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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月的最后一天还是去了。
  贺谨缡亲自到了花府吊唁,毕竟是他的恩师。花太傅当年,确实是教导他不少东西。
  花太傅本人的人品和学问是没得挑,确实出众。
  贺谨缡对他的敬重不是做戏,是实打实的。
  所以,不光是亲自吊唁,还亲自题了挽联。
  又给花弼升了官,并且让他不必丁忧,继续在朝。
  这是对花太傅最后的报答,至于花家能不能好好的接住这份脸面,那就另说了。
  不光是这样,贺谨缡还传话,让静婕妤回家替花太傅上香。
  本以为花太傅都没了,静婕妤或许有机会晋位呢,可陛下不给。
  也说明,陛下从此对花家,也就这样了。
  花太傅倒是得到了死后哀荣,可花家这个女儿,算是折在宫里了。
  倒是敏妃如今养育了七皇子,日子可比以前滋润多了。
  虽说一开始她有些忐忑,可毕竟是自己没过孩子的人。好容易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她哪里不喜欢呢?
  她野心不大,能日后跟着孩子过一个 安稳日子就好。
  也是四月初一的时候,静婕妤就终于出现了。
  她毕竟不能永远病下去,总要出现的。
  她人变了很多,瘦了很多,比起以前还算美貌的样子,如今平庸了不少。
  整个人失去了刚进宫时候那种内敛的锐气。变得有些阴郁。
  毕竟还是个婕妤,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她说她什么的。
  上头的人也不说。
  毕竟八皇子的死,这么不可说,谁会多嘴?
  就连武昭容都只是讥讽她病这么久,大概是装的吧。
  别的她也不敢说。
  新人们位份低,更是不敢说。
  皇后也懒得管她,连问候一句也没有,可见也是彻底放弃了她。
  静婕妤安静的来,安静的走,目送皇后一行人去了慈安宫,也没什么反应。
  倒是太后提起花太傅:“哀家还记得,当年给皇帝找老师。先帝找了好多人,最后定下了花太傅。他学问极好,皇帝对他是推崇备至。一转眼这么些年就过去了,他倒是走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太后就该赏赐花氏,然后安抚几句。
  可如今这样,太后也是懒得提起静婕妤的。
  倒是提起敏妃:“敏妃啊,你在东宫时候,哀家是没见过你。进了宫,哀家就记得你了。你是个本分孩子,又是受过苦的。如今也算你出了头。日后带着你的孩子好好的过日子。养好了他,你以后就不愁没指望。”
  敏妃眼圈一红:“是,臣妾多谢娘娘提点。一定好好养育七皇子。”
  太后又看向兰妃:“既然话说到了这里,哀家索性再说几句。你们也别嫌弃哀家烦。兰妃啊,你肚子里这一个生出来,可也不能薄待了另一个。不然哀家可不饶你。”
  兰妃起身:“娘娘放心,虽说肚子里这个小,但是都是臣妾的孩子,哪还分薄厚?臣妾一样心疼的。”
  “那就好,哀家这也是老了老了,就总是怕孩子们吃亏。俗话说的好,猫老吃子,人老惜子。哀家也是一样的。”太后笑道。
  “母后哪里老?母后还如当年儿臣见您时候一样呢。母后是一向对子嗣怜惜,哪里是什么老了才惜子。”皇后笑道。
  “意瑶是最会哄着哀家开心。可这人啊,哪有不老的?别说是哀家,孙子都多少个了,就是意瑶你,也要老的啊。瞧瞧咱们大公主,如今亭亭玉立的,哀家就想啊,当年哀家刚见你的时候,你比她如今也就大几岁罢了。”太后笑着叹气。
  “人是抵不过岁月的。一转眼就老了啊。”
  皇后被这话说的一时间笑都要挂不住了,还是勉强:“母后说的是,只是您瞧着,着实不像是老了的样子。”
  “罢罢罢,是哀家瞎说,都是前儿见那几个老王妃,说起来,全是生生死死的。”太后笑着摆手:“意瑶你还年轻呢,哀家还盼着你再生两个孩子。你们都年轻,别听哀家这个老婆子胡说。”
  “娘娘定是叫人影响了,您分明都不见白发,年轻着呢。”兰妃笑道。
  “知秋会说话,难怪皇帝宠你。”太后指着兰妃。
  “哎,那是过去,如今陛下更喜欢琼妹妹了,臣妾可嫉妒的很呢。”兰妃装模作样的。
  云璃就掩唇笑:“姐姐又乱说,姐姐如今总爱逗我。我又不好一直说笑话逗姐姐笑,姐姐还怀着孩子呢。”
  兰妃心里一个咯噔,生怕云璃在这里说些不合适的话。
  于是忙笑:“还不是看妹妹你生的实在可爱才逗你?”
  太后失笑:“瞧你们姐妹相处的好,哀家也放心。”
  又说了几句话,太后就摆手:“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
  众人于是呼啦啦的就散了。
  皇后回去后,心里一直很气闷又无话可说。
  太后这个人,一向是这样的。说话温柔又和善,总是拿软刀子扎人。
  可扎了你,你也会怀疑,她是不是无意的?是不是根本没扎你?
  多年婆媳,皇后再清楚不过了。所以除了憋气还能说什么?
  皇后也想再生啊,可生孩子是说生就能生?
  皇后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事压住。真是叫人觉得憋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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