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打完奶嗝,没多久就睡着了。徐莲芝见状,也不敢耽搁太久,怕吵到方橙和盛意的休息。
姜福四看到老婆出来,也跟盛长沣打了招呼要走。
盛长沣进门的时候,看到放在桌子上的手信,拎起来看,里头有两份。
拎进去进去和方橙说,“这里头除了将福四给的,还有祖飞给的,本来说好一起来的,但祖飞儿子病了。”赵咏霞得在家里照顾,怕过了病气,婴儿就怕这些,所以干脆就托姜福四带过来。
方橙喂完奶,有点嘴馋,捏了颗蜜饯送到嘴里,问盛长沣,“马祖飞?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
“一时半会你是看不到他了。”盛长沣看到老婆吃,也拿了颗蜜饯放到嘴里,别说方橙了,现在连他都要见马祖飞一面都不容易。
以前许大成在里头,有点关系门道,能帮他们疏通,现在许大成去留学,盛长沣留在家里,马祖飞和路瑞超还有姜福四,根本不怎么合得来。
“祖飞野心大,赵咏霞也凶悍,如果说祖飞是在前面跑的,那他媳妇儿赵咏霞,就是拿着马鞭在后面赶的。”
方橙被他这个比喻逗笑了,“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人家有上进心不是好事吗?”
盛长沣拿眼睛看她,勾着唇角在笑,“就你会说好听话。”
马祖飞和路瑞超姜福四合不来,自己跑去单干了,估计以后很久才能回瑞城一趟,“他已经收拾包袱,要去南边了。”
盛长沣琢磨着,马祖飞怎么说以前也是里头的人,多少也有点关系,打通来打通去,在南边应该也能认识一些人。
他和赵咏霞都想发大财,荣归故里,在老同事面前长长威风,所以还真别说,去南边这条路还挺适合他。
这段时间下来,马祖飞也赚了不少,算是有点本钱。
赚钱是会上瘾的,没有人会嫌弃铜臭味。
而且一个人专吃一口,赚的也多,不用跟人分。
“他单枪匹马跑那边去,咏霞不担心吗?”方橙问道,毕竟马祖飞和赵咏霞,在此之前都是一直待在春风镇这个小地方的。
盛长沣坐到床边,望了女儿一眼,“咏霞估计巴不得他赶紧去,这俩人真的很般配,以前都没这么觉得。”
说着说着,盛长沣自己都笑了,“祖飞一心赚钱,赵咏霞生怕他赚不到钱。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在老家算什么?只要祖飞出人头地了,这夫妻俩都要笑醒了。”
方橙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这样也好,合则聚,不合则散,总比憋在心里好,这样以后还能互称好兄弟。
聊着聊着,盛长沣忽然问,“如果是我呢,我要是跟祖飞一样,你愿意吗?”
方橙眨巴着眼睛在思考,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方橙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很清楚,他的野心一点不比马祖飞小的,所以这次她怀孕坐月子,盛长沣愿意在家里陪她这么久,方橙虽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但还是有些意外。
她知道他不仅野心比马祖飞大,还会比他做的更好!
盛长沣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忽然一柔,以为她要说什么好听的贴心话。
谁知道方橙抬头,就用狡黠的眼光望着他,眼睛亮亮的和他说,“我呀?我可是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
还声音柔柔软软地补了句,“所以你还得加油啊!”
盛长沣目光落在方橙脸上,因她这句话噎得半天没说话,只觉得心中有股热流往上。
盛长沣轻咳了一声,把视线从方橙红盈盈的唇瓣略过,又从她光滑的脸上移开,只觉得屋里似乎有些闷热了。
伸出手,在方橙最近有点肉的脸上捏了捏,声音有些低沉和无奈,“你想得真美。”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方橙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宠溺一摸,给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心里在想,他什么意思,忽然弄得她也跟着心跳加速了。
她开玩笑的一句话,怎么被他弄得好像多了些别样的意味一样。
方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烫,没事乱摸别人的脸干什么啦!
晚上吃饭,方橙都没好意思去看盛长沣。
自从上次夏夏上火严重,盛长沣逐渐不让她吃高热量重口味的东西后,方橙可以走动,躺足了十天,也开始到外面吃饭了。
现在盛意不会翻身,不会自己移动,也不用担心她在屋里一个人会有危险。
盛长沣倒是很自在,好像下午屋里那件事多么平平无奇,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盛夏察觉不出父母的异样,叽叽喳喳说着话,“妈妈什么时候可以跟我们一样,妈妈太可怜啦!”
三个人虽然是在一张桌子吃饭,但吃的是两边。
差不多的饭菜,不一样的口味,盛长沣虽然不让女儿吃炸鸡吃了,但是饭菜的口味还是要比方橙式的重一些。
每次盛夏看到妈妈的菜跟自己一模一样,都要试一试,可等送到嘴里,又觉得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好难吃!
“妈妈不是在坐月子,是在坐牢!”
“等妹妹吃奶粉了,妈妈就可以跟你们吃一样的了。”
“那妹妹什么时候开始吃奶粉呀?”
“等出了月子。”
“那什么时候可以出月子啊?”
“再过几天。”
“几天是多少天呀?”
方橙被盛夏的连环为什么弄得脑袋有些疼,喝了口汤,和她说,“问你爸爸吧,你爸爸比我还清楚。”
盛夏果然转头就开始问盛长沣,“爸爸,爸爸,几天是多少天啊?”
方橙这个月子,坐了不止三十天,两人都觉得多多益善,足足要坐四十二天。盛长沣算了算日子,和女儿说,“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吧。”
夏夏“哇哦”的一声,开心的不得了。
小声的和妈妈说,“太好了,那到时候妈妈就可以给我做饭了,再也不用吃爸爸做的饭了!”
方橙在一边笑。
盛长沣听了脸都黑了,“不好吃,你每天都把饭吃光。”
盛夏咕咚咕咚把碗里的汤喝完了,擦了擦嘴和爸爸说,“也没有那么难吃啦,就是没有妈妈做的好吃而已。”
盛长沣,“……能吃就好,挑什么挑。”
到了快出月子的时候,方橙狠下心,开始给盛意断奶。
小丫头习惯了妈妈哺乳,一饿就要哭,一要哭,就哼哼唧唧张着嘴要往妈妈身上凑找粮食。
方橙其实自己心里也难受,从准备断奶开始,就每天逐步减少喂奶的次数,开始给宝宝混着吃奶粉和母乳。
方橙自己的粮食也做了改变,从准备要断奶,就没有再碰过鸡汤和鱼汤,不然听到宝宝的哭声就会有感觉,疼得她难受得想打人。
每到宝宝哼哼唧唧要哭的时候,方橙就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哄,但就是不解开衣服给她喝奶。
小丫头熟门熟路,使劲地蹭,但妈妈就是不开门。
盛长沣也跟方橙打配合,宝宝有动静,他就赶紧拿起家伙什开始泡奶粉。
哪里知道盛意是个贪吃的急性子,以前喝母乳都是衣服,一撩开就可以喝,现在换成奶粉,还要等爸爸温杯子,倒水,试温度,倒奶粉。
盛意一点都等不及,哼哼呀呀的,哭的越来越大声。
方橙心疼女儿,觉得可怜兮兮的,抱着她一边走一边哄,“别哭别哭,爸爸快好了,叫爸爸赶紧快点呀。”
盛长沣摇着奶瓶走过来,这个时候的奶瓶还是玻璃的,比较重,一边摇着,一边把奶嘴堵到女儿嘴边,小丫头立刻就不哭了,脸蛋还红着,使劲开始嘬。
“急什么急?现冲的能和现成的比吗?”盛长沣一脸自然的和女儿说着。
谁知道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盛长沣和方橙脸上都出现了不太自然的表情。
方橙想瞪他,可他这话也没说错。
方橙把断奶的战线拖得很长,足足有小半个月,一天减少一点,小丫头不知不觉中也就习惯了喝奶粉。
出了月子和李海宁碰面,李海宁听了也在笑,“也可能是你奶水足,月子里她吃的够多,就不馋嘴了,你看她这个小样子,脸上嘟嘟的肉,一看就不缺口粮。”
盛意和盛夏不一样,盛夏现在多了些肉,但还是不白,也苗条,盛意就是养的白白胖胖的。
盛夏经常拿着自己的手和妹妹比,“再过几个月,小卤蛋是不是要跟我一样胖了呀。”
真不是小卤蛋了,卤蛋是黑的,是小懒猪,白白胖胖的小懒猪!
满打满算下来,方橙这个月子在家里待了快两个月,身体恢复的很不错。
整个人精神头都很好,李海宁一看见她就开始夸,“你看你现在这个气色,比以前都要好太多了,白里透红,油油润润的。”
方橙笑着说,“天天喝汤,大鱼大肉的,我能不胖吗?”油水多了,肉吃得足,休息够了,人的气色自然也就好了。
方橙把盛意喝奶粉的事情当成笑话说给李海宁听,李海宁抱着盛意在怀里,手指摸了摸她的下巴,逗她说,“你这个小急性子,小牛脾气哟,慢一会儿都不行的啊。”
盛意“呀呀”喊了两声。
李海宁抬头看方橙,“哎哟,这小脾气,像谁哟!”
坐月子的时候是春天,出了月子,已经是夏天了。
方橙虽然在家里,但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
出了月子,盛长沣也开始忙活起来,方橙去过一趟城里,去看了餐厅的运营状况,又陪方梨去选了服装店的店址。
但坐公交车太久,怕女儿不习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里陪着盛意。
现在盛意已经可以竖直抱着,但方橙想等三个月后,她可以抬起脖子,再频繁到城里去。
白天方橙在家里复习,到了下午,就抱着盛意去幼儿园接姐姐放学,也当做带女儿出去兜风。
盛意好像知道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去接姐姐的时间,盛夏叽叽喳喳在旁边说着话,小丫头也会笑了,咯咯的特别开心,好像真的在和姐姐互动一样。
熬了小半年,方橙和盛长沣的生活,又开始步入生孩子前各自的轨道。
本来以为这种日子可以这么持续下去,谁知道到了六月底,盛长沣回来,打开电视开始看新闻,忽然和她说,“大成在那边混的不错,能帮我出去,等他的信寄回来,有人担保,我过几天去办签证,也出去当国际倒爷。”
方橙抱着盛意,摸摸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拧着眉问了句,“你说什么?”
盛长沣笑眯眯的,觉得这事儿靠谱得不得了,稳赚不赔,他跑几趟费国,抵得上在国内跑几十趟都不止。
得意地挑眉,看向方橙,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商量好了,去跑国际长途。”
第1章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