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猛地抬起头。
……
洗澡的时候,遇到了一些瓶颈。
“槐哥,这个,要怎么弄……”杞无忧手里拿着刚拆开的东西,脸上微微发烫,本能地对事前的准备工作有些耻意。
“不知道,我手腕被绑住了呀,”徐槐眼含着笑,可怜巴巴地把手伸出来,“给我解开,我来帮你?”
让徐槐帮他……杞无忧更觉羞耻,咬了咬下唇,“不要,我自己来!”
他挪开视线不去看徐槐,然而徐槐像是故意的一样,以一种十分露骨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看。
自己一个人实在很难搞定,杞无忧最后还是在徐槐的帮助下弄好了。
他全身都泛起淡淡的红色,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小杞好敏感啊。”徐槐调笑道。
“别说了!”
杞无忧忍无可忍,又把徐槐的手腕绑了起来,又走到窗前,抬手把窗帘拉上。
他们滚到床上,两个成年男人的身量令床架微微摇晃,发出声响。
杞无忧把徐槐压在床上,又提出要求:“我要在上面。”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红耳赤,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徐槐却十分纵容:“好好好,你来。”
杞无忧在他的引导下慢慢坐下去,可怎么都不得章法。
“小杞……”
徐槐也有点难受,手腕被绑着,悬在半空,一直配合着保持这个姿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血液循环不顺畅,手腕逐渐变得僵硬,“手腕好酸。”
杞无忧顿了顿,把他手腕上系的活结解开了。
两人调换位置,徐槐折起他的腿,手按在他胯骨上。
刚触碰到,杞无忧肩胛骨就轻微地耸动了一下。
还是会紧张的。
徐槐察觉到,捧着他的脸,俯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小杞,别害怕。”
“我没害怕。”杞无忧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嘴硬道。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疼。”徐槐笑了笑,又说。
“我不怕疼。”
这倒是真的。
徐槐一路往下,很有耐心地吻过他的嘴唇,下巴,脖颈。
过于密集的吻让杞无忧几乎有些喘不上来气。
锁骨下忽然被轻掐了一下,他呼吸骤然一顿。
下一秒,徐槐低头。
耳边顿时响起更加急促的喘息。
杞无忧双手死死扣住徐槐的肩,手指不自觉掐进肉里。
徐槐观察着他的反应,动作却没停,“小杞,你还在害怕吗?”
“没有。”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杞无忧还是不肯松口,好像在徐槐面前示弱会要他的命一样。
“真的吗,”徐槐低声哄道,“你这样不给我反馈,会让我觉得是我做得不够好。”
杞无忧倔强地:“没、没有……”
耳边的喘息却渐渐带上了一点颤抖的鼻音,听进徐槐耳朵里仿佛是在呜咽。
徐槐笑了,“别怕,疼就告诉我。”
“嗯……”
“忘了你不怕疼,”徐槐轻咬他耳垂,“小杞,我可能不会那么温柔。”
于是杞无忧彻底放弃抵抗了。被徐槐亲吻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身体也不再像最初那么僵硬,在徐槐的安抚下渐渐软了下去。
杞无忧手臂勾住徐槐的脖子,手里捏着丝带,作势要往他脖子上绕。
徐槐制住他的手,警告道:“别太过分啊。”
然而他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下,比起拒绝,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正是由于他的过分纵容,所以杞无忧才无法抑制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一直记得徐槐带chocker的样子,像一件昂贵、精美至极的礼物,等待着他来拆,他最终也如愿以偿,将丝带系到了徐槐修长的脖颈上。
徐槐讨厌被控制,被约束,可是他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让杞无忧这么没有安全感?
如果这样能让他开心一点的话,那好吧。
徐槐权当这是一种情趣,愿意陪他玩。
结束之后,脱水严重,杞无忧觉得异常口渴,只随便套了件短裤就下床去倒水喝。
他身上出了层薄汗,额前黑发湿漉漉的,“槐哥,你喝水吗?”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不喝。”
少年的宽肩薄背暴露在空气里,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徐槐望着他的背影,颇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
忽又想起刚才他小腹绷紧时,薄肌线条也很漂亮。
口有点干,徐槐又改了主意:“还是喝吧。”
杞无忧走近,递过来酒杯,里面是百利甜兑椰子水。
“喝酒?”徐槐迟疑了下,“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杞无忧面色淡定:“没有,就是……腿有点软。”除此之外,尾椎骨也发麻,还有某处酸胀,但硬撑着不说。
“槐哥,你觉得我怎么样?”他又问。
“唔,”徐槐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很棒啊。”
“你说实话,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下次改进。”
徐槐好笑道:“改进什么改进,又不是比赛。”
“你说想给我一个好的体验,我体验很好,”杞无忧俯身望着他,语气认真,“你呢?我有让你觉得体验好吗?”
“当然有。”
“那,”杞无忧犹豫了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不会扫兴,“如果和你的前男友比……”
“小杞,”徐槐打断,深深地看他,“不要比较,你是最好的。”
杞无忧受到鼓励似的,不仅把酒喝光了,还心情很好地喂徐槐吃了块蛋糕。
吃完蛋糕,他又兴致勃勃地问:“还来吗?”
徐槐瞥一眼他微微发颤的腿根,“我觉得你,不一定受得了。”
杞无忧立刻不服气:“我能。”
身后,皱巴巴的床单、大片的水渍以及濒临干涸的液体,无一不暗示了有多激烈。
然而这只是中场休息。
这一次,徐槐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小心翼翼,时刻顾及着他的感受。
急促的呼吸,快速的心跳,紧绷的肌肉与神经,紧张感、兴奋感,好像与滑雪时的感受没什么两样。
杞无忧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回到在小树林滑野雪的时候。
穿过森林,飞越雪山,身体悬在高空,又猛地下坠,鼓胀的气流压迫胸腔,强烈的冲击感与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发不出声音。
徐槐带他一次次攀越连绵起伏的山,也会陪他落地。落在洁白的粉雪上,雪地是松软的,踩下去会有凹陷。
一股更深的酸胀感忽而自深处升起,又不只是酸胀。
分不清是痛还是痒,或者其他感受,很陌生,也很奇怪,杞无忧本能地想向往后躲,却被徐槐摁着后腰不许他动。
肌肉绷紧,又在徐槐的安抚下渐渐变得松弛。
徐槐起先按着他的膝盖弯折起来,后来又让他背对着自己。年轻而炙热的身体令人拥有冒险的无畏与勇气,可以开拓出许多条道路。
杞无忧腰身不自觉地塌下来,呼吸时抽动出好看的弧度,身体颤动得更加厉害。
剧烈的感觉逐渐累积,到达顶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余韵反应却绵长而磨人。
徐槐这么好,能够充分包容他的幼稚心思和阴暗想法。恐怕没有人会觉得他不好吧。但杞无忧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有点坏。
恶劣到极点,特别爱捉弄人。
杞无忧全身都像浸过一遍水,被汗水与别的液体浸湿。
“难受吗?”徐槐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问他。
杞无忧没有回答,但圈着他脖子的小臂收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徐槐。”
“嗯?”
“徐槐。”
“嗯,怎么了?”
杞无忧摇了摇头,“就是想叫你。”
徐槐被他叫得没脾气了,“现在开始了?刚才我怎么哄你你都不叫。”
床单湿了一大片,上面布满暧昧不堪的痕迹。
他们换了套间里的另一间卧室睡。
东方的天空逐渐变亮,一缕微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
“天都快亮了,小杞。”徐槐嗓音喑哑,带着低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