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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 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第180节
  初夏在心里叹口气, 她是可以直接带安安、章麓花钱去坐卧铺,但一起去的学生和老师都在硬座,这个行为不合适。
  那就忍忍吧。
  初夏只庆幸学生和老师的座位都在一起, 没有难以忍受的随便脱鞋的极品乘客,除了有点挤之外,倒也没有太难受。
  岑淮安比初夏适应环境更快, 他已经默默拿出来本书在看,是一本灵异志怪小说,元宵节他在旧书摊买的, 一直到现在才看。
  其他学生有的没有坐过火车,都很兴奋地在座位上四处看, 高兴地和同学说话。
  章麓和初夏安安坐一起,她们学校来了两个人, 没有第一名刘宏禹, 而是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男生。坐在初夏她们对面。
  所以章麓很无聊, 旁边的安安在看书,对面的同学不说话,而能和她说话的舅妈,和她隔着安安。
  章麓在靠窗最里面的位置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托着下巴看看对面的同学,转头再看看安安。
  最后她实在忍不了了,侧着头去看岑淮安看的书:“《诡事录》?”
  章麓一字一句读出来书名,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安安,你这看的什么书?我怎么没见过?”
  岑淮安一个故事刚看了一半,他把书放在两人的中间说:“一只狐狸的故事。”
  章麓来了兴趣,凑过去和安安一起看书。
  初夏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升起来些兴趣,伸过头去看桌子上的书。
  确实是狐狸的故事,还是一只狐狸变成妖精后和一个书生的爱恨情仇。
  初夏本以为这就是以前电视剧里最常见的那种人妖的爱情故事。
  看到后面也看到了狐狸精被书生出卖,最后在快逃到族中的山林前,被算计死在道士手里。
  “故事到这里就完了吧?”
  岑淮安往后翻了一页:“妈妈,还没有。”
  “咦?女主都死了变成一堆白骨了,怎么还没结束?”
  初夏被引起了更大的兴趣,章麓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金蝉子路过了狐狸精白骨在的地方,将她的尸骨收敛在了不远处的山洞里。
  日月交替,斗转星移,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狐狸精白骨居然又修成了一只妖精。
  她想要报金蝉子的恩,打听到他的转世即将路过这里,便一直耐心地等啊等。
  结果没等她真的把金蝉子转世带回洞府报恩,她的化身就被一只猴子打死了,她也被打得成了一堆碎骨头。
  只得了转世和尚的一句“阿弥陀佛”。
  故事到这里结束,初夏看完,不知道写这个故事的人是怎么想出来这个剧情的,但用来解释《西游记》原著里的白骨精,居然一点违和都没有。
  还让人同情那只最后也没有善终的狐狸精。
  不过岑淮安有不同的想法:“妈妈,为什么她报恩一定要把金蝉子带回洞府呢?也不直说她要报恩?而且《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是想要吃唐僧的,我觉得这个故事写的是报恩,其实这个白骨精也是想吃唐僧。”
  “才不是!”章麓第一个反驳岑淮安:“因为白骨精喜欢唐僧啊,她想带他回洞府嫁给他,你还小,不懂爱情!”
  岑淮安疑惑地望着她:“爱情就是不顾别人想法,就要嫁给他吗?这不是报恩是报仇,这样的爱情我才不要!”
  章麓:“你不要考虑这么现实,这个小说狐狸精为爱连生命都可以不要,多美好啊!”
  岑淮安眉头皱得更深了,摇头:“不美好,命都没了,还有什么爱情。”
  章麓瞪大了眼睛,嘴巴气鼓鼓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岑淮安。
  初夏侧头看着两人,等两人不说话了,她才对章麓说:“麓麓,其实安安说得对,爱情不是狐狸精这样的。你看她一开始为了书生,不顾族人劝阻,抛弃族人也要和他在一起,结果她被书生联合道士杀了。好不容易借了金蝉子的佛性,修成白骨精后,不想着珍惜这条命,明知道孙悟空遇见妖精就会杀,还三次飞蛾扑火,你觉得这真的是爱情吗?”
  章麓其实也是刚刚接触这些知识,大人们总是反对小孩子早恋,却从来想过疏导孩子关于正确的男女关系和恋爱三观。
  章麓陷入了沉思,初夏又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追求和书生的爱情。狐狸精在族里是最有灵气天赋的,我会像《聊斋志异》里的辛十四娘一样,一心修炼,得道成仙。
  就算我脑子一热,像狐狸精一样成白骨了,那我后来有佛性又有灵气,金蝉子是说我可以成为佛修的,那我绝不会浪费这些天赋!”
  章麓听完初夏的这些话,感觉刚刚迷糊的观念,一下子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舅妈,你的做法里好像没有爱情了。”
  初夏笑了一声:“你没发现这故事里的爱情,都是狐狸精成仙路上的绊脚石吗?好的爱情是互相成就,不是你死我活。你可以看看你的父母,你大舅舅和舅妈,他们的爱情才是值得你追求的,而不是这书里为了虐而虐的爱情。”
  不止章麓在认真听初夏说话,岑淮安也在听,而坐在附近参加联赛的学生,都在听。
  他们和章麓是同龄的初中生,这个阶段的孩子,正是对爱情朦朦胧胧产生好奇的年龄,也喜欢各种尝试,但可能一步没走好,人生就转弯了。
  听完初夏说的这些,他们和章麓一样,都在那里默默沉思,觉得初夏说得对,又觉得爱情就得像小说里轰轰烈烈的才是爱情。
  章麓本来人就通透,她想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一拍手,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舅妈,我认为你说得对!我还是喜欢我爸和我妈的爱情,我才不要为了一个男的和家里人闹翻还要为男的去死,太傻了。”
  她又重新快乐起来,拉着岑淮安继续看书:“往后翻,往后翻,我看看后面是什么故事?”
  这本灵异志怪小说纸质是很粗糙的有点发灰的纸,纸张也很薄,字也有些粗糙,不过不影响看。
  翻到下一页,看到那个小说的名字——我在你背后,初夏就默默移开了眼睛,这一看就很可怕。
  果然,没多久岑淮安就突然伸手用力抓住了初夏的胳膊,从书上移开了眼睛。
  初夏伸手遮住他的眼:“怕就别看了。”
  章麓在一旁翻翻书页,有些奇怪地说:“这不可怕啊,不就是床下面有个尸体嘛,人都死了有啥怕的。”
  “啊啊啊!章麓你别说了,好吓人!”
  在章麓背面一直默默听着她们说话的女生赶紧出声说,声音都有点颤抖。
  而在章麓对面的男生,抬眼意外地看了眼章麓:“你不怕吗?”
  岑淮安已经不想再看那本灵异志怪小说了。
  章麓:“不怕啊,都是假的,怕什么。安安,你还看不看?我觉得这些故事挺有意思的。”
  安安摆手,抿了抿嘴唇说:“姐姐,你看吧。”
  他从书包里掏出来奥数试卷:“我做套卷子。”
  现在只有卷子能压下他刚刚受到的惊吓。
  章麓把书拿过去,自己看得津津有味,比两个人看更爽。
  “舅妈,你看这个故事,我觉得这个爱情还不错,不可怕。”
  “什么故事?”
  章麓把书给初夏看,初夏也好奇。
  是个有点类似于救赎的故事,确实不可怕。
  傍晚校园废弃的器材室,一个男生要自杀,忽然出现一个女生,握住了他的手:“你会后悔的。”
  男生没有自杀成功,他把自己的烦恼倾诉给女生,女生开解他。两人约定好,每天傍晚都在学校的树林里见面、坐在树林边的长椅上聊天。
  自然而然他们产生了感情,可男生忽然有天知道,他们学校没有一个叫女生名字的学生,只有三年前一个自杀的学生和女生同名。
  男生疯狂跑去树林求证,女生没有瞒他。
  “其实我自杀那天我就后悔了,但当时没人救我,所以看到你自杀,我才会出现。”
  男生不介意她是鬼,只想两人在一起。
  可女生说:“我在人间没有多少时间了,因为救了你,我有了功德,可以去投胎转世,三天后就会有使者来接我。”
  故事的最后,女生在功德金光中被接去投胎,而男生目送着她离去,在操场上久久没有离开。
  初夏看完之后,心里也有了些淡淡的遗憾,这个故事说的爱情,确实比狐狸精那个故事要好。
  她把书推给章麓,点了下头:“是不错,互相救赎。”
  章麓说:“就是结局太遗憾了。”
  初夏:“这是最好的结局。”
  坐在章麓后面的女生转过身,跪在座椅上拍拍她的背,也极为好奇地说:“章麓,能让我看看吗?”
  然后这篇不吓人的鬼故事,在所有奥数选手里传了一遍,包括两个老师都看了。
  初夏看着这些学生热烈讨论故事里的内容时,发现学霸学生其实不是很多人以为的书呆子,他们和普通小孩子一样,也会好奇,也喜欢讨论有趣的故事。
  因为这篇故事,原本各个学校还有点不熟的学生,慢慢熟悉起来,大家也都聊起来了天。
  只有安安和章麓对面的男生,一个做题,一个看自己的书,没有参与这些讨论。
  除了有些拥挤,晚上睡得不好之外,火车一路的旅程,初夏、安安和章麓三人过得还是挺愉快的。
  等到终于抵达东城时,饶是觉得这一路不算难忍的初夏,也松了口气。
  坐火车这么久,大家都很累。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学生都是精神奕奕,对周围充满探索精神。到了现在,一个个脸上都没了神采,眼睛里全是疲惫。
  金老师和邢老师一个在最前面,一个在最后面,让学生们手拉手跟着,不能掉队一个。
  初夏在队伍中间,她也帮忙照顾学生。
  走出车站,正对面就是拉着的一条横幅:热烈欢迎各省市老师及参赛选手的到来。
  横幅前是一张桌子,还有两个人坐在那里。这是东城省数学会安排的接待,他们是今年联赛的主办方。
  坐上主办方安排的大巴车,初夏带着安安和章麓在最后面补觉,这会儿不用担心大家的安全了。
  其他的学生也都和她们一样,靠在椅背上睡觉。
  东城这会儿的天还是冷的,京城现在已经可以穿毛衣外套了,但在东城,还需要穿袄。
  初夏知道这边冷,所以提前和蒋知观说了,因此她们三下火车时就穿上了袄,睡着的时候身上也披着衣服。
  但学生里还真有家长没想到的,没给孩子准备厚衣服,坐在车里穿着个薄外套,冻得嘴唇都变青了。
  邢老师比较细心,发现后问他:“你没带厚衣服吗?”
  男生摇头:“没有。”
  邢老师皱眉,看看四周,看到了初夏三人身上披着的军大衣,而她们身上也是穿得最厚的。
  她走过去,轻轻推醒初夏,指了指那个被冻得脸发白的男生,不好意思地问她:“安安妈妈,你有多余的厚衣服吗?有的话能不能借给那男生一件。”
  初夏把手中的军大衣递了过去:“让他穿这个吧。安安的衣服太小了,他穿不上。”
  章麓此时也醒了,立马举手说:“舅妈,老师,我的衣服他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