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都是华族家庭中的幼子幼女,一样凭借自己的实力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出色。
且藤原澜生之前还一人冒着大风雨将爱世小姐从深山里救了回来。
虽然他有说这是他的义姐爱子交待他的事,他只是尽力去做了而已。
但怎么看这都是件无比浪漫的事啊。
于是就显得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位未婚夫很碍眼了。
只是可惜,就算没有那位未婚夫,久生子爵也不会将两个优秀的女儿都嫁入藤原家,这样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面对这样的流言,虽然他对好友说他并不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何况他本来就是要与她解除婚约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话每一晚每一晚,都让他的心像被毒蛇噬咬般撕裂。
他终于承认自己在最不配的时候爱上她了。
可“爱”这个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只能死死压在心里,说出来只会冒犯到她。
为什么?
为什么别人不喜欢她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别人喜欢她的时候他也喜欢?
他也每一晚都质问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肤浅就这么庸俗?
那些人说得是对的,他这样一个庸俗的人是配不上那样美好的她的。
可,他的爱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产生了。
他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望着。
他只能用最大的利益去吸引久生子爵,维持着他们这个如脆纸般的婚约。
……
关于藤原澜生,虽然之前关于他和爱世的流言有很多,但他都没有真正把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过。
因为那个藤原也如他一样从小就和她相处不来的。
当时他以为,救她也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毕竟有着姻亲关系,就算关系再不好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而作为她的舞伴就更好解释了,在许多人眼中甚至是他的眼中,她就像在跟自己的弟弟一起跳舞一样。
直到藤原家举办了的一场舞会后,他才发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恰好是在他们的婚约即将履行或作废的时候。
在那场舞会结束后,他觉得是时候和她谈谈他们之间的事了。
他之前就想找她的,可她却一直躲着。
让他觉得是不是他的心思已经被她发现了,所以她才这样躲着他的。
他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在找她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她和藤原澜生在湖边的小树林里正相拥着。
他顿时瞳孔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听见澜生说她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和南部断开,他们南部为什么总是纠缠不休。
而爱世靠着他有些抑郁地说,就算是断开了又如何?
他们之间的事情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一旦断开,她的父亲肯定会立马再找下一个人家的。
甚至还带着哭着说她的父亲竟然想着让她也去给那些男人做演出,她又不是艺伎,凭什么要让她去做这些?!
她的这些演出是为了让大家能更信赖她,将来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放心地交给她才举办的,不是为了取悦别人的!
她现在再也不要做什么演出了!
那这婚约还不如不解除呢!
而藤原则紧紧扶住她,让她冷静点……
见到这个场景,听到这些话,他的大脑和胸腔像是被人炸开了一样。
原来之所以还没跟他解除婚约,是为了要遮掩这些事??
为了给他们相爱的空间?
那这些年,他算什么?
现在说起来他们之间早就不对了吧。
舞会上只由他做她的舞伴不说,在夏日烟火祭的时候又碰到他们两人一起。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带着一个小男孩,所以他才忽略了。
还有那个久生子爵,被爷爷抓着把柄不敢硬着宣布婚约解除,就私下里做这种事?
他是想攀上比他们南部家更强大的家族来压他们么?
现在,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愤怒。
他觉得自己被深深地愚弄和利用了。
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
怀着这样的妒火,他开始用尽一切手段阻挠他们,在敲打了久生子爵后,也让他知道了爱世和藤原澜生的事。
之后,子爵迅速将她带回到子爵府,不允许她再去侯爵府,甚至还将她锁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她去。
据说,久生子爵的震怒程度,不亚于当年爱世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冒犯到九条少爷的话。
面对披散着长发面容苍白清弱的她,他就像个面目丑陋罪大恶极的人。
曾经他以为,她任性霸道,长大后会成为那种阻碍他真正幸福的人。
现在,变成了这样的人,是他。
他低声问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她。
“为什么?”
“他能给你带来什么值得你这样?就因为他救了你么?”
而她却像是回想起什么愉悦地笑了。
“不。”
“是他能带给我的东西太多了。”
“而且,即便是我杀了人,他都是那个愿意为我背罪的人。
那时,他觉得她病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而第二天。
她真的就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那个藤原澜生。
他们两人私奔了。
……
列车上。
南部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报站员一路上摇着铃报着即将到站的站名:
“列车,即将到站东京。”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利辉·反悔的未婚夫5
◎这就是你说的自由的婚姻?◎
自南部从盛冈回来之后, 他做什么都有很强的即视感,且在面对自己的未婚妻时,他也总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强烈情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身为她的未婚夫,他接她去参加舞会。
也不知为何来自一种强烈的直觉, 他非常在意或者说是警惕藤原澜生。
但藤原澜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反倒显得他疑神疑鬼的有些可笑,还反问自己莫名其妙地关注他做什么?
后来他听说了他的未婚妻跑到外面给平民家庭的孩子做家庭教师这件事,他以为他会有很多类似她总是做这种事的想法, 可他不仅没有,而且还在想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甚至会想她就这样自己出去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过没几天, 爷爷就跟他通电话,生气地说久生家似乎有了不想跟他们家结亲的想法。
知道了这件事,他竟然会觉得合理并没有觉得奇怪,于是他先安抚好爷爷之后就对他说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他想去找她谈谈,但她总是陪着光惠小姐没有时间, 直到新年他回盛冈她回森安,他们都没有见到面。
也正是因为她很忙,所以他不禁开始观察起来, 她到底在忙什么?她又到底想做什么?
在那场晚樱宴后, 见到如此美好的她, 见到她极力推崇美丽的表现方式,他觉得她似乎想往艺术家的方向发展?
也许他自己不知道,在朦胧了解到她的一些想法后, 再见到她那么认真的模样, 他心里某个角落会变得柔软起来。
……
来到鸣山消暑。
好不容易有了个放松的时候, 他就一人到海岸边漫步散心, 结果无意中撞到一个老渔民正在提醒旅庄的人不要再让客人去海边了,在大风雨来之前会涨潮并且浪也会很大。
结果那旅庄的人转身一见到他后就吓了一跳,而他皱眉为问他:“大风雨要来?”
他让这个旅庄的人跟他一起去通知所有人,大风雨要来居然一声不吭,这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而原定午后要去山里的姑娘们在得知有大风雨后,处于安全考虑就没去了。
果然,下午时分,大雨落大风起。
南部看到此时正坐在窗边看窗外大雨的爱世,不自觉地虚虚松了口气。
顺利回到东京后。
他和他未婚妻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他们一起等待着两年后婚约解除的那一天。
其实他已经不想解除婚约了,但他不敢表现出来,这种出尔反尔的事他自己都觉得不齿,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扭转他们之间的种种,如今但凡他对她表现出要不然就执行这个婚约的态度倾向,他的未婚妻就会用那种看人渣的眼神看他,这真的令他无法接受。
于是这两年,他拼命学习同时也拼命工作,希望自己能真正强大起来,就像在跟她较劲一样——没错,她是很厉害,但他也不差。