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就打到你起来为止。”
“吃了我范家的东西,还敢在这里偷奸耍滑。”
“真他妈是个刁民。”范管事见那小包一动不动,更是怒向胆边生,抬起脚来便要踹过去。
结果这一脚没有踹在家丁身上,被一个穿着厚重铁甲和尚阻拦了。
“南无阿弥陀佛。”
“施主为何这般动怒?”
“这名施主分明是中暑的迹象,就让小僧为他治疗吧。”
范管事刚想破口大骂,看了那和尚的模样,跟见了鬼一样,惨叫道
“圆、圆觉大师!”
“小人莽撞,莽撞了。”
那穿着铁甲的和尚并没有搭理这前倨后恭的范管事,而是双手合十,整个人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圆觉伸出手,将那金光普照到名为【小包】的家丁身上,家丁身上的血痕明显开始愈合,不一会儿竟然清醒了过来。
那老汉连忙磕头说道: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小包,快谢谢大师。”
“谢谢大师,小人有朝一日,定到光明寺还愿!”那清醒的家丁同样神色激动。
“南无阿弥陀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不必挂牵。”
说完以后,那身穿重甲的和尚便要返回车队,这时候有人骑马赶来连声呼唤:
“大师且慢,我家大人有请。”
那骑马之人不是外人,正是楚千秋的亲卫阳广。
“莫非是楚大人相请?”圆觉禅师有些惊讶地说道。
“正是如此,我家大人本想派我来解决这里的纠纷,却看到了大师出手,便让我来邀请大师。”
阳广十分客气地说道,这圆觉法师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当代光明寺最有希望突破武相的种子选手之一,佛门真传,地位高得惊人。
如果楚千秋不算刘都统义子的身份,区区一个黎人营的守备,根本不能入了他的法眼。
等他突破武相后,注定会成为光明寺的长老,将来正道的领袖人物之一。
“阿弥陀佛。”
“楚大人,小僧不甚荣幸。”圆觉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欣然同意。
“多谢大师,大师有请!”
阳广大喜过望,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下马,连忙跳下马来,为圆觉大师带路。
那圆觉大师心中也十分好奇。
如今楚千秋的名声在灵州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灵州多少年的世家,门派,都被他狠狠地整治了一顿。
费家、李家、阳家损失惨重。
因此背地里面,楚千秋得了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外号——楚灭门。
如今这等凶悍的人物来找自己,圆觉法师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
这一次范家出了大价钱,要把整个灵州的聚宝阁撤出,包下了整个【富威镖局】来押送这一趟镖车。
延绵一公里的车队,每隔三十米都有一名僧兵保护。
因为【富威镖局】乃是光明寺的产业之一,圆觉法师正是镖局的总镖头。
“南无阿弥陀佛。”
“大师请坐。”
楚千秋坐在豪华的马车里,四周皆是凝结的冰块,哪怕圆觉法师不怕烈日暴晒,也感觉自己清凉了不少。
“这一次随同范家前往上京,楚某听说大师亲自护法,今日一见果然慈悲为怀,楚某佩服。”
“阿弥陀佛,楚大人客气了。”
“贫僧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家丁日后也要受到许多的苦楚。”
“贫僧救他,究竟是帮了他,还是让他在苦海沉沦多时呢?”
“若是让他沉沦苦海,岂不是罪孽深重?”
这位身穿重甲,像战士多过和尚的僧人面容忧郁地说道,这种思辨方式让楚千秋微微一愣,旋即笑道
“大师果然慈悲心肠,只是蝼蚁尚且贪生。”
“人活一世,是生是死,本该由自己做主,何须大师替他烦恼?”
“救人便是救人,功德便是功德。”
“不曾有任何罪孽。”
圆觉法师听后点了点头:
“楚大人言之有理,令贫僧茅塞顿开。”
“想来身上的罪孽也是减轻了许多,南无阿弥陀佛。”
这是个什么思路?
楚千秋有点不能理解对方,便举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大师,这商旅苦闷,招待不周,唯有清茶一杯,还请——”
“大人,不好啦,范家的家丁还有僧人纷纷倒下了。”
就在楚千秋准备换一个话题,与圆觉大师继续攀谈的时候,阳广急匆匆地跑来,禀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怎么倒下的,我们的人呢?”
“中暑了,都中暑了。”
“我们的人没事。”
听到中暑以后,圆觉法师嗖的一声从马车中消失不见了,想来是去救人了。
“我们的人都没事?”楚千秋一听自家人都没事,就继续发问道。
“都没事,但范家倒下的人有蓄气大成的高手,所以属下怀疑。”
“有人下药了。”楚千秋冷笑一声,还真是不安宁,跟随着大商队一起出发。
“我们是跟他们分开吃东西的吗?”
“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