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改了刚进宫时候对琼才人的态度。
这个女人,比她想的还有宠。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就回去睡觉去了。
当夜无话。
后宫里有省心的人么?
有。
少。
就算是如今无比省心的吴才人,刚怀孕那会子,也跳过呢。
所以,武昭容这个无风还起三尺浪的人,一旦得知兰妃不孕,可能是因为被害了的消息,还能捂住多久呢?
不过这回,她倒是没莽撞。
而是将这个消息,传给韵小仪了。
怎么传呢?趁着韵小仪落单只带着丫头的时候,叫她的太监隔着花墙说了一句兰妃是被人害了才不孕的。
武昭容一惊,说了一句谁,再看去,早没人了。
宫里也不能随便追逐,她也没法子,看看四处无人,只能作罢。
得了这么一个消息,不亚于是捧着个雷。
不敢不说,又不知怎么直说。
想了半日,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兰妃说了。
“娘娘别多心,奴婢想着,定是有无聊的人故意的。”
兰妃不听这话时候未必就不会自疑。如今听了,真如五雷轰顶。
哪里还听得进去韵小仪后头还说了什么。
韵小仪瞧这不对,忙叫了人来。刚她是叫伺候的人都先退下才说的。
这会子,檀香和木鱼进来,也是唬的不轻。
兰妃半晌,才摆手:“你先回去吧。”
她走后,兰妃看着两个最贴身的丫头,她的出身,不足以叫她能带人进宫。这两个,都是在东宫时候分给她的。
一向忠心。
可是……
一旦她接受了被害过这个事,就不会轻易再相信谁了。
“娘娘,您没事吧?”檀香担忧到。
兰妃感受到了悲哀。
不信任她们的话,还能信谁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你们说,本宫这些年,受尽恩宠,为什么没能有孕?”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之后,都不敢说话。
是啊,叶昭仪想到了,难道她们不曾想过么?
她们比谁都盼着兰妃能有子嗣。不然日后怎么办?
谁不失宠呢?
“原来,你们也想到了?”兰妃惨笑:“却都不与我说。”
两个丫头跪下,呐呐:“这种话,奴婢们岂敢说。太医……太医常来请平安脉,也没说过什么啊。您身子想来是好的,只是缘分不到罢了。”
“缘分不到。”兰妃眼泪下来:“要是叫人害了,我还有什么缘分呢?也是,我当年那样受宠的时候,娘家无依靠,我也只是个良媛。岂能平安?叶昭仪和武昭容怎么没了孩子的?瑾德妃能有,那是她跪的快。”
“是我没想到。”兰妃流着泪。
“娘娘,你别这样,咱们再叫太医看看,这无凭无据的……”木鱼也哭道。
兰妃好久后才道:“太医,是看不出来呢?还是看出来不敢说呢?”
这一来,两个丫头也不知说什么了。
“好歹试试吧……”木鱼道。
兰妃收拾心情,半晌道:“明日吧,明日请个太医来,只说我是肚子疼。找个年轻些的来。”
兰妃每个月月事肚子都疼,也不是十分规律。
她往日肚子疼也见太医。
第二天时候,果然她请安回来就叫了太医。
请安时候众人也有问她为什么没精神的,她索性就说肚子疼。众人也就不问了。
太医是年轻太医,跟李太医岁数差不多的。
请脉之后,心里疑惑,这脉象,也不是小日子啊。
于是就问:“敢问娘娘腹部是如何疼痛?”
“本宫大概是没有说清楚。本宫并非腹痛,而是心痛。”兰妃道。
“这……心痛?这可是可大可小,臣才疏学浅,只怕是不能胜任。不如臣回去,叫几位有经验的太医来?”付太医忙道。
“付太医也是厉害的,何必换人。你再看看本宫的脉象。”
既然这么说,付太医只好应了,又开始请脉了。
“本宫心痛,是因为太医院众多太医,却没有一个人跟本宫说实话。”兰妃的话才说到这里,付太医的手就是一抖。
他的手正在请脉呢,这一抖,兰妃岂会不知?
这一感知,兰妃的心也就凉了半截。
付太医自知大祸临头,忙不迭起身:“臣医术不精……”
“与我说实话,我不会告诉外面,是你说的。不与我说实话,我也知道了。到时候,就是你说的。”兰妃这会子,大概是大伤之后的淡定,反倒是稳了。
付太医到底年轻,后宫阴私虽然见识了,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一下就被说的不敢动了。
半晌后道:“臣……臣真的医术不精。只知道……只知道兰妃娘娘宫寒异常。且有淤血阻滞,胞落不通,肾气虚弱,血脉不利……”
他每说一个词,兰妃的脸就白一点。
等他说完,兰妃已经摇摇欲坠:“本宫这……这病,可还有法子?”
以往,太医也不是全然不说,她宫寒是太医说的。
只是太医说也不严重,喝药就好了。
她也确实觉得不算严重,女子宫寒的也不少。
可是瘀血阻挡,胞落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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