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贺慕沉取下眼镜递给他,自己去了更衣室换衣服。
她将眼镜收好,一抬头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在阮仪眼前站着个留着卷毛的少年,一身简单的灰色卫衣与牛仔裤,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的糖棍,浑身的气质干净阳光。
“阮仪是吗?”
云北望吐掉嘴里的糖棍,语气不悦,“我有点事儿,问问你。”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阮仪满头雾水,她不知道少年是谁,又想问她什么。
“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云北望没打算与她浪费时间,“你在帮谁做事?”
阮仪疑惑,“什么意思?”
“上次你给孟祈棠送的那杯咖啡,她喝完之后就病了,你想害她?”云北望语气冷了下来,表情看着很凶。
“我不知道这回事啊…”阮仪整个人都发懵,“我怎么可能去害人?”
她生来就是富家里养尊处优的小姐,从小就受过良好的家教。
虽然有点公主病,但她绝不会动害人的心思。
更何况是孟祈棠……
尽管阮仪不太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是很喜欢孟祈棠的性子与样貌。
云北望盯着她的表情,看着不像是在撒谎 。
很明显阮仪也是被人利用了,他在阮仪身上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没再浪费时间。
……
贺慕沉出来便没看见阮仪,直到她从角落里出来,他皱眉,“去哪了?”
阮仪张了张口,却又摇了摇头,“去了趟卫生间。”
男人点头,将绷带缠好,拿上拳击手套,往训练场上走。
她跟在他身后,愣愣地望着他背影出神。
脑中闪过那天夜里在实验室看见的一幕幕,很明显在那个时候贺慕沉就知道了咖啡有问题。
那杯咖啡,到底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为什么贺慕沉与刚刚那个少年都这样在乎?
阮仪突然觉得贺慕沉心里藏着很多事,“慕沉,上次你在实验室里有检查出孟组长那杯咖啡的异样吗?”
“我看见你拿着s2002的血液,这与黑孔雀又有什么联系?”
“他们说,孟组长喝了那杯咖啡后就病了……”
她问出心中疑惑,所有事情贺慕沉最清楚不过。
“那杯咖啡里有黑孔雀的血液。”贺慕沉停下步子,转身回答她。
“什么?”阮仪惊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贺慕沉戴好拳套,真准备上场,一抬眸看见不远处在打拳的毕厄。
男人穿着黑色老头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饱满,只不过上面纹了好几只血色的蝴蝶,与他凶猛的动作有些突兀。
贺慕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
那只黑孔雀?
出逃的那天夜里,贺慕沉亲眼看着他化成人形,那张脸他怎么也忘不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还被噩梦缠身,梦里都是毕厄的脸。
贺慕沉神色慌张,站在原地背后发凉,他紧抿着唇,眉头紧锁。
阮仪看出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直到对上了毕厄那双深黑的眼睛。
莫名有几分熟悉……
毕厄摘下拳击手套,从旁人手里拿过干毛巾擦拭汗水。
他也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这两人,淡淡瞥过一眼就转身进了休息室。
贺慕沉顿时反应过来,大步上前跟了过去。
“慕沉……”阮仪也想跟着他一起去,却被他拦了下来,“在这等我,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
休息室的电视上播放着云叙白在一档节目上的视频,毕厄拧开瓶盖猛灌了一瓶水,而后随意将空瓶拧成麻花。
门被打开的一瞬,贺慕沉猝不及防地被他扔过来的空瓶砸到了脸上。
他来不及反应,一阵风扑面而来,下一秒就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
毕厄轻蔑一笑,“还敢找来?”
又是这种窒息感。
贺慕沉在他手里艰难挣扎,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来,“我…我有关于…孟祈棠的…的事情告诉你!”
果不其然,毕厄松了手,语气仍是没什么耐心,“若你今天说的都是废话,现在就可以让门口的女人来给你收尸。”
贺慕沉猛的咳嗽一顿,余光瞥见电视上的云叙白,又扫了一眼毕厄手臂上的蝴蝶纹身,更加坚定心中猜测,他笑了出声,“看来…你也认识他。”
“云叙白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凭着一张脸一首歌便吸粉无数……”
毕厄没了耐心,“与我何干?”
这一次贺慕沉不再惧怕他,因为他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当然有关,云叙白现在是孟祈棠的男朋友,孟祈棠偏偏喜欢他这副模样。”
“再敢胡说,我现在就杀了你…”毕厄再次扼住他的脖子,语气凶狠,双目都带着淡淡血丝。
贺慕沉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只黑孔雀一定是对孟祈棠有了什么想法。
“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能改变事实。”
毕厄将人狠狠甩向一侧,提起孟祈棠,他总是温柔的,“阿绫不会喜欢他了。”
阿绫?
贺慕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
“你给孟祈棠喝了你的血,有什么用?你这样做什么目的也达不到…”
“孟祈棠还是喜欢他,你不防与我合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