻站起来从周围的军官叫道:“总司令命令我们坚守会理,与会理共存亡。”
军官互相默默的看一眼,随即参差不齐地答道:“是!”
刘元塘冷笑一声:“副官!立刻派人把我的两个太太追回来!弟兄们,我把老婆追回来,我们一家子死活都在会理了,与弟兄们有难同当!”
“是,有难同当!”军官们的气势一下全起来了,声音洪亮。
刘元塘立刻动手布置,将城外靠近城墙的房子全部拆毁以扫清射界,、随后征发全城青壮上城,每个垛口两人。
李安定则急着派人去寻找没到的队伍,命令他们躲进自家领地,他估计就算他们能赶到县城,也不可能逃出县城了。
李安定的判断很正确,还是有两支队伍回到县城,这次他没送他们走了,而是把他们留在县城内,城外已经出现红军侦察队,要走也走不了了。
附注:红军破译了国民党军密码之事,被龙云查知,红一军图有个情报参谋被滇军俘虏,他的身上带着红军破译的国民党军的军事命令,龙云把这个情况向蒋介石汇报,可蒋介石也没办法,只能下令频繁换用已有密码。国民党军事系统繁杂,中央军,川军、滇军、黔军、湘军,密码完全不一样,只好用简单的方式编码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六章曲折第五节号角(三)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六章曲折第五节号角(三)
因成渝铁路带来的欢乐在四川高层很快就烟消云散,代之而起的是一种焦躁与不安。五月初川西北和川西南几乎同时爆发两场残酷激战——土门战役和会理之战。
川北红军强渡嘉陵江后,从蒋介石到刘湘,包括庄继华在内,都没想到红军会放弃川陕根据地,全军西向。
对红军进攻方向判断狐疑,导致川军动作迟疑不决,正面面对红四方面的邓锡侯对红军的突破方向更是摸不着头脑。
红军如是向南就是进攻成都平原,向北进入陕南,向西就是土门要隘,在这三个方向中最不可能的就是土门要隘。
土门要隘是一串狭窄陡峭的山头组成,这串山头连绵十来里。土门之外是川西藏区,高原苦寒,自然环境恶劣;藏民张主要地位,语言习俗均异;最重要的是粮食,藏区根本无法提供保证十万红军将士常年所需的食物。
所以在一开始邓锡侯没有注意到土门要隘,但他在土门地区督战的参谋长坚决要求立刻封锁土门要隘,邓锡侯最终听从他的建议,拼凑了八个团总兵力一万五千人封锁土门要隘。
可是红军却偏偏向西攻击土门,因此这注定是场残酷的战斗,四方面军的顽强战斗力在这一战中充分展现。在持续十六天的战斗中,他们爬悬崖,翻峭壁,冒着枪林弹雨,浴血苦战。先后夺下伏泉山、千佛山、老君岭,于群山中杀出一条血路。
在四方面军浴血土门之时,渡过金沙江的红一方面军逼近会理,刘元塘决心坚守会理后就命令沿江防线部队全部回撤,同时向西昌地边防司令刘元璋求援,刘元璋不顾许剑霜反对,下令从德昌十六旅中抽调聂秋涵团增援会理。
聂秋涵的行军速度很快。第二天就赶到会理城外,可此刻会理城外四周都是枪声。从江边渡口回撤的部队在与追击的红军交火;刘元塘担心聂秋涵因此跑了,亲自率领两个连冲出会理把聂秋涵团接进城内。
“胡槐堂被红军截住了。”刘元塘刚进城,许颖就过来报告。
“日他先人板板,”刘元塘破口大骂:“逃命都逃不赢别个呀,来人,跟老子去接!”
刘元塘说着脱下军装,赤luo着上身。提起鬼头刀,集合了刚进城的两个连和他的卫队,人人上刺刀,冲出了城门,又将胡槐堂接进城中,这次他一进城门就下令将城门堵死。
李安定听说后大惊飞马找来,要求刘元塘立刻开门,他接到报告。城外从金沙江边回来的水电站考察地分队和在第二地质分队就要到了。
“城外都是共匪!”刘元塘大怒,冲着李安定叫道:“一开门他们就冲进来了,你***不懂!”
“丢他老母!人丢了庄长官要砍我地脑袋!老子必须把他们接进来!”李安定的涨红着脸毫不让步:“不要你出人,护卫队自己出兵!你给老子开门!”
刘元塘火了,拎起刀就朝李安定一刀劈来,许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手:“旅座息怒!息怒!”
李安定后退一步拔出手枪。他的几个卫士唰地举起冲锋枪,刘元塘的部下也涌进来,双方枪口相向,县长急忙相劝:“李长官、刘旅长,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大难临头,大难临头,我们要同舟共济,同舟共济!”
许颖把刘元塘拖到一边,转身对李安定说:“李长官。我们是在一条船上。共匪要进城了,你在城内的人也完了。不能因小失大!”
李安定当然知道现在开门及其危险,但问题在于曹瑞芝和常隆庆在这两个分队里,这两个人要出了事,庄继华肯定会要他的脑袋。
“我带人去接不行吗?你们守城!不行吗!”李安定吼道。
“长官冷静点!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了吗?是十里还是二十里?”许颖问道:“这段距离有多少共匪,你知道吗?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