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乐的消息:【关!都安顿好了吧?】
她出国的事情赵思乐知道。
覃:【嗯。】
下一秒,视频邀请弹出来。
她接通。
国内现在是晚上,赵思乐前段时间一直在进行暑假实践,今天才结束明天就要开学,正坐衣服堆里收拾行李。
她现在怨气冲天,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跟覃关吐槽她辅导员有多变态,暑假实践这项活动有多傻逼。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来气,都是大傻逼!”赵思乐盘着腿,把刚叠好的一件短袖重重往床上一扔:“说说你,在国外还适应不?都还好吧?”
覃关嘴角弯起弧度:“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赵思乐抓抓耳朵:“那你见到司琮也了吗?”
“嗯。”
和覃关朋友几年,赵思乐多少能猜到点她心思,虽然覃关没明确说过,但赵思乐知道她是因为司琮也才决定交换。
估计是想明白了。
“那你是打算怎么办?”赵思乐问。
覃关瞅着吭哧吭哧啃草的一口,指尖在它顺滑的毛上打转,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知道吧,我不是非你不可。”
这句话突兀出现在耳畔,覃关缓缓眨眼:“决定权在他,他想怎么样我都接受。”
第46章
过没几天又在庞兆公寓聚了一次。司琮也要是想玩,能吃很开,整个场子在他的调动下很快热起来,进入高潮。
他好像兴致很高,玩什么游戏不管输赢酒都一杯接一杯喝,打牌的时候手气好到爆棚,无往不利,最后其他人输不下去,要钱不要格局,把他从牌桌赶走。
庞兆是川蜀人,老麻将迷,出国没多久就带动的身边外国佬全学会了打麻将,将国粹发扬光大,司琮也一开始不会打,但他脑子转得快,又会记牌,以前跟他打输赢还能稍微保持平衡,今儿不知道他手上沾了什么,就没输过一次,牌运好得不得了。
司琮也慢条斯理数着筹码,一脸“我他妈可真牛逼”的劲儿,眼神悠悠扫过牌桌上剩下三人:“小气鬼。”
气得人直拿麻将牌砸他。
司琮也懒散笑笑,吹了声哨,退场。
去吧台调酒喝,正轧着柠檬汁,眼前光线一暗,他抬头瞥下,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生坐在他对面,墨绿色眼睛勾魂夺魄的漂亮。
她把手机推向司琮也:“may i?”
在问司琮也要联系方式。
司琮也晃晃左手,中指戒指戴在恰到好处的位置:“sorry,i really love my girl.”
女生可惜叹气,大方送上祝福,不做纠缠。
吧台这处又只剩下司琮也,他轻抿着酒,不似刚才玩闹时的游刃有余,此刻眼里没笑,拇指慢慢捻动戒指。
真好。
自从上次覃关在他公寓离开却把裙子留下,到现在已经过去整一周时间。
就愣是丁点儿消息都没有,跟销声匿迹了一样,要不是裙子还在,司琮也挂在衣柜里天天看见,放佛那天晚上见到她,被她亲,只是他做得一场梦。
她总是这样,撩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独自留别人停在原地回味。
真不愧是在海边出生长大的人,这么会抛钩钓鱼!
司琮也越想越气,脸色就相对越来越臭,酒全部含进嘴里,腮帮撑鼓,冰凉划过喉咙。拿过手机点开覃关微信,死死盯着。
最后一口酒咽干净,他又冷静下来,切到音乐软件,找到一首歌熟练分享到朋友圈。
然后若无其事地调酒。
另一边玩正热闹的杜思勉抽空刷了会儿朋友圈,顺便醒醒酒,看到司琮也新发的动态后,敲锣打鼓一样啧啧啧个不停,当即蹿过去找人。
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摆,明知故问:“咋了啊哥们儿,最近走颓废风啊?”
他哒哒点着屏幕:“朋友圈发给谁看的啊?”
司琮也第一次在朋友圈发歌曲时,杜思勉还没多想,谁还没个分享欲了不是,但次数累计,就能觉出点门道来。
第一次分享:《idgaf》。
第二次分享:《不值得》。
第三次,就是刚才,分享:《we don’t talk anymore》。
小心思不说路人皆知,只要长脑子的人谁还能品不出来?
司琮也是他们这堆发小里顶成熟的人,但别碰上覃关,一碰上就准完蛋,跟三四岁撒泼打滚,幼稚博关注的小屁孩没有任何区别。
“用你管?”司琮也眉眼神色平淡。
“行我不管。”杜思勉笑容是丝毫不顾及的灿烂:“听庞兆说,你当晚就把覃妹妹拐你那儿去了?就知道你憋不住。”
“滚——”字音吐出一个,边上手机亮起来,单字“覃”跃进视线,于是司琮也就止住话头,晦涩不明的瞅着,直到屏幕自动熄灭,他才点开。
覃:【你在家吗?】
司琮也唇角弧度绷着,回个问号。
覃:【你衣服我洗好了,给你送过来。】
早干嘛去了?
都多少天了?
现在才想起他来?
司:【不用,扔了吧。】
发完,“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眼持续几秒最后消失,没有任何消息回复过来。
司琮也不自觉拧眉,他这句话好像说得有点重。
“干嘛呢干嘛呢?杜思勉见状伸脖子探头:“覃妹妹?是不是是不是?”
整个一复读机。
司琮也不耐烦啧声,肩膀一耸,甩掉他胳膊。
还没到两分钟,正犹豫要不要撤回,嗖一下,她消息过来。
覃:【我裙子还在你那儿。】
司:【哦。】
司:【那你给我个地址,我明儿给你寄过去。】
覃:【我来拿吧。】
司:【什么时候?】
覃:【我现在在你公寓楼下。】
人立刻就开始往外走,步履不停,迫不及待。
杜思勉又啧声,感慨:“爱情啊。”
电梯缓缓下行,司琮也出神的望着镜子里自己膝盖位置,门打开前一秒蓦地动作,把中指戴的戒指摘下来揣进口袋深处,然后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
覃关提着纸袋等在大厅,听见叮一声响,回头看,确定是司琮也后走过去,靠近闻到他身上酒味:“喝酒了?”
司琮也不咸不淡嗯声。
他酒喝得多,现在上脸,脸到脖子都红。
覃关自然抬手,掌心贴上他脖颈:“难受吗?”
她手怎么这么凉?这是司琮也的第一个反应。
第二个反应是要给她捂热。
手都抬到一半,第三个反应姗姗来迟:她又犯规!
司琮也脑子大声告诉他要拒绝,要推开她,不能叫她得逞,但是身体不允许,乖乖站在原地给她为所欲为,甚至还要克制让她摸更多的念头,喉结上下滚,准备说的“没事儿”到嘴边就那么变成“有点儿”。
“蜂蜜有吗?”覃关从左边转到右边,指甲划过他喉结尖尖:“回去泡杯蜂蜜水喝。”
司琮也让她摸得口干舌燥,她就是故意的!他是喝了酒,但还没丧失理智,强行逼迫自己后退一步,覃关手臂顺势滑下,他觑了眼,嗓音压平:“不是拿裙子么。”
“好。”
公寓大厅玻璃门拉开,高跟鞋清脆踩在瓷砖地上,继而戛然而止,女声惊讶:“覃关?”
司琮也和覃关一同看去,是冯若言。
冯若言最近在事务所实习,忙得脚不沾地,上次聚会她就没来,后来有听庞兆说,司琮也把他看上的一漂亮姑娘拐回自己家住了一晚,骂司琮也不是人。
司琮也这些年身边还真没什么异性,更没表现出过对谁有意思,冯若言乍一听先是不可思议,又想到在居可琳那儿得来的覃关出国交换的事情,心底就有了猜测。
这次紧赶慢赶过来,不成想还就见到了。
心情一时间变得复杂,冯若言走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覃关复制粘贴。
“怎么不上去?他们弄了个趴。”冯若言语气熟稔,像是主人招呼客人:“一起玩会儿?”
覃关拒绝:“不了,我过来拿完衣服就走。”
“这样。”冯若言去瞟司琮也。
“走吧。”司琮也没跟她们谁有眼神交流,转身去按电梯。
三人乘一部上楼,司琮也站覃关后方,和她处在同一侧,冯若言和覃关并排,在两人右边。
“这次是来旅游?”冯若言揣着答案问覃关。
“不是,交换生。”覃关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