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现在还不确定婉婉是不是还活着,巡子痛苦了那么久,万一婉婉并没活着呢?”
问云里意识到这点,又摁灭了手机。
“接着找,既然有遗嘱,那肯定还有其他的,接着找一定能找到。”
他把遗嘱放在一边,就又去翻书柜里的其他东西。
许是月叔提前打过招呼,二楼并没有佣人过来,方便他们继续寻找。
又翻了一堆,问云里找到了一个文件袋,文件袋上就写了一个字——问。
莫名的,他就觉得这个文件袋里面可能装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学遂发现学长的动作停了,顺着是视线看到了文件袋上的字。
问,指的是问家的问,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问云里深吸了一口气,把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装订好的文件。
在看到第一行的时候,他就愣怔住了,以为这份文件和婉婉有关。
实际上,也确实和婉婉有关。
应该说,和婉婉的亲生父母有关,这个文件是一份调查档案,调查的是他的亲生妹妹。
他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等到快要翻完的时候,脸色几乎煞白。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是这样?
学遂站在旁边,也跟着看完了所有文件,他看着几近崩溃的学长,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闭了闭眼,有想过可能有误会,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良久,问云里嗓音沙哑,“阿遂,把它们都放回去吧,其他的不用找了。”
也没有必要再找了。
“好。”
学遂把文件都放回文件袋里,放回了书柜里。
把钥匙放回原处,都收拾好才回了房间。
刚进卧室,问云里就倒在了床上,一言不发,他的世界几乎接近于崩溃。
他有想过为什么他的父亲情绪会突然变成那样,却没想到原因会是这个。
“学长,别多想,你并不知道这些。”
学遂觉得用任何语言去安慰都很苍白。
“晚上的时候,我就不下去吃饭了,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公墓,我带你去看我妈妈。”
问云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苍白地笑了笑,他侧过身,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就只瞒着他。
学遂知道,这件事情对学长造成了很沉重的打击,文件上看到的,和学长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或者说,这可能是学长的家人故意隐瞒学长的。
在没看到这份文件之前,他确实觉得学长的父亲做的有些过分。
可看过了以后,却又觉得正常了,有些人真的可能生来就是原罪。
这种说法有些过于残酷,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学姐对于学长一家人来说,就是原罪,可这件事情只有学长一个人不知道。
楼下,月叔抬头看着少爷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知道了。”
不知道不行,知道了还是不行,先生的精力越来越不好,他还是希望少爷能够回聂川市,才私自做了这个决定。
少爷如果想知道的话,明明是可以知道的,只是他直接给先生定了罪,所以不曾真的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他知道少爷晚上或许不会下来吃饭了,干脆就让佣人提前做了饭。
先生晚上才会回来,到时候少爷不来也不会发现什么,就说当时吃过了就行。
问云里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明明他根本就不怎么困,却还是睡着了。
可能是这些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来气,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学遂怕学长的情绪崩溃,也说不出什么话,就从身后抱着学长,安抚着他。
晚上,问云里提前就吃了饭,躺在床上,眼神呆怔。
学遂则是跟着下去吃了饭。
饭桌上,只有问南湾和学遂两个人。
“里里呢?”
问南湾已经从月管家的口中知道了他在楼上,但看到学遂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学长身体不适,所以提前就吃了饭,现在在上面睡觉呢。”
学遂略微拘谨地回答,他在没看到那份文件之前,他还觉得学长的父亲有些凶。
可看过了之后,才觉得学长的父亲其实内心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不舒服?怎么了?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
问南湾惊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楼上的位置。
“没事,可能是换季有些感冒,不太想吃饭,就让人提前做了饭,伯父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学长。”
学遂笑了笑。
“你照顾?”
问南湾听到这几个字,眯眼看向他,眉眼有些冷。
“对,我是打算和学长一辈子在一起的,当然是我照顾学长。”
学遂肯定地回答。
“你才21岁,你就这么肯定这辈子就里里了?你还有那么多风景没有看过,就确定绑在他身上了?”
问南湾质疑地开口,深沉的眼瞳直勾勾地看向学遂,有那么一丝压迫性。
“学长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也是我爱的人,我不是一个会见一个就心动的人,跟学长在一起,追求学长,是我深思熟虑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